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吃了。”陌漓瀟從腰間掏出一支長頸玉瓶,倒出一粒珍珠大小的純白色的丹藥,丟給了司凜琛。司凜伸手接住,毫不猶豫的吞入腹中。
頓時,一股暖流從丹田流過,入了心肺,淌過奇經八脈,那毒發的灼熱感,已經被消減了大半。
眼中閃過差異,司凜琛聰明的什麽都沒問。
陌漓瀟捕捉到男人眼中的差異,勾了勾唇。她對自己自製的丹藥可是超級有信心的!
“我要先把你胸口的箭給拔出來。”陌漓瀟定睛看著司凜琛。
他背靠大樹,淡漠的點了點頭。
“躺下。”兩個字,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甚至還有一絲命令的意味在裏麵。
男人出奇的配合。
陌漓瀟附身,幾乎是趴在男人的胸口,盯著那隻箭,沒入男人胸膛的地方,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在男人胸膛上撫摸了一下,心下已經下了結論:離右心房不到半寸,貿然拔出定然會傷及心脈……
陌漓瀟在想事情,認真的出奇,每一次救治病患的時候,她總能做到全神貫注。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男人臉上閃過的一絲異樣,這麽摸一個男人的身體……
當司凜琛目光觸及到陌漓瀟臉上那抹認真的時候,要說出口的話,全部都胎死腹中。
“忍著點,我給你拔出來。”
陌漓瀟很清楚人體每一個部位的構造,在現在這種沒有任何醫療措施的情況下,隻能硬生生的將其給拔出來。為了不傷及心脈,就隻能傷及經脈了。不過,傷及心脈可能會造成體內大出血從而致死,傷及經脈,隻是痛幾天,傷口就自動愈合了。
陌漓瀟抬手,輕輕貼著男人的胸膛觸摸著那隻箭,輕輕的往外抽。
前世的經驗讓她熟知,這種情況下該如何把出血量降低到最小。
“你……你仔細著點!”薑炎知道此刻自己不該多話,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出口提醒。
咳咳,原本是一句威脅的話,硬生生的被他改的溫和了一點……
但這還是引來了陌漓瀟的白眼,她還是聚精會神的盯著那支逐漸被拔出來的一段箭,頭也不回的說到,“你要是再說話,嚇的我一個手抖,然後不小心將這支箭插進來你們爺的心髒裏,我可承擔不起。”
薑炎一噎,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他總有一種感覺,這丫頭從剛剛就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是因為摘柿子那事兒。
真是個記仇的臭丫頭。
聽到她話的司凜琛挑了挑英氣的劍眉。看著陌漓瀟的眼神中,再一次染上了審視。
突然,胸口猛地一疼,猝不及防,司凜琛悶哼了一聲。等回過神來,卻發現那支約莫一指長的箭,已經被陌漓瀟給抽了出來,上麵還沾染著溫熱的血。
陌漓瀟勾了勾唇,看著那支箭的眼神裏,多了些傲然,仿佛一個凱旋的將軍,看著自己的戰利品一般。
將其丟掉之後,陌漓瀟連忙給司凜琛止了血,手法嫻熟的好似做了千萬次一樣,將一旁的薑炎直接給看愣了。
這丫頭的手法什麽跟醫聖那個老頭子一樣?不對,這手法,好似更加的行雲流水!
“好的,血暫時止住了。”陌漓瀟說著,按了按手中堵著那血洞的布條,那是她從嫁衣上麵撕下來的,因為外麵的比較髒,所以她撕的裏衣。
唉,要是有銀針就好了,要是有銀針,一套穴法紮下去,血想流都流不出來,何苦現在用衣裳捂。之前經過幾家藥店,是有銀針的,但是不齊全,不是一整套,她在這種事上有強迫症,所以就沒買。
“來,你自己按著,別亂動,等藥品回來了我再給你做二次處理。”
司凜琛伸手,露出白皙如瓷的手指,指腹擦過女人的小手,她對手很涼,他的亦然。
陌漓瀟撒手,起身,拍了拍裙擺,去自己那邊的營地了。
“公主殿下,你什麽時候學的醫術啊?剛剛那一手真的好厲害!”如煙眼漏崇拜的看著陌漓瀟。
底下一行侍衛也是,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陌漓瀟。
剛剛陌漓瀟跟司凜琛幾人說的話,他們都聽到了,原來公主叫他們趕緊走是有原因的。想到這裏,他們再一次慶幸自己沒有選錯,同時,心裏對陌漓瀟更加的信服了。
“現在的重點是,那群人到底是什麽人。”一向沉著冷靜的似霧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糾結陌漓瀟為什麽會醫術。因為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在司凜琛那邊,不搞清楚狀況的話,他們遲早會死的。
陌漓瀟讚揚的看了一眼似霧,道,“先別管他們是什麽人,這隻是一場交易,完事之後我們再無瓜葛,不用擔心。”
那個男人很強,但是也很有原則。從剛剛和他的對話裏她就看得出來,這樣的人,很對她對胃口,前世她救人,就是看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地利為次要,人和才是主要的,如果她看不上眼,勢力再怎麽大她也不會多施舍一個眼神。
聽了她的話,幾人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