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南昊公主
翌日,天已大亮,江月這才睜開了眼睛。這桃紅醉當真是後勁極大,昨晚她很快便入睡了。轉過頭來,她長進一雙溫柔的眼眸中,不可自拔。
雪夕,難道他就這樣一直看著自己嗎?江月只覺得臉頰一燙,當即垂下頭去,一顆心不由自主亂跳起來。
墨雪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江月更加的羞惱了,把頭埋進了被子里。「娘子不要擔憂,熟睡的樣子也是極美的。既沒有打呼磨牙,也沒有說夢話。你再低頭,不怕把自己被悶住了,我倒心疼了。我原想告訴你,我忍不住偷偷親了幾口,但看來,月兒是不想聽了。」
「偷親?」江月聽后立刻抬起頭來,鼓著腮幫子瞪著他,越看越覺得他的笑實在得意得很,有些礙眼了。一下勾住了他的脖頸吻了下去,學著他的樣子啃咬起來,略施懲戒。
這一舉動無疑是在老虎嘴裡拔牙,她忘記了,某個人可是很巴不得她親他。
骨頭嗎?墨雪夕第一反應便是如此,苦笑一聲,看來他真的應該好好的教教她了。想到做到,墨雪夕反扣住了她,化被動為主動,很認真的「教導」起來,另一隻手也不閑著,不安分的朝她的衣衫而去。
就在墨雪夕褪盡了她的衣衫時,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門外傳來小李子著急的聲音。「王爺,王妃——」
「王爺,王妃——」
突然的聲音驚醒了江月,回過神來,感覺到一雙手非常不安分的放在某個地方,而某隻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壓在了她的身上,急忙一把推開了他,氣呼呼的道:「雪夕是狼。」
氣氛凝固住了,兩人間沒有人說話,門外的聲音顯得異常的突兀。「王爺,王妃,王爺——」
墨雪夕惱羞成怒,拿起床邊的衣衫穿了起來,心中苦笑連跌,怎麼每次都是到了關鍵時刻,心情真的很差,不,是糟糕透頂。打開門,陰霾的氣息嚇得小李子連連退後。
「什麼事?」墨雪夕冷冷道,他倒是要看看,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擾了他的好事。
小李子嚇得直接癱瘓在了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可怕,王爺生氣的時候好可怕。
這時候,一抹紅影出現在了墨雪夕的視線之中,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運功而上,直逼要害,毫不留情。
離歌本就是想要給墨雪夕一個驚喜才讓小李子敲門,沒想到竟然過了頭,看見墨雪夕嗜血的雙眸,心中微驚,用盡全身的力氣才避開了這一擊。不等他喘口氣,墨雪夕又是一掌,他似乎明白了些,後悔到了極致。
他怎麼知道,他來的就是這個時候啊。
墨雪夕招招凌厲,大有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味道。離歌有些撐不住他的全力攻擊,急忙大聲吼道:「南昊派來使者,要雪王妃為南昊太后治病。」
墨雪夕瞬間收住了手,「為何?」
離歌見自己躲過一劫,連忙說道:「神醫江月。」
他收回了手,沉吟起來。這件事斷然不會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到底他們有何企圖?
離歌整了整衣服,一邊說道:「你可知,。」
「你說的是,那個聖女所生下的公主?」墨雪夕意識到了什麼,但還是不敢確定。
「嗯。」離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十六年前,南昊聖女產下一女,喚名嫵玥。還未滿月,便下落不明。根據我暗離歌的情報,南昊聖女所育之女並非南昊王親生骨肉,而是夜凌前朝皇帝的孩子。前朝皇帝最寵一女名為聖兒,居於翊坤宮,凌駕於皇后之上,說的便是此女。」
「你的意思是,月兒便是這?」
「不,還有一人,雲玉兒。」
「雲玉兒?!」心中大致明了,墨雪夕皺緊了眉頭,「這件事終是和御劍山莊脫不了干係。」據他的人來報,御劍山莊出現的時間恰巧就是新舊朝交替,南昊求和的時候。他便覺得蹊蹺,近日,御劍山莊與南昊人來玩,其中還有不少位高權重的人物,這就不是簡單的拜會了。
「雪夕。」江月從房中走了出來,只見紅影閃過猶如幻覺。不,這不是幻覺,江湖中唯有一人輕功如此了得,那邊是暗離歌的離歌,也正是她所要尋找的人。秀眉輕蹙,她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凝視墨雪夕的臉,生怕錯過任何的表情。
墨雪夕回過頭來,看見江月,見她只著一件衣衫便出來,不禁有些惱怒起來。他幾步便來到江月的身邊,抱起她就往房中走去,想懲罰她一下直接把她扔到榻上卻又捨不得,還是輕輕的放下,俯身攫住了她的唇。
江月完全怔住了,這算什麼,明明應該是她生氣才對。
好久,墨雪夕才放開了她,雙眸中滿是危險的氣息。「月兒,下次不準穿這麼少,否則,我會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來。」見江月沒有任何反應,他用力的捏了捏。
「痛——」江月輕呼一聲,才意識到某人不安分的手,氣呼呼的推開了他。
「月兒,怎麼了?」墨雪夕貼了過來,把她攬在了懷裡,江月掙扎了一下,但聽墨雪夕在她的耳邊說道:「月兒,你再亂動,我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了。」說話間,江月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異樣的東西,俏臉微紅,安分的呆在了他的懷裡。
「月兒,你真是個小妖精。」墨雪夕一下子含住了她的耳垂。
「嗯?」江月嚶嚀了一聲,整個身子軟了下來,雙目迷離,噘著粉唇的樣子充滿了迷惑。
墨雪夕覺得喉嚨一緊,喟嘆了一聲,把頭倚在了她的頭上。「月兒,你真的很會折磨人。」
聽見他的話,江月有些不服氣起來,明明是她看錯了,才會美髮現他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好幾次都差點被他迷惑吃干抹凈了。抬起小粉拳不滿的錘了錘他的後背,埋怨道:「雪夕,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墨雪夕輕輕一笑,頗為無辜的看著她。「因為是月兒啊,只因你,我才會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有些有肉的人。」
江月心中微緊,心疼的環抱住了他。「雪夕,有你在,才有我的家,謝謝你。也因你,我才會痛平常的女人家一般,輕鬆、快樂。」頓了頓,她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傷感,嘆道:「若是爺爺在便好了。」看到自己幸福,他應該很高興。
「月兒,我們很快便會找到虞河老人的。」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而已,雪夕,沒事的,爺爺,爺爺已經……不要月兒了。」眼淚悄悄滑落下來,打濕了墨雪夕的衣衫。那封信,到如今她已能一字不差的背了下來。
心口很疼很疼,墨雪夕直起身為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珠。他不想告訴她,便是怕她會義無反顧的尋找他。可她這樣,他又於心不忍,與其日日愧疚,還不如告訴她,和她一起去。決定好,他抬起手扶住了她的雙肩,讓她面對自己,認真的說道:「月兒,虞河老人不在暗離歌。沒錯,剛才你所見到的人正是離歌。他來,只是為了告訴我虞河老人的下落。」
「爺爺的下落!」江月怔住了,驚訝出聲,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害怕是自己聽錯了,忙問道:「你是說,爺爺的行蹤嗎?雪夕,你知道爺爺在哪裡了嗎?」
「嗯。」墨雪夕點了點頭,「虞河老人近期出現在了南昊皇宮。」
「南昊皇宮?」
「而且,今日南昊使者抵達軒舞,現在正在大殿面聖。你可知,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正是為你而來,求你一滯南昊太后。」
江月陷入了深思,南昊來得也巧了一些。若是爺爺真的在南昊,為何還會輪到自己來醫治太后?「雪夕,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墨雪夕擔憂的看著她,「月兒,這事和御劍山莊有關,而且……」
「而且什麼?」
「月兒,你和雲玉兒,有一個人便是前朝公主,也是。這一去,很有可能會引起一場大亂,南昊定然出兵侵擾我軒舞。」
「公主?」江月詫異出聲,這一來,所有的事都能連成一片了。一邊是爺爺,一邊是軒舞的子民,她可不可自私一點?
姑娘,你命里註定會有一樁絕世好姻緣,可是,卻不能相伴到老。除此之外,今後你將會面臨一個重大的選擇,足以影響整個天下的命運。世間興衰,就要看你了,切記,切記,行善事,以天下蒼生為重。
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迴響起來,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影。那是他們下江南尋找爺爺時船上遇到的神秘人。那時她還不以為然,現下想來,他難道指的就是這個嗎?
墨雪夕見她神色不對,急忙握住了她的手。「月兒,你怎麼了?」
江月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擔憂,說道:「無礙,只是以前曾經遇到過一個高人,說過了一番話,現在看來,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了。」
墨雪夕還是不放心,「月兒,你真的沒事嗎?」
「嗯。」江月靠在了他的懷裡,「雪夕,我還不確定,一會再告訴你好嗎?現在我想要安靜的思考一下,在這裡陪我好嗎?」
「好。」墨雪夕撫了撫她的長發,心疼的看著她。無論她做什麼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為她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