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超市裡的小豬佩奇
何聰聰啞然,她從小接受的都是很普通的教育,幼兒園是在家門口上的,小學到初中一直都是義務教育。
至於高中到大學也是平平淡淡的,經過了中考和高考,一切都是那麼普通,在遇到沈家和寧家之前,她沒有想過自己和這種所謂的上流社會有所接觸。
「這樣啊。」何聰聰受挫,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允默似乎看出了媽媽的局促,用肉肉的小手握住她的手,說道:「等我再大一點就會去學校了,到時候我再告訴你,我到底喜不喜歡學校,好不好?」
孩子難得的懂事,讓何聰聰心中忽然開了兩朵小花。
「好呀,到時候你一定要記得告訴我。」何聰聰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她伸手揉揉他柔軟的頭髮。
沈傅岳抿著嘴,不時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兩人的舉動,他突然有一個發現,何聰聰的眼睛和羽墨的眼睛如出一轍,都是雙眼皮兒,大大的杏眼。
好看的不像話。他這樣想。
允默也是她的孩子,跟她長相相似也情有可原,就像允默的鼻子也像自己。這樣想著,沈傅岳心中彷彿得到幾分安慰,卻沒想過自己此刻是在吃他們母子兩人的醋。
何聰聰沒有告知沈傅岳,她想跟兒子去哪裡玩兒,他自顧自的開車,最後將車子停在前些天,他們跟何聰聰遇到過的那個商場里。
她看著車窗外十分熟悉的景色,她的思緒略微飄遠,想到孩子還沒出生之前,一切還沒有發生巨變的時候,她還和沈傅岳有說有笑的,來這個商場的某家嬰幼兒專供店裡,給還未出生的允默買過小衣服。
只是那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允默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索性小裙子和小褲子都買了,藍色和粉紅色,正好一套男孩的、一套女孩的。
想到這裡,何聰聰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但她的這個微小舉動卻被沈傅岳捕捉在眼裡。
「笑什麼笑,下車。」沈傅岳的聲線幾乎沒有波瀾,何聰聰笑容逐漸變得尷尬,她很快開門下車,順道將允默抱了下來。
車上很暖,而允默在這個時候已經帶上了幾分倦意,他環著何聰聰的脖子,再次貼了上去,糯糯的叫了一聲媽媽。
「不要睡啦,在外面逛一逛,晚上回去吃飯,然後早一點睡覺,好不好?」跟孩子說話,何聰聰不自覺的學著他的語氣,也略帶童真。
分明就是個成年人,但這樣一來,卻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沈傅岳打開車門,從車子的另一端下來,手上提著允默的卡通小書包,裡面裝著兒子的酸奶和糖。
雖然有一些滑稽,但對方一副挺習慣了的樣子,何聰聰順手將包接了過去,挎在腕子上,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麼彆扭,同時也沒注意到允默臉上逐漸變大的笑容。
現在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不小了,他知道自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家玩玩具,跟著來看他的人一起玩,爸爸那樣就會開心。
就像他現在知道,爸爸其實對媽媽……還是有愛情的印象的,不然書房的那本書里,也不會一直夾著何聰聰的照片!
而對於父母和好這件事,允默也一直是抱有期待的,不然現在他也不會想方設法的讓他們有機會互動。
他雖然在何聰聰懷裡趴著,但是也不老實,伸手去抓身後的沈傅岳,企圖用手抓住男人的袖口,而他還給孩子的也是寵溺的笑容,將食指遞到他的手中,讓允默小小的手能夠握住他的食指。
遠遠看去,三個人簡直就是一家人的標配,幸福快樂,但是其中的辛酸苦楚,大概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吧。
三個人出了停車場,便坐著電梯到了商場的一樓。
那天初見允默時候的感動,何聰聰歷歷在目,這個地方她過去和沈傅岳經常來,自然也知道他們想要找的大賣場在哪裡。
好在賣場的位置,這幾年一直沒有變,他們三個人順利進入,直奔著允默要的餅乾的貨架過去。
不知道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童心,還是怎麼,何聰聰一個麻利的伸手,就將一罐粉紅豬的餅乾塞到兒子手裡。
小豬佩奇。
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孩子對她的一臉嫌棄,完全是一副你都多大了,還要這個的樣子。
沈傅岳唇角一勾,難得沒有諷刺何聰聰,而是將餅乾放回貨架,他抱著允默走到另一個架子前面,將他舉起來,允默十分有主見的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不再多要其他的。
原本是孩子懂事的舉動,落在何聰聰眼中卻成了被父親虐待多年,被迫成熟。
「你爹媽給你精英教育,你不用這麼對我兒子吧?他才多大……」何聰聰再次將被沈傅岳放回貨架的餅乾抱在懷裡,「我就讓我兒子吃這個,你能怎麼著?」
「那我讓我兒子吃這個,你能怎麼著?」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允默在他們看不著的角度,嘆了口氣。
允默也有些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兩個大人帶著小孩來買東西,還是一個小大人……領了兩個大孩子來?
何聰聰和沈傅岳兩個人爭執不下,又拌了兩句嘴,才抱著允默離開了貨架。
看著兒子動作熟練的指揮沈傅岳朝著幾個貨架走去,何聰聰開始懷疑,今天下午她看到的那個專註於玩小汽車的孩子,和現在眼前這個到底是不是一個?
她當年的確生了一個孩子,沒錯呀,但這個孩子,兩個小時前後的智商竟然表現的完全不同!何聰聰開始有些懷疑。
「對了,你家一樓的那個房間到底是什麼?」三個人在排隊結賬的時候,沈傅岳冷不丁的這樣問道。
其實他也是忽然想到了,才問出口的,再加上當時他想要去看,卻被何聰聰阻攔,好奇心越急越重,日積月累,不問不快。何聰聰從購物車裡往外拿東西的動作一頓,無論她再怎麼想掩飾,此時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慌亂……那能是什麼?自己的房間在二樓,那間房間不就是安德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