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臨陣列兵
我正愣神之際,顧惜吹響了口哨,這哨聲和之前周明吹得完全不一樣,感覺旋律優美得多。
約摸十分鐘后,眼前閃過好些重重疊疊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周明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顧惜動用了召集令,把擺渡人全都召集起來了,這下可省了我不少事呢。
我也暗自高興,覺得事情成功一大半了,季嶸和張苗苗有救了。
接下來從哪裡進去,周明和顧惜有了分歧,一個說從花圈裡進去,一個說直接找虛空的房間。
我被他們吵得心煩意亂,又不好意思插嘴,無聊中觀察起站成兩排的擺渡人。
發現他們和那個歐晨完全不一樣,不像是活生生的人,倒像是魂魄的存在。
一個個臉上面無表情,神情獃滯地讓人心生寒意。
我越看越怕,連忙別開臉不敢與其正視了,這會兒周明和顧惜倒沒有爭吵了,各自低頭好像陷入了沉思。
我走到周明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說,那些,那些真是擺渡人嗎?咋看上去和歐晨完全不一樣呢?
擺渡人是有很多種狀態的,有些是人,有些是魂魄,有些是魘。
我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對了,你們還沒統一意見嗎,到底咋弄啊?
這時顧惜走了過來,眼神落在我的臉上,蘇婉,你知道自己命格很特殊嗎?
我愣了愣,接著點點頭,心裡怦怦直跳,不知他為何突然說這個,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你是難得一見的至陰之女,只是能量還沒覺醒,有朝一日會震懾整個陰陽界的。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不妨直說好了。
若是走花圈裡進去的話,勢必會折損我們的靈力,到時怕破陣時會力不從心。
所以,我想你直接走虛空進入房間,但這得要你幫忙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很快反應過來了,說明白,我願意,周明你就不要和顧惜爭論了,我願意冒險。
周明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按照顧惜的授意,我站在了最前面,身後站成了兩排隊伍。
分別以顧惜和周明帶隊。
接著我閉上眼睛,一頭扎進花圈裡,瞬間覺得暈眩,有點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手無意識地抓撓著,只感覺腳下好重,好重,好像無數只手抓著我的腳裸,生生拽著我。
我這才想起他們排在我後面的用意,敢情是要我帶他們進虛空的房間,只是無比的黑暗裡我有點抑制不住的恐慌。
周明,顧惜,你們在哪裡啊?
喊了好幾聲,沒有一絲回應。
不知墜落了多久,身體上倒沒有多少不適的感覺,但心裡的折磨卻是無邊無際的。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這樣的狀態還要繼續多久,失望,恐慌如同毒蛇一樣纏繞著我。
終於,我落地了,沒有想象中那麼堅硬,而是軟綿綿的,彷彿置身於棉花堆里。
眼前似乎閃耀著一絲光芒,我勉強站了起來,才發現腳已經麻木了。
周明,顧惜,還有那些擺渡人完全不知去向,我成了孤軍。
我一步步朝光芒處走去,如今身處的環境讓我覺得很陌生,之前並沒有來過這兒。
地面軟得一塌糊塗,細看又不像是鋪了地毯之類的。
很快我發現那光芒竟然是蠟燭發出的,微弱的燭光,隱藏在落地窗帘後面。
我正準備蹲下身查看,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回頭髮現是周明和顧惜。
別動,千萬別動!
我被嚇得不輕,彷彿心被狠狠踹了一下,但很快驚喜湧上心頭。
總算是找到隊友了。
那,那是什麼?
陰燭!
為陰靈指引方向的。
我愣了愣,說誰點的?你們嗎?
不是,花圈店老闆唄,這兒是花圈店的地盤。
我有點暈乎了,合著費了半天勁兒根本沒進入虛空啊,敢情白忙活了。
哈哈,別失望啊,這兒是最接近虛空房間的,跨過門檻就是了、
那,那意思還是成功了吧?
差不多吧,你是好樣的,剛才墜落途中你都能堅持住一聲不吭,挺難得的,那種絕望堪比身體上的折磨更讓人難捱。
對帥哥的表揚我一貫是照單全收,來者不拒,當下笑嘻嘻地說還行吧,我天生抗壓。
呃,對了,擺渡人呢?他們去哪裡呢?
他們直接被甩進虛空了,我們靈力強點,才能勉強跟上你的腳步。
我心裡頓時樂開了花,這話說得好像我很厲害,比他們都更厲害呢。
顧惜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往牆壁深處走去,他的手非常柔軟,觸感極好。
猛地抬起頭時,眼前是越來越近的牆壁,白茫茫一片。
我啊了叫出了聲,這是要帶我撞牆的節奏啊?!
別怕,快閉上眼睛,穿過去就能見到你朋友了。
是周明的聲音,低沉醇厚,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
……
睜開眼就看見了地上的張苗苗,周明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把她抱了起來,探了探鼻息。
可惡,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我心念一動,連忙問他是不是知道張苗苗被誰害了?她那個故人嗎?
是!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跟你說。
我忽然想起了季嶸,放眼望去,他已經不在最初的位置了。
我頓時慌神了,連忙問人呢,季嶸呢,不會被百骨陣吞噬了吧?
周明連忙說別急,別急,張苗苗尚存一絲氣息,季嶸就不會有事的。
顧惜看了我們一眼,說別婆婆媽媽了,把人放下,先找到擺渡人布陣,百骨陣自然會被引出來。
這倒不失一個好辦法,但接下來又出現了一個難題,把張苗苗安置在哪裡呢?
最好放在床上,不能再呆在地上沾染陰氣了,不然怕是回不去了。
可是,這空地上哪有床啊?
忽然,我想到了從大花圈裡滾落下來后,到了一個接一個的房間,大小一樣,每一間都有床呢。
對了,有一個空間,裡面全是小房間,小房間里都是床。
那個,那個柳大師還在那裡呢,我還差點把他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