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扶我下去。”陌漓瀟蓋上蓋頭,然後伸手,似霧見狀,連忙撫上她的手,陌漓瀟被扶著下了花轎。
薑炎已經從內堂走了出來,在暗處看著那抹紅色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而又玩味的笑。
陌漓瀟很淡然,街市紛紛於她而言視若無物。
火盆,紅紅火火,離得大概有半米遠,她都能感覺到那熾熱的溫度。
似霧扶著她的手緊了緊。
陌漓瀟扶開丫頭的手,示意二人不要跟過來,一步步向前,突然,她停下了,停在了火盆前。
抬腳,踩住火盆的邊緣,猛的一踢!
碳火帶著灼熱的氣息在空中翻滾,火星四射!
碳火不傷她乃至她身後的人分毫,火星全部飛向世子府的幾個侍衛,幾人一驚,連忙側過身子躲了過去。
緘默。
感受到旁人的驚慌,看著碎在腳邊的紅色碳火,蓋頭裏精致的小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隱隱透著些諷刺和玩味。
雙手優雅的伸出,驚呆了的似霧連忙合上下巴上前扶住她的手,如煙也是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陌漓瀟,上前去理好了她的裙擺。
戚國侍衛連忙上前,在碳火中清理出了一條小道,似霧扶著陌漓瀟進去了。
暗處的薑炎看著這一幕,簡直就要氣炸。
這個可惡的女人!
她怎麽敢!
“來人!”
“薑大人!”立馬有人上前。
“去給老子找一隻公雞來,越醜越好,呸呸呸,越好看越好!”
就算是公雞,他家爺肯定也是最英俊的!
呸呸呸!
他在想什麽呢?
薑炎在心裏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上花轎,新郎騎馬迎,下花轎,新郎引進門。
可自始至終,那司凜琛都沒有出現。
陌漓瀟當然不在意這些,但是身邊的如煙似霧乃至其他侍衛臉上都有隱隱的不悅。
陌漓瀟走進了世子府。
清清冷冷。
“陌姑娘,我們家爺公務繁忙,現在並不在府上,還請陌姑娘委屈一下,跟這隻雞拜堂,算是完了該有的禮。”說話的人是寒澈,身材頎長,一身黑色勁裝加身,氣勢淩冽。手中抓著一隻頸子上掛著紅綢子的珍珠雞.……
可能是感覺到寒澈的冷酷,雞背他抓在手裏,動都不敢動一下。
陌漓瀟尋著聲音望過去,“雞?”似是諷刺的勾了勾唇,“怎麽,你們世子爺是一隻雞麽?”
“不得放肆!”寒澈厲眸一瞪,語氣生硬,一點沒把陌漓瀟當做戚國公主,也可以說,一點沒把陌漓瀟當做世子妃。
“怎麽,我說錯了?”陌漓瀟揚了揚頭,隻感覺那大紅的蓋頭很是礙眼,頓了一下,道,“成親之日要一隻雞跟新娘子拜堂,你們家世子爺是有疾在身還是病入膏肓了?如若不然,那豈不是在告訴本公主,你們世子爺他是一隻雞!”
“強詞奪理!”寒澈本就不善言辨,薑炎也是以為陌漓瀟是個廢物公主才讓寒澈提著雞來走一趟過場的,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被懟了。
“嗬嗬,我們家爺可是當今聖上的親皇侄,你說我們爺是一隻雞,豈不是再說,當今聖上也是一隻.……”這時候,張揚霸道的聲音由遠及近,陌漓瀟耳朵一動,老感覺有點耳熟。
來人正是薑炎,見寒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連忙出來救場,雖然是救場,但更多的是氣憤。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放肆的女人,這算是他遇到過的第二個了!
尼瑪那個醫術高超的女人他玩不過,眼前這麽個廢物公主他還搞不贏是咋滴?!
“哦豁,你說當今聖上啊?”陌漓瀟勾勾唇,“我可沒這麽說過,要說你們世子他是不是雞,那你得先看看,整個燕國皇室,有哪個皇親國戚讓雞給新娘子拜堂的?如果沒有,那你們世子這腦回路真是清奇,想要羞辱於我,也不必用這麽個方法吧!真是愚哉,蠢哉!”
”你說誰蠢!”辦法是薑炎想的,雖然陌漓瀟不知道,但是她這話可謂是在指著薑炎的鼻子罵他愚蠢!
“誰想的辦法,誰就蠢唄。”陌漓瀟冷哼。
“嗬嗬,”薑炎冷笑,平複了一下心中的火,厲聲道,“今日除非你不進這世子府的門,要不然,就得跟這隻雞拜堂!”他伸手,一把奪過寒澈手中的珍珠雞,珍珠雞尖鳴一聲,差點被暴跳如雷的薑炎給掐死。
不進世子府的門?
她敢嗎?
這可是陛下賜婚!
這語氣,這顫音,這氣的喘息的幅度……
陌漓瀟心中已然有一個想法成形。
眾目睽睽之下,陌漓瀟一把掀開了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