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漓瀟是被人給搖醒的。
她記得她在跟司凜琛一行人喝酒,然後大抵是有些醉了,之後便睡過去了。
這會竟是在床榻之上醒來,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床榻之前,抓著她的肩膀,聲音急切,”殿下,你醒了沒有啊?寒澈他發病了!你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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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漓瀟趕到院子的時候,院子裏沒有一個人,但卻宛如經過了土匪的洗劫似的,到處都是亂石斷木,狼藉一片。
她愣了片刻,屋子裏方才走出來一個頎長的男人,一襲黑衣在黑夜中氣場極強,他緩步走來,道,“跟我來。”
眉頭緊蹙。
陌漓瀟點點頭,跟著司凜琛一起進去了。
屋內,司凜琛徑直走進,抬手按下某處暗格,頓時一跳暗道出現在眼前,司凜琛閃身進入,陌漓瀟跟上。
暗道不長,但是極深,估計便在這王府低下,陌漓瀟還在中途的時候,便聽到了裏麵穿出幾聲似怒極的狼嚎聲。
心頭一跳,陌漓瀟記得,寒澈遺傳的家族病,便是這狼的本性罷。
“務必救他。”
麵前,一扇漆黑的鐵門,看起來厚重無比,他沉聲道。
“當然,畢竟這是第一個。”陌漓瀟勾勾唇。
她的意思他懂。
她說過給他當什麽家庭醫生,但是這些日子王府倒是太平極了,很少有人受傷,即使受傷也是小傷根本用不著她出手。而寒澈便是他要求她救治的第一人。
陌漓瀟說的極其自信。
終於輪到她幫助這個男人了。
以往都是他在幫她,樁樁件件她都記的。現在這男人總算是給了她一個報答他的機會了。
司凜琛看著她含笑的眸,便知道她心裏是極其堅定的,極其耀眼!
他抬手,推開了大門。
首先迎接他的,是一隻石椅,直撲麵門而來。
司凜琛抬手,輕描淡寫的打出一道內力,那石椅頓時碎成齏粉。
浪嘯聲未曾斷過,也愈發的清晰。走進那暗室,陌漓瀟方才看到裏麵的狀況。
的確是寒澈。
此刻他卻宛如獸化了一般,眉眼猩紅,形如血狼!在不算寬大的暗室內狂嘯,亂砸著東西,瘋狂至極!薑炎在遠處,攔之不及,被一掌打中,伏在地上吐血不至!
似乎是聽到門開了,寒澈猛的朝著這邊而來,想要逃離這地下!
司凜琛手疾眼快的關上了沉重的石門,腳下快速移動留下道道殘影,他已經閃身至寒澈身後,寒澈的感知力卻極強,速度也絲毫不落下,已然轉身與司凜琛交起手來。他的打發也宛如一匹困狼似的,毫無章法,但勝在力氣大,速度快,叫人始料不及!
當然,司凜琛也不是吃素的,片刻後,便已經點穴將其壓製。
“先去看薑炎。”司凜琛沉聲道。
陌漓瀟點點頭,她方才一直在學這個男人的身法,不就是錦衣衛指揮使,身手真真是好。她啥時候才能有那麽渾厚的內力呢?她也不過方才學會了輕功而已。
薑炎傷的挺重,關鍵是受的內傷極重,陌漓瀟給他灌下去幾粒丹藥他便昏迷了過去。迅速施了一道針法,她便叫司凜琛的其他手下將其帶了回去。
“他是怎麽回事?”陌漓瀟看著寒澈。他麵目猙獰,雙目猩紅,正用吃人的眼神看著司陌二人。
“如你所見。點穴之術隻能困住他一個時辰。”司凜琛的聲音比之平日低沉了幾分,“發作之時他不能直視月光,月光是他力量的來源,見之即會狼化,屆時要恢複過來便難了。”
“我先給他把個脈。”陌漓瀟點了點頭,已經附上寒澈的手。
司凜琛站在陌漓瀟身側,靜靜看著。
這時,寒澈卻突然動了,身形極快,極具壓力的一掌,就要落在離他最近的陌漓瀟身上。而後者,卻隻能看到那殘影而已。
陌漓瀟連忙後退,那一掌打偏,擦到了她的肩頭!
奶奶的,疼死她了!
陌漓瀟低咒一聲,卻不敢馬虎,閃躲的極快,當後背靠上牆壁的那一刻,她心中隻剩二字:完了!
就在陌漓瀟下定決心要受那一掌的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卻擋在了她麵前,那速度,甚至比暴走的寒澈都要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