第五百七十九章 無力感
坐到了要下地鐵的那一站,何聰聰逃也似的奔下了地鐵,幸好可以擺脫掉那些難聽的聲音。
下了地鐵,到了自己家的附近,何聰聰仍然不敢掉以輕心,捂著口罩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往家裡走,好在一路平安。
何聰聰終於熬到回了家,第一時間就想找沈傅岳訴說,但是,卻看到程朵瑩和劉氏坐在餐桌上吃飯。
何聰聰猶豫著要不要和她們打招呼,畢竟之前鬧得不愉快,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程朵瑩卻率先開口了,說道:「何聰聰姐,你回來啦?今晚是傅岳哥哥做的飯,很好吃,但是沒有做你的份哦!」
程朵瑩挑釁的說著話,劉氏也一臉得意的看著她。
何聰聰臉色不好,哪怕肚子餓得不停的反抗,她也固執的說道:「噢,那最好了,我已經在外面吃過飯了。」
說著,何聰聰就想去找沈傅岳。
程朵瑩洞悉了她的目的,再次開口道:「何聰聰姐是要找傅岳哥哥嗎?他吃完飯上樓去書房處理文件了,讓我們轉告你,如果沒什麼事就不要打擾他了。」
前一句話是真的,后一句話確是程朵瑩自己加上的。
不過也無所謂,以何聰聰的性格,反正也不會去和沈傅岳對峙。
果然,何聰聰一聽這話,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於是冷笑道:「你誤會了,我是要去卧室休息,沒有要去找他。」
看著何聰聰的背影,程朵瑩得意的笑了,而劉氏則冷哼道:「我看你還能忍多久!」
今晚的飯當然不是沈傅岳做的,甚至沈傅岳回來看到這兩個人坐在一起,連吃飯的慾望都沒有就上樓了。
但是程朵瑩是一個擅長抓機會的人,她看到沈傅岳獨自回來,臉色也很難看,就知道他們肯定鬧矛盾了。
結合最近新聞上說的那些事情,程朵瑩猜到了八九不離十,所以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隨口胡謅。
反正哪怕日後被拆穿,她也不過是死不承認,而現在這簡單的幾句話,卻能讓他們的矛盾加深,這樣何樂而不為?
何聰聰回到卧室之後,實在是餓得不行,但是卧室並沒有任何餘糧,連所謂的垃圾食品都沒有。
這個時間點,程朵瑩和劉氏還在客廳看電視,何聰聰不想出去找吃的,出去就像是認輸一樣,於是只能靠著意念忍住飢餓,然後睡著了。
很久都不見何聰聰來找他,沈傅岳也一直心神不寧的。
其實,他今晚並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忙的,但他想知道,如果自己一直不下樓,何聰聰會不會主動向他服軟。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直到十一點了,連個人影都沒出現,腳步聲也沒聽到過。
沈傅岳再也待不下去了,關了電腦輕手輕腳的下樓,客廳里靜悄悄的,燈已經關完了。
他慢慢走到卧室,正準備開燈,卻發現被子里隆起的一團,沈傅岳氣得不行,他在家樓上焦灼的等待,她卻已經安穩的睡著了。
真想把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叫醒!沈傅岳忍了忍,終於忍下了這股衝動,然而這個夜晚,他卻抱著被子去了沙發上睡。
早上醒來的時候,何聰聰感覺到身邊空蕩蕩的,沒有人纏著她,非要抱著她睡,反而覺得不習慣。
她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卻見沈傅岳並不在這裡。
難道……他已經起床了?
她起身穿好衣服以後往外走,卻發現沙發上躺著一個人,他明顯是還沒有醒來的樣子,人高腿長沙發不夠睡,只能很不舒服的側躺蜷著腿。
連日來的委屈都沒有讓何聰聰覺得崩潰,這一幕卻讓她覺得快要綳不住了,自己愛的男人為了不和她睡在一張床上,連睡沙發都願意。
何聰聰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是要和她冷顫了,既然這樣,自己也不會去倒貼上去。
何聰聰收拾好東西就往公司走,這一次她仍然是自己去擠地鐵,幸好這個時候還早,地鐵上的人不多,她沒有遇到如同昨天下午一樣的窘迫。
兩個人在公司的時候,鄭芳菲不知道他們現在出了問題,只覺得何聰聰的狀態不對,所以特意安排她送材料去總裁辦公室。
她本意是讓沈傅岳安慰她,沒想到卻適得其反。
接到任務的時候,何聰聰本想拒絕,但又想到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所以還是接受了。
她拿著一疊材料,暢通無阻的走到辦公室門口,她疏離的敲了敲門,說道:「總裁,這是您要的文件。」
她短短的幾個字,就讓沈傅岳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了。
這還是第一次,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下,何聰聰這麼正式的叫他總裁,而不是親密的叫「傅岳」!
沈傅岳很想抬頭看看她,但是想到早上醒來就見她已經自己離開了,他就覺得氣悶,於是也不看她,低著頭沉聲說道:「知道了。」
兩個在氣頭上的人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一個不肯挽留,另一個也沒有多待的打算,於是,何聰聰放下材料就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
察覺到辦公室靜悄悄的,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沈傅岳抬起頭來,卻連背影都看不到。
真是瀟洒!
沈傅岳一時氣急,手中的筆就被他扔出去了,差點兒砸到走進來的助理。
助理撿起筆小心的放在架子上,然後站在一旁,他這份工作可真不容易,隨時都要準備接受爆炸的火球。
何聰聰帶著情緒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鄭芳菲見她這麼快就出來,不禁覺得疑惑,而更疑惑的確是她為什麼比去之前更不開心了。
略略思考了一下,鄭芳菲還是什麼都沒問,畢竟是老闆和老闆娘自己的事情,管太多了反而不好。
到了下班時間,何聰聰既沒有繼續加班的慾望,也沒有回家的慾望……那個家現在已經被程朵瑩霸佔了,唯一站在自己這邊的沈傅岳,現在也處於冷戰狀態。何聰聰甚至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還能不能稱之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