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全部坦白
「可不是嗎，沈先生，回來了。」何聰聰回過神來，一樣打趣的說道。
沈傅岳今天的心情比較沉重，就尷尬的笑了笑，走了過去，躺在沙發上，很累的樣子。
「工作上遇到了什麼難事？」何聰聰也坐到沙發上，裝作漫不經心的。
「嗯，有那麼一件事情。」沈傅岳摟過何聰聰的肩膀，將頭埋進她的頭髮里，吸了一口氣，有些沉醉。
有那麼一件事情？什麼事情？何聰聰對沈傅岳工作上的事情一向沒有什麼發言權，因為她實在是不太懂。 見何聰聰不說話，沈傅岳笑了：「怎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告訴你還不行嗎。」沈傅岳看著她，像是在想什麼，而後緩緩說了出來：「我剛剛，把州之送進了戒毒所。你先聽我說，這件事情都是它自作自受
，碰到了一些別有用心的朋友，他那些朋友我會一個個調查清楚。」沈傅岳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
何聰聰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嘴巴長著，一副驚訝的樣子。
片刻之後她才緩過來，明白沈傅岳這麼說其實是不想讓她自責，因為何聰聰太善良，會把責任怪到自己身上。
何聰聰沉默了。
良久之後她才緩緩抬頭，看向沈傅岳：「這些事情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對啊，他為什麼要告訴她呢？難道已經把她當做家庭的一份子了嗎？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沈傅岳難住了，他看了看何聰聰，似乎也有些疑惑，按照他的性格，怕不是會輕易這樣的人，他看著何聰聰，許久之後才說道：「可能是認為不告訴對你不公平吧，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而
我的事情要是都瞞著你，就對你不公平。」沈傅岳的聲音很好聽，帶著磁性。
就等你這句話了。
何聰聰笑著看向沈傅岳手上的紋身，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正面詢問紋身的來歷，現在也是時候說出來了。
哪怕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個紋身，有什麼含義嗎？」何聰聰的手指摸上了沈傅岳無名指上的紋身，這個紋身形狀很奇特，就是一個類似於翅膀的東西，地下有一個正六角星，乍一看還以為是什麼邪教的標誌，要是沈傅岳不說，
何聰聰還以為他入了什麼教派呢。
但是看看小如的紋身之後，她就明白了，這個標誌很可能是他們兩個人的約定，或者是有什麼特殊含義的。
沈傅岳聽見何聰聰的話，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他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沉默了。
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
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接受男人的過去，也不是所有秘密都可以告訴他人。
何聰聰沒有追問，而是選擇了等待。
果然，在經歷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沈傅岳還是決定把這一切都告訴何聰聰，畢竟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以後也是要一起共患難的人。
「這個紋身不止一個，是情侶紋身。」沈傅岳緩緩開口：「已經過了太久了，我應該沒有和你提過，程月如。」沈傅岳的眼睛看著前方，好像在回憶久遠的往事。
聽見程月如這個名字，何聰聰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她現在才明白，小如，程小姐，好像一開始她就沒打算隱藏自己。
「我家以前都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程叔叔，他和父親是好朋友，也經常到家裡來晚，而且會帶著他的女兒一起，而他的女兒，就是程月如。」
「大概已經有十年了，那個時候我們正在上大學，我們小學中學高中都是一起的，我們的關係很好，別人都認為我們會結婚，連我們自己也這麼認為。」
「可是後來，大哥出事了，二哥接手了公司，公司日漸落魄，開始虧錢，二哥自己壓力也很大，每天逼得自己睡不著覺，他覺得對不起家裡，對不起公司的人。」
沈傅岳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一樣，臉上的表情變得苦澀，他苦澀的勾了勾唇，說道：「當時我們還以為程叔叔會一直幫助我們渡過難關，但是沒想到的是，第一個撤股的人就是他。」
何聰聰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雖然不太懂生意場上的事情，但是撤股她還是明白一些的。
「這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其他股東看見他撤股了，就也跟著要撤股，二哥沒有辦法，眼看著公司就要散了，他自己也開始抑鬱，最後自殺了。」沈傅岳的眼眶突然有些泛紅了。
何聰聰知道他的二哥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而程家這麼做，也確實有點不太厚道。
況且她從程月如嘴裡聽來的故事，好像不是這樣的。
兩個人的說法為什麼會差別這麼大？ 「後來程叔叔一家人都去了米國，原本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說離開就離開了，二哥也走了，我沒辦法就接過了公司，撐到了現在。」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可是裡面的辛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當時沈傅岳也大概剛剛畢業的年紀，就要一個人撐起整個公司。
何聰聰看著他，好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這個紋身是我們一起紋上的，六角星是我，因為她說我就像六角星一樣，滿身都是刺，可是偏偏遇見了她這麼一個天使一樣的人。」現在看來，多麼諷刺。
天使會拋棄正在受難的人類嗎？沈傅岳伸手摸了摸手上的紋身，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這個紋身卻依舊很清晰。
他無時無刻不用這個紋身提醒著自己，不要忘了當年，也不要忘了二哥。
只是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看見沈傅岳的申請，何聰聰如鯁在喉，她在沈傅岳的身上看見了留戀，都這個樣子了，還要把紋身留在身上的那種留戀，這讓她很不舒服，想起程月如手上同樣的紋身她就覺得嫉妒。
為什麼他的身體上要留下她的痕迹？為什麼她已經離開那麼就卻一直讓他記得。難道她何聰聰就那麼不如她嗎！ 無數個疑問充滿了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