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公子說笑了,我隻不過是幸得了些機遇才罷了。”知道是司凜琛熟識的人,陌漓瀟說起話來倒也客氣。
“哦,對了,這家夥作為陛下身邊的大紅人,一天到晚老忙老忙了,你不是初到長安嗎?以後若是有事可以去時府尋我,我雖不兼甚麽一官半職,但長安權貴,還是得給家父一些薄麵的。”時笑之笑的痞氣,將手中折扇甩將開來,就差在臉上寫個“紈絝”二字了。話中,啃老也是啃的極其理所應當。
陌漓瀟勾勾唇,她倒是相信司凜琛的眼光,便一拱手,“如此,鬼幽先謝過時公子了!”
“哪裏還叫時公子,生疏了生疏了,看你這般年幼,不妨喚我一聲大哥吧!”
“好,時大哥!”陌漓瀟從不是那矯情之人。
“這才對嘛,幽弟!”
“你甚麽時候回府?”
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一道薄涼之音傳來。似乎還帶著些不易被察覺的不悅。
陌漓瀟捏著下巴,“我倒還真沒好好逛過著京城,不妨你們帶我看看吧?”
“在下之榮幸!”不等司凜琛說話,時笑之便上前,自來熟的說道。
這會,司凜琛的臉色黑了黑,眉心微微蹙起。
時笑之的笑戛然而止。
他摸了摸鼻子。
他又說錯話了?
看了看司凜琛二人,他微微一愣,這二人莫非還有甚麽事要談?
這麽想著,時笑之又把目光放在了許久未曾說話的夜執身上,湊了上去,“這位小兄弟哪裏來呀?什麽時候來的京城?既然時幽弟的朋友,那也便是我的朋友.……”
這話一聽倒是沒甚錯處,可隻要細細去品味,便能聽到裏邊夾雜的幾分試探。——從一開始,這個一言不發的人,給他的感覺便是不簡單!關鍵是,總感覺在哪裏見過。
陌漓瀟此刻是司凜琛的人,且初到長安,時笑之是真怕她識人不清惹上什麽麻煩。
夜執是什麽人?自幼便是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下長大的,時笑之的試探他能輕易窺破,便淺淺一笑,極其普通的臉上竟生出幾分儒雅之感來,“我也是初到京城不久的,時公子也知道,我是鬼幽的病人,我很慶幸當初遇到的人是鬼幽,要不然,我隻怕是不知道變成了何處的孤魂野鬼.……”
夜執把話說的滴水不漏,該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一個字也沒進時笑之的耳朵。
時笑之試探無果。
他很是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看出他的意圖。如果沒有的話,為何回答的那般巧妙,如果看出來的話.……時笑之看了看夜執那張笑的溫潤的臉,心中微微一歎。
罷了罷了,如是這人真的有什麽問題的話,琛會堤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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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晚膳,時陌漓瀟是和司凜琛一齊用的。
“你有啥屁要放?”陌漓瀟吃著吃著,速度慢了下來,抬眸看了一眼男人。
雖然他臉上無甚表情,但是這短短的一刻鍾內,他足足看了她三眼,定然是有話要對她說。
她說話向來都是直來直去,這男人話雖然少,但絕不是拖泥帶水之人,今日,難不成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陌漓猜測著。
司凜琛聽著陌漓瀟的話,臉色黑了黑。
“不知禮數!”他聲音裏透著的涼意,讓陌漓瀟一陣恍惚。她這才發現,這男人似乎生氣了?
莫名其妙。
“那你說吧,有什麽事?”片刻後,陌漓瀟舒緩下來,放下玉箸,環胸問道。
“夜執是什麽人?底細可是打探清楚了?”
時笑之的試探他看在眼裏。的確,跟時笑之一樣,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給人的感覺很是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但那張臉,他沒見過,這是毋庸置疑的。
蟄伏!
就是這二字!
再加上這女人對他的態度,司凜琛竟然感覺有一絲絲的不悅.……
當然,這些他不會告訴陌漓瀟。
“不清楚。”
“我的病人,我向來是不問來曆不問去處的,這是我的規矩。”
陌漓瀟淡淡道,顯然是對司凜琛質問的語氣有些不悅了。
司凜琛麵不改色,隻是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
“你不必這樣看著我,當初救你的時候也是這樣。我若是不願,你那幾個手下的刀劍算個屁呀!
“我想救的人,誰也阻止不了,我若是真心不想救,就算他是什麽王權貴胄,皇親國戚,我一眼都不會多看!
“這便是鬼幽!”
傭兵女王,醫毒聖手鬼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