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傻人有傻福

  楚雲深一夜未歸。


  清晨,邱雙出門洗漱,她不習慣被人伺候,知州府邸的丫鬟便打來水之後就離開。


  丫鬟們也著實不喜歡在她這個院子呆,畢竟她院子裡頭那十三個病人著實可怕。


  她正在刷牙,兩個丫鬟端著水盆進屋,經過她身邊的身後規矩的行禮:「夫人,奴婢進去伺候兩位小公子起床。」


  邱雙嗯了一聲,兩丫鬟自顧自的進去了。


  屋子裡頭,小虎睡在軟塌上面,身邊的小蠻搖頭緊緊摟著他,昨晚累著了,兩個孩子還在呼呼大睡。


  小玉睡的床,現在已經醒了。瞧見丫鬟進來,他淡淡抬了抬眼皮:「你們一直在知州府上為婢?」


  「是呀。」一個丫鬟拎了帕子遞給小玉。


  「你們主子對你們不好?」小玉接過帕子繼續問。


  丫鬟一頭霧水的望著他,似乎不明白小玉為什麼這麼問。


  小玉也沒有多說,掏出一個瓷瓶遞給丫鬟:「這是上好的上藥,對你手腕上的燙傷很有效果。」


  那婢女驚慌的手一抖,下意識捂住自己的手腕,不過很快就回復自然,伸手去接小玉遞上來的瓷瓶:「小公子好眼力,奴婢衣袖遮住的傷口您都瞧見了。」


  小玉一臉純良的望著丫鬟,但是在丫鬟的手就要接過他手中藥瓶的時候,他的手忽然一轉,身形一躍而起,手中不知如何多出來一把短刀,瞬間隔斷了丫鬟的脖子。


  明明那麼小一個人,看著弱不禁風的一隻小豆丁,出手卻比成年人還要殺伐果斷,狠辣精準。


  這丫鬟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脖子鮮血噴涌,很快到底。同時,她衣袖中一根銀針也隨之落地。


  另一個丫鬟驚慌的看著小玉,但也是訓練有素的人,下一瞬間她直接亮出兵器朝著小玉攻過去。


  但不知為何,她明明身體很好的,卻忽然手腳發軟四肢無力。沒有了那機敏的反應力,很快就被小玉擒住。


  刷完牙的邱雙此刻才慢悠悠的從門口晃進來,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泡沫,慢悠悠的開口:「娘給你這兵器好使吧?」


  小玉手中的短刀是一個機關武器,機關沒有開啟的時候藏在袖中方便好攜帶。不但可以彈出利刃當兵器用,裡頭還能彈出鋼索來,困人啥的都特別好使。


  五百功德的冷兵器,抵得上她一個炸彈的價格了。


  小玉正在捂著另外一名丫鬟的嘴巴卸掉她的胳膊和腿,聽見邱雙的聲音才回頭看了一眼;「娘猜的果然沒錯,當真有人來偷襲我們,幸好您在屋子裡點上了迷香,不然兩個丫頭練手我當真對付不了。」


  邱雙瞥了眼躺在軟榻上拿一根胳膊給小蠻當枕頭的小虎。


  所以說傻人有傻福,邱雙跟小玉哪怕休息都保持警惕,就小虎呼呼大睡一點心眼也沒有。


  「娘,這丫頭怎麼處置?」小玉他剛問完,地上那丫頭居然就一口咬破嘴裡的毒藥自殺了……


  小玉粉嘟嘟的臉蛋滿是沉重:「竟然又是死士。」


  死士並不好培養,養一個死士需要五年、十年,甚至更久,然而死一個死士卻就在一瞬間。


  死士是比黃金還要稀缺一百倍的資源,通常不會有人輕易出動死士。


  可是他們到了這裡之後卻遇見兩次死士了。


  「不僅是死士,昨晚去客棧想要伏擊我們的人裡頭也有她們兩個。」邱雙淡淡道,若是以前看見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她肯定會傷感一下人命多麼可貴,可是現在卻沒有太大的感覺。


  「既然人死了就丟這兒吧,你爹方才給我傳信說他還有點事情暫時來不了。」邱雙道。


  小玉問:「爹可說了他那邊什麼情況?」


  「這個他倒是沒有告訴我。」


  小玉繼續問:「那咱們現在該做什麼呢?」


  「院子裡頭那麼多病人呢,夠咱們忙活的了。」邱雙一邊說,一邊給小玉拿衣服。


  小玉一邊穿一邊問:「可娘若是要給他們治病,自然也要投入全部的精神。只有我和三個暗衛叔叔能護您周全嗎?」


  小玉穿好衣服,邱雙給他梳頭髮,笑眯眯的道:「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我相信冷公子在房頂上蹲了一夜,自然是不會讓我們母子有損傷的。」


  小玉:「……」


  冷非玉:「……」他就是想知道小玉到底是不是那個乘人之危的女人為他生的兒子而已,他容易嗎他?


  冷非玉從房頂上跳了下來,翻窗進入,風度翩翩的倚在窗邊上:「王妃那三名暗衛四處巡視都不曾發現草民,王妃如何知道草民此刻在房頂上?」


  邱雙能說自己有外掛嗎?


  邱雙沒有回答,瞧了眼一身露水的冷非玉,覺得他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她把小虎給扯了起來,招來三名暗衛讓他們把孩子帶去院子外呆著,然後才跟冷非玉道:「其實本妃對冷公子有興趣的很。」


  冷非玉挑了挑眉:「草民可以配合王妃。」


  邱雙道:「我兒子跟你分明八竿子打不著,你為何莫名其妙說你可能是我兒子的生父?」


  試探他?冷非玉有點無奈……


  他知道很不可信,但確實是直覺。他見到小玉,就覺得這個孩子跟他有很大的關係。


  九年前他受了重傷,然後被一個女子救了。


  本來他對那救了他的女子是心存感激的。沒想到那女子居然乘人之危,雖然在給他療傷,但是也給他喂葯。


  不分晝夜的對他為所欲為……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回憶簡直是深入骨髓的恥辱!

  可氣的是,他連那女子是誰都不知道。那女子對他為所欲為的時候,居然還把他的眼睛蒙上了,顯然是不想讓他看到她的長相。


  吃干抹凈了還不準備對他負責,這種禽獸行為簡直人神共憤!


  那女子自然也不會跟他交談,不過偶爾還是會說出一些信息。


  比方說,摸著他的臉說長得還湊合。


  比方說,拉著他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告訴他,你的任務完成了,藥效一過你便能離開。還比方說,她只說了一次,很輕很輕的聲音:「你為何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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