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朦朧了月色,朦朧了情
他這些日子看了不少書,對京中的勢力與格局了解了不少。三王妃是尚書嫡女,會被懷疑也不稀奇,可是那是清姬姐姐!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是三王妃,為什麼不反抗,但他不能看著她被欺負。
虞清夢看著莫青,她知道他認出她了。他,怎麼認出的?司空殷與她相處了這麼久都沒有察覺。
難道真的是人太純粹,所以看其他事物或人都一眼就能看透本質嗎?他幫她認罪,他知不知道他將面臨什麼,這傻孩子,她一個蛇妖還能被怎麼樣嗎?
司空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個莫青確實算是來歷不明,若他是太后的人那下毒也就說得通了,但也有一種可能,這個莫青在替虞清夢頂罪,兩人都是太后的人!
虞清夢被放開,莫青便被抓了起來。如果是虞清夢要殺得權衡一番,可莫青就不用了。
司空邈看著虞清夢,「真的不是你?那既然是他的話,下毒害三哥,太后眼線,定然是不能留的。」
虞清夢眸色幽幽,看著莫青。莫青卻只在一開始看了她一眼,現在就彷彿與她真的不相識。
這個少年,只有在她面前時才會像個少年的樣子,羞澀單純,他早就成熟了。那現在,她要看著這個她小施恩惠的人用命救她嗎?
她很珍惜這個獨特的少年。
「下毒害三哥,自然不能讓他痛快的就死了,帶去地牢里好好伺候。」
虞清夢聽到司空邈道,他還是懷疑她,所以故意如此想要讓她心生愧疚而後站出來承認嗎?
但這剛好給了她救人的機會!入夜後就可以。
莫青聽著司空邈的話也鬆了口氣,他不用立刻就死了,他還是捨不得清姬姐姐的,有了緩和的時間姐姐一定會救他。
莫青被押了下去,圍觀的人也都散了,司空邈不屑地看了一眼虞清夢也提步離開。
「我能去看看王爺嗎?我沒有下毒,我可以對天發誓。」不管怎麼說,司空殷都是喝了她送去的東西,若不是她送了東西過去,李嬤嬤也不會有機會下毒。
李嬤嬤是司空霖的人,司空霖為何突然下毒手!這是,想要她的命還是司空殷的!
皇宮中,太后不解地與司空霖坐在一起,看著他問,「皇上,您這是何意?要棄了虞清夢這顆棋嗎?哀家覺得這顆棋挺不錯的啊。」「太聰明,不好掌控。且她是否真聽命於朕,朕到現在都還看不出來。太聰明了,若是倒戈,可就麻煩了。讓李嬤嬤下毒,成了剛好解決掉司空殷,不成司空殷解決她,還能讓尚書恨上司空殷,這顆棋棄得
很值。到時再安排一個稍微不那麼聰明一些易於掌控的進三王府就成。」司空霖道。
太後點頭,「皇上這麼一說,哀家倒也覺得虞清夢這丫頭太精,哀家與她說話總有種說不上來的無力之感。」
只是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有人替虞清夢頂了罪,既沒有解決了司空殷也沒有除掉這過於精明的棋子,反倒是與這棋子更加離心。
司空霖剛離開長寧宮到太極殿坐下處理政事,聽人稟報了三王府的事頓時怒摔了手中的奏摺,「這虞清夢果然不簡單!竟然找人頂了罪!」
眯起眸,司空霖似乎想到了應對之策。
入夜,大地寒意騰起,瀰漫四方。虞清夢睜開眼,金色的眸中一片凌厲。
三王府後院有個小小的地牢,此時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對清姬而言有些香,因是異常純凈的血的味道,但她卻無法興奮起來,臉色愈發的沉。
「清姬姐姐,是你嗎?」黑暗中,虛弱的少年的聲音,入耳就讓人心疼。清姬打開牢門將莫青抱了起來,這個比她要高的少年。
他身上都是血腥味,瀰漫在她鼻尖卻無法勾起一絲她的味蕾。
莫青似乎很安心,靜靜地被清姬抱著,「我就知道姐姐會來的。」
清姬垂著眸,甚是無奈,他這麼傻的要救她,她怎麼能不來。
得不到清姬的回答,莫青開始不安起來,「姐姐生氣了?」
「閉嘴,休息!」
清姬第一次對他用這種語氣,莫青卻是笑了笑,不再說話。清姬帶他到了活色生香,「洛瑤,找一間房。」
洛瑤看這美女救英雄的架勢,瞪著眼驚呼,「這就來,這就來,這裡,姐姐跟我來。」
到了一間較為安靜的房間,清姬將莫青放在了床上,洛瑤離去,不多時就端了清水拿了傷葯過來,而後輕聲退了出去。
莫青看著清姬,似乎很開心,「姐姐。」
清姬不想理他,原因:此人太蠢。
儘管清姬不理他,莫青依舊很開心,看著清姬細心地給他處理傷口。
「疼嗎?」清姬問。
「還好,姐姐擦的不疼。」莫青答,頓了頓又道:「姐姐臉上的傷疼嗎?」
清姬一怔,「你看得到?」
她變回清姬后臉上的巴掌印其實是看不見了,她做了掩飾,就連洛瑤都未瞧出來。
「嗯。」莫青應,「看得到。」
清姬極微地笑了一下,「我說疼你要怎麼辦?」
「啊!」莫青被問住了,「怎麼樣才能不疼?」
清姬笑出聲,「過幾日就不疼了。」
莫青看著他,沒有再說話。姐姐這麼厲害,為什麼會被欺負?
因為,她心裡有尚書府。這個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原因,或許洛瑤也知道。
洛瑤就站在門外,守著門不讓亂七八糟的人闖進去。心中卻疑惑發生了什麼事。
待清姬給莫青將葯都上好,發現他睡過去了。走出門去,洛瑤就在門外,「我要回去了,你照顧一下他,我明日再來。」
「嗯,姐姐你照顧好自己。」洛瑤道。
清姬點點頭離去,躺在王府的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夜半,虞清夢下了床,披著裘衣,打開門一個人坐在門前看著月光。月輝清冷。
霧色起,月變得朦朧,整個小院枯敗的景也都變得朦朧。就連她自己都朦朧了起來。司空殷就在牆頭,看著她融進霧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