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非凡的體驗
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
重建寧山城聽著很貴的樣子,但其實寧山城的城牆都是土堆起來的,在保留地基的情況下,重建也就是多拉一批苦徭罪犯來賣命的事兒。
至於百姓們的房子日用品啥的,都是些破爛,不愁。真的大戶人家值錢的東西,早清點好了用滾水和烈酒煮了消毒,運出城外的農莊別院里放著了。
所以百姓對要燒了寧山城的命令並不抵觸——燒一次就能換新房子新衣裳,他們巴不得每年燒一次呢。
所以江淺夏的建議,松州刺史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直接乾脆的通過。
因為通過的實在太乾脆,江淺夏還生怕其中有詐,最後還是無涯和古黎告訴她,重建的錢,是由戶部支出,她才懂了。
不用自己掏腰包,誰不幹脆啊?
半個月的救災收尾后,應該先離開的醫者們,也跟看熱鬧似的,非得見識見識一整座城燒起來是啥樣的,特別乾脆的脫個精光,赤條條的奔到城外清洗乾淨,就等著長見識了。
有了這些全身上下都乾脆的剃乾淨的醫者帶頭,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的江淺夏,坐蠟了。
「不是……大家講道理,我這麼乾淨的人,就不用剪頭髮了吧?」
捏著自己的頭髮欲哭無淚,江淺夏坐地上打滾的心都有了。
估計是因為要從這種監禁般的日子裡解脫出來了,又大病剛去,外面的百姓都樂瘋了,當街就敢脫衣服,讓剃頭匠拿著鋒利的小刀往身上招呼。
按照江淺夏的要求,頭髮、眉毛、腋毛和體毛,那是全部都要刮乾淨的,還要注意安全,別沒死在天花上,卻死在了破傷風上。
大小爺們兒們嘻嘻哈哈的往身上潑井水,反正天氣熱乎,也不怕著涼,直接把寧山城的大街當澡堂子使喚了。
女的無論是大媽還是小媳婦,都沒眼看的躲在屋裡,年長的安慰年幼的,有命還怕頭髮長不回來嗎?
是的,對刮其他的體毛,愛美的女眷們是一點都不排斥的,但剃頭髮,還是剃成光頭,可就要了親命了。
小丫頭直接按在椅子上硬剪,哭的那叫一個凄慘啊,可那些十四五歲的,差不多要談婚論嫁的了,剃個光頭誰家小夥子敢上門啊?
就算在寧山城自己人里找,新郎新娘一對光頭,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座廟裡的尼姑和和尚一起還俗了呢,別不彆扭?
最後啊,男人們都瀟瀟洒灑的折騰完了,占著大小女人沒眼看,流氓似的鬨笑著,就這麼光溜溜的大步出城,形成一條讓人捧腹的靚麗風景線。
城裡還沒出去的男人,只剩下無涯和古黎了,本來無涯也是要先走的,可古黎實在受不了獨自待在女人堆里的壓力,懇求無涯留下來給他作伴。
其結果,就是兩個耳根子軟的大男人,拿撒潑打滾的江淺夏沒辦法了。
「嗚嗚嗚……主子,您就忍忍吧,孫爺爺說了,要是一個沒處理好,可又是好多條人命沒有了,咱們不能幹這種損陰德的事兒啊。」
紫蘇沒了頭髮,整張臉都小了好幾圈,圓圓的腦袋倒也不顯難看,就是看她那副生無可戀,看破紅塵的樣子,有點想笑。
死死的把自己的頭髮捏在手裡,江淺夏眼珠子轉著,小聲道:「其實我就算不剪頭髮也能弄乾凈的,大不了多花點兒錢,買套消毒的東西嘛。」
「花多少錢?您現在還有錢能大手大腳的花嗎?別的地方還用不用錢啦!」
已經被剪了頭髮的紫蘇是刻薄的,她堅決不能讓主子一個人逍遙法外,要丑大家一起丑不是!
「不是,講道理啊!剪頭髮這事兒先不提,咱們真要光著出去?清白!清白還要不要了!」
據理力爭的江淺夏,被同樣很捨不得自己頭髮,然後心情不是很好的無涯,給打擊了。
「主子,鬼奴已經全部散出去了,今夜寧山城方圓二十里,保證連黃鼠狼都只有母的。所有男人一旦越界,無論知情還是不知情,都只有挖眼的下場。」
血腥,太血腥了,這麼狠,她還怎麼找借口啊!
可憐巴巴的看看無涯,又看看古黎,江淺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哇!你們兩的頭髮要是被剃了,那和絕世名畫被截了一半有什麼區別啊!」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要不你們兩躲我的小世界里,我偷偷把你們運出去?只要你們兩能漂漂亮亮的,我,我丑點兒就丑點兒吧……」
一開始還是假哭的話,後邊兒真是悲從中來啊。
捨己為人,為了保護美神而戰鬥的濃烈情感充斥在胸間,這一刻,江淺夏覺得自己歷史上的所有英雄,都站在一起了。
看她把臉哭的亂七八糟的小模樣,古黎和無涯看的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他們是男人,雖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肉都被切過的人,還怕剃個頭髮?
就算無涯這個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有點要求的,也只是覺得有點不自在,卻萬萬達不到頭髮和腦袋同在的堅定。
哭了半響,江淺夏被白芷和紫蘇半哄半強迫的剃成了光頭,無涯和古黎沒敢看,生怕刺激了她,所以匆匆互相把對方剃成光豬,就連忙狼狽的跑了。
別的漢子不稀罕看,無涯和古黎這樣的極品美男,要是大張旗鼓的走,就不要指望姑娘們能有什麼羞恥心了,包管全趴窗戶上綠著眼睛的看,恨不得再撲上去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反正不管怎麼說,整個寧山城,是一個男人都沒有了。
一堆哭的眼睛紅腫的女眷,就這麼了無生趣的等著夜幕的降臨。
安靜的在城裡吃過最後一頓晚飯,女眷們扭扭捏捏的匯聚到城門口。
還好是新月,沒那麼亮堂,勉強能看見身前的路吧。火把那是萬萬不敢點的,不然非得羞的自殺兩個。
「額……姐妹們,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出了這麼個餿主意實在是迫於無奈,大家就別埋怨我了,我也是死的心都有了。」
江淺夏說的可憐,女眷們幽怨的目光在她同樣光溜溜的腦袋上繞一圈,紛紛噗嗤笑出聲來。
無比哀怨的摸摸自己的腦袋,江淺夏仰天長嘆一聲,豪邁的開始解衣袋。
好歹她也是在後世去過公共澡堂子的人,在女人面前脫光怕什麼呀?再說黑燈瞎火的,也看不見什麼不是?
給自己做足了心裡暗示,江淺夏在脫光后,也忍不住瑟縮的夾緊了緊緻修長的大腿。
「呵呵……還有點涼颼颼的哈……」
眾女大笑,這種解放天性一般的新奇體驗,很快把心裡的羞澀擔憂壓了下去。
沒一會兒,一堆衣裳就趟在了地上,白花花的身子聚在一起,要突然來個男的看見,非得爆血身亡不可。
太刺激了,江淺夏自己都看直了眼了。那麼多筆直筆直的美腿,那小蠻腰結實的……
「主子!您口水都快下來了,還不快走呀!」
紫蘇抓狂了,江淺夏狼笑著在她軟軟的小屁股上拍一巴掌,換來紫蘇的驚呼和竄逃,惹的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姐妹們,走著吧!」
柔弱的女眷們緩緩打開側門,跟在江淺夏身後,猶猶豫豫的走進了夜幕之中。
熟悉了夜風吹拂在身上每一個角落的感覺,實在是有種難以言說的舒適,甚至有種已經融入自然的愜意。舒服的迎著夜風伸個懶腰,線條流暢又無比溫柔的女體,像一隻暖玉雕琢的美人像,讓人看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