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 魂魄互換術
對了,這會不會是季嶸給的提示呢?
他肯定知道破解之法,只可惜有口難言,所以借用我的淚水表達出來。
想到這我來勁兒了,連忙低頭努力辨認著。
【裡屋有一具屍體,我的魂魄被捆綁在他身上了,用你的淚喚醒我】
我大叫著快跟我來,我有辦法了。
身後傳來了柳大師的腳步聲,看來這老傢伙關鍵時候還是給力,沒有選擇不相信我。
這算是大大鼓舞了我的士氣,眼睛飛快環顧四周,直到看見一道血紅色的大門。
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我朝柳大師使了一個眼色。
他點點頭,不知咋搗鼓了幾下,很快打開了,我弓起身子鑽了進去。
房間很小,一望無餘,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
我一步步靠近,心跳砰砰作響,也不知為什麼會如此激動。
那人本來是俯卧的,不經意翻了一個身,當臉龐映入我眼帘時,我不禁驚呼出聲。
我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見她,張苗苗。
她之前不是和周明對壘,然後暈倒了嗎,怎麼會轉眼功夫跑到這兒來了。
別動,這是植物人的狀態。
啥?你說啥?她是植物人?怎麼可能呢?
不對,肯定是你搞錯了。
我有點激動起來,繼而變成了歇斯底里。
柳大師愣了愣,眼神閃過狐疑的光,接著他仔細打量著床上的張苗苗。
神情一下釋然了,喔,原來是她啊,你們是老相識吧。
我們是朋友,情同姐妹呢,她到底怎麼了,怎麼會變成植物人。
簡單說,就是被附身了,魂魄被控制了,遊離出體外了,就是植物人的狀態。
我微微愣神,想起那個高個子的背影,當時張苗苗就是為了追他棄我於不顧了,再然後就是突然出現和周明對壘……
這一連串事情肯定有某種我不知道的聯繫,而核心點肯定在於那個男人,他是誰?
是他把張苗苗的魂魄勾走了嗎?
可惡!
我握緊拳頭,呢喃出聲,柳大師被嚇了一跳,瞪了我一眼說你剛才不是說有辦法了嗎?有啥辦法?
他這麼一提我這才想起來,季嶸給的眼淚提示,只是他的魂魄為什麼會被捆綁在了張苗苗身上,他和她之間又有啥關係呢?
一時間我感到頭痛欲裂,真如同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我朋友說,他的魂魄被捆綁在了她身上,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柳大師一臉懵逼地看著我,我這才發現自己沒有表達清楚,清了清嗓子重新組織著語言。
季嶸,就是被困在花圈陣那位,說他的魂魄被捆綁在了她身上,要我用情人淚解救他。
那就解救唄,先解救再說,你哪那麼多為什麼啊,等你啥事都搞清楚了,黃花菜都涼了呢。
問題是咋解救?
不得不說柳大師的話有道理,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照做再說,至於理由,事情的來龍去脈事後再慢慢探索。
情人淚啊。
又叫我哭?
我心裡暗暗叫苦,此時眼眶乾乾的,估計很難擠出眼淚來。
當然啊,不管啥陣法,你的眼淚是貫穿始終的寶物,有情人的眼淚力大無窮啊。
特別是你這種至陰之女的。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至陰之女,好像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謂了。
你說,我能救她嗎,還有他,還有你,我。
我能讓大家全身而退,毫髮無損嗎?
嘻嘻,有點難吧,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你這好姐妹估計是凶多吉少了,一般來說普通人的命數相當弱,根本經不起魂魄互換的折騰……
你,你說啥,魂魄互換?季嶸和她嗎?
廢話,這不明擺著嗎,你沒看出來啊。
其實剛才我也在納悶呢,按理說他離這裡千里之遙,情人淚再怎麼厲害,應該不大容易把他召喚過來啊。
問題是,你還成功了,而且用時非常短。
所以,所以你就懷疑,季嶸本來就是在這裡的,他被幕後黑手魂魄互調了?
可以這樣理解吧,他的魂魄應該很特別,所以才有利用的價值,要知道操控魂魄互換術,本身就具有極高的風險性。
搞不好還會反噬施法之人,陰陽界的能人勇士很少會冒此風險,行此險招的。
我只看見柳大師的嘴唇一張一合,但說的什麼,我幾乎沒有聽進去。
此時腦海里翻山倒海,令我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只想好好喘息。
好了,別想了,很多事你就是想破腦袋也是枉然,先救人要緊,說不定季嶸知道不少真相呢。
對啊,先救出季嶸,豈不是一切真相大白嗎?
我真笨,還在這裡費神糾結個屁啊!
我使出了渾身解數,終於又擠出了幾滴淚,但遠遠不能達到滴到地上的效果。
柳大師在一旁看著,好像很焦急的樣子,忽然開口說道,你抹到手指上,塗到你朋友額頭上試試。
額頭?
我感覺有點奇怪,為什麼是這個部位呢,但還是按捺住沒有多問。
沾著淚水的指頭一戳到張苗苗額頭上,頓時滋滋聲不絕於耳,就像一滴水掉進了油鍋里。
張苗苗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眼睛猛地睜開了,竟是直愣愣看著我。
我被她看得有點發毛,小聲呼喚著她的名字,接著發現她的眼珠完全沒有焦點,好像在看我,好像又不是。
忽然我被往後推了一大步,冷不防后腰撞在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上,疼得我呲牙咧嘴。
你,你幹什麼?你有毛病啊?
我自然是惱羞成怒,對著柳大師橫眉豎眼,這死老頭髮啥神經呢?
但很快我知道自己誤會他了,因為張苗苗竟然坐了起來,她的身形變得模模糊糊。
一個身影緩緩從她身體里走了出來,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瞪大了眼睛,忘了呼吸忘了尖叫,就那麼眼睜睜看著那身影向我伸出了手,接著攬我入懷。
季嶸,真的是季嶸,他總算是被釋放出來了。
真的是你嗎?這是真的嗎?
我還,還以為要很久很久才能見到你呢,真好,真好。
激動之下我很不爭氣地語無倫次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叨念著什麼、
季嶸微微笑著把我擁入懷裡,我猛地感覺他的懷抱是虛空的,他沒有了實體。
我驚愕地看著他,他嘴角浮起了一絲苦笑,是的,我沒有實體了,也沒有了呼吸,不能像以前那樣寵著你了。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看見他自責的神情,我心裡就像被針扎了一樣,疼痛莫名、
我用手掩住他的嘴,不准他再說了、
聽著,不管你是什麼樣的狀態,我愛的是你,只會是你。
所以別的都不重要呢,以後能不離開我嗎,沒你的日子很苦,太難熬了。
眼角餘光瞥見柳大師在掩嘴偷笑,我氣得回贈了他一個大白眼。
這老頭真有點不識趣,討厭死了。
好的,我答應你,以後再也沒有誰,能把我們分開了。
我們一起修鍊,一起提升靈力,總有一天我的實體還會回來的。
我點點頭,緊緊抱著他,生怕他會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了,她怎麼辦呢?你想辦法救救她吧?
膩歪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正事,指了指此時已經癱軟在床上的張苗苗,心裡湧起陣陣的心疼。
不管怎麼說,張苗苗和我並肩奮戰了那麼多次,哪一次不是性命攸關,生死瞬間啊,這份患難真情讓我今生今世都難以割捨了。
還有,你的魂魄怎麼會在她身上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話音剛落,季嶸的眼神冷峻起來,眼睛里似乎藏著一把利刃,能輕易刺破人的五臟六腑。
哼,我著了道了,不過我的仇人是誰,我還沒搞清楚。
此次重獲自由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仇,居然敢算計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愣了愣,忽然想到那人不但算計了季嶸,還算計了張苗苗啊,會不會是那個神秘的男人?
剛準備把那男人的事情告訴季嶸,看看能不能給他一點新的思路,柳大師卻在一旁硬生生打斷了。
好了,你們夠了沒,別在單身漢面前撒狗糧了,還是先想想咋破花圈陣吧?
不然沒命享受良辰美景,美人在懷,也是白搭啊。
我笑得差點流淚,這柳大師還挺好玩的,居然懂好多當下比較流行的辭彙,看來還是一個跟得上潮流的小老頭呢。
季嶸點點頭,說老前輩提醒得對,我好好琢磨琢磨怎麼出去吧。
接著他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我自然是不敢打擾他。
拉著柳大師這間屋躥到那間屋,四處環顧,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顯然柳大師根本沒這麼大的耐性,嘴裡嘟囔著累死了,累死了,別拉著我成嗎?
我瞪了他一眼,說不行,不行,你必須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