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肝寶貝,莫留京城
「屬下想,昨夜可能還有其他人潛伏在宮中,不知是否也是沖著王爺來的。」
心臟?
司空殷微怔,應當是清姬吧。昨夜她在宮中,殺人取心這種事怕也就她這種妖做的出來。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是。」
書房中,司空殷靠在太師椅上,心口的劍傷微微刺痛著,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甚是疲憊。
他昨日被清姬救回后歇了片刻就又回了宮裡,他答應母妃要一直陪她,自然要陪著她到她睡醒。
想到昨日清姬伏在他胸前舔食他血液的樣子,司空殷眸光幽暗如深潭。她眸中迸射而出的興奮之光讓他警惕。
這個女人是兇殘的蛇妖,貪著他的心如今又戀上了他的血,他是有利用她保全自己的心思,可如今她似乎有些過於危險,超出了預計。
片刻后,司空殷又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她是想要他的心,但他不同意她並未有強取的意思。至於血,失一點又何妨。如此的話,這清姬倒真算是個保命符了。
若真想利用她,就不能讓她對自己的失了興趣。他剛回京城,在京城中他人手不足,司空霖的勢力卻要比他複雜的多。
他的勢力都在鄔安大城,轉移至京城需要時間。指腹擦過唇瓣,想起那個觸感冰涼的吻,司空殷揚起了唇。
此時的尚書府,虞秉埕已回了府中派人將帶回來的餃子拿去廚房立刻下鍋煮了,又聽下人稟報武安侯府小侯爺來看過自家女兒,不禁皺眉。
他本是想讓女兒嫁過去,因著武安侯府在京中地位不凡,且那武安侯獨子又對自家女兒一往情深,他覺得女兒嫁過去會過的很好。
可女兒卻是不想嫁,他自然得依著她,如此那小侯爺再與自己女兒相見獨處,就有些壞自己女兒閨譽了。
想著便吩咐了府中下人,武安侯府再有人來,沒有他的允許統統婉拒。
吩咐之後,虞秉埕就去了虞暖荷的院子,虞暖荷此時已躺到了院子里曬太陽,看到虞秉埕回來有些訝異,「爹怎的這麼會兒子就回來了。」
「你娘聽聞你餓著,餃子包好連趕忙趕的就將我趕回來。」虞秉埕有些無奈,但語氣里不難聽出他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虞清夢掩唇笑了,「我和爹比起來娘更疼我。」
虞秉埕聞言不免瞪了她一眼,「你呀,爹哪有你重要,你可是爹娘的寶貝疙瘩。」
虞清夢掩著唇一直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不多時,廚房就將煮好的餃子送過來,虞清夢舀起了一個,看向虞秉埕,「爹要嘗一個嗎?沾一點女兒的光。」
虞秉埕看著她揶揄的笑,又瞪了她一眼,卻是湊過去將她舀起的那個餃子含進了嘴裡。
「好久沒吃過你娘做的東西了。」
虞清夢笑了笑,自己也吃了起來,「是啊,娘身子不好有段日子了。」
「待她身子好了,就能回京來了。」談及此事虞秉埕就有些惆悵,「這幾年她身子越發不好了。」
虞清夢垂眸,咬了一口餃子沒有說話。安兆玉身體弱是天生的,除了用湯藥養著也沒有其他辦法。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身體也就越來越弱。
虞秉埕待她一直都小心翼翼,房事也較少。他是真心愛安兆玉的,自從取了她就再沒碰過其他女人。
虞秉埕不管是做父親還是丈夫都非常的稱職,清姬對他也是有感情的,這個男人真的很好,把女兒和妻子都寵到了天上。
「爹也別太擔心,娘養養就能好了,她也一定想回來和爹一起住。」
「嗯。」虞秉埕應了一聲卻依舊愁悶。
虞清夢垂眸也不再說話。
皇宮中,太后得知司空殷出了宮便擺駕淑芳殿,在司空殷身上受的氣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蘇芸婉聽著突然傳入耳中的太后駕到渾身一涼,瞬間白了臉色。待那威嚴的身影走進殿中,蘇芸婉起身上前行禮。
蔣思婕冷冷看著她並不讓她起身,片刻後走到了一旁坐下,「妹妹可是覺得殷王爺回來了,哀家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
「妾身不敢。」蘇芸婉轉了個方向,依舊恭敬地半蹲著身子。
「不敢么,你今日可違逆哀家不止一次了。」
「妾身,妾身只是,」
「知道你心疼兒子,但他心裡謀著什麼你也不是不清楚。如今這皇上是霖兒,你若真疼他就讓他安分點,最好還是回封地去。否則到時候折在京城,可別怪哀家沒提醒你。」
蘇芸婉焦急想要解釋的話被蔣思婕打斷,面色更加慘白,「殷兒他,沒有亂想。太后不要誤會。」
太后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妹妹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哀家的話也說了,妹妹好自為之。」
太后的轎輦吱呀吱呀遠去,蘇芸婉站在原地愣神。半晌后坐在了地上,低頭掩面輕聲哭泣。
她的殷兒,生來就該是那人上之人,為了她這個沒用的娘已經委屈了這麼多年,她要如何再開口去折了他的翅膀。
她做不到,她想看著兒子君臨天下,萬人之上。可她好怕,怕她的兒子會死,永遠離開她。
蘇芸婉的侍女走進殿中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輕柔地用帕子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娘娘莫哭,奴婢心疼的。」
「莫挽,我該怎麼辦?我要與殷兒說嗎?」蘇芸婉求助地看著她。
「奴婢覺得,還是不要說了吧。」莫挽是從蘇芸婉入宮時就跟著她的侍女,這麼多年甚是衷心。「男兒的抱負,宏圖霸業我們不懂,殿下他是人中龍鳳,娘娘就隨他去吧。」
蘇芸婉點了點頭,垂眸有些心痛,「可莫挽,我好怕會失去他。」
「不會的娘娘,皇上若真能除去殿下也不可能將他留到如今,娘娘就不要亂想了。」莫挽又擦了擦她眼角沁出的淚花,扶她進內殿休息。
三王府書房中,司空殷已不知不覺靠著椅背睡去,濃淡適宜俊朗的眉輕皺,染了些許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