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沒教養的東西
小虎那如臨大敵的樣子把鄉親們逗樂了，同時也有不少人心裡感嘆，真沒見過誰家的孩子見了奶怕成這個樣子的。
小虎還趕緊護著哥哥，讓哥哥藏起來別被打了。他們來的路上就聽人說昨天楚家老宅那兩個老的來楚家老三家鬧事了，如今一看還真是。
趙氏沒留意鄉親們的眼光，看著小虎這反應就冷冷罵了句：「傻子教出來的小兔崽子，跟你奶面前什麼態度呢，沒教養的東西！」
楚雲深聽到趙氏的叫嚷聲就出來了，此刻已經到了門口，趙氏說的這句話他便聽到了。
頓時眼神就有些陰沉，冷冷說道；「娘的教養要是好，就好好教教婷兒，以後別來我家搶豬肉。」
「什麼，楚婷兒還來搶豬肉了？」
「這閨女還沒出嫁啊，就干出這樣的事情了？」
「平時只道這閨女有些懶惰，沒曾想還這麼不要臉啊，到分了家的哥哥家裡搶東西。」
「可不是不要臉嗎，這哥哥跟她還不是一個娘生的都好意思來搶東西。」
「這樣的閨女，誰家敢娶啊。」
鄉親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音不大，可這院子也不大。
他們說的話趙氏全都聽見了，臉色鐵青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當即就梗著脖子沖周圍的人罵道：
「我的閨女什麼樣關你們屁事？我的婷兒長得像朵花兒似的，她的嫁娶要你們叨叨。」
「呸，還敢念叨我家婷兒沒有人敢娶，就你們這幫泥腿子窮酸貨，莫非還覺得我家婷兒能看上你們咋地？就你們這樣的，以後頂多取個村婦！」
趙氏罵起人來那叫一個耀武揚威，說的好像她家不是泥腿子、她不是村婦一樣。
今天來幹活的都是男人，這些個男人們自己低聲議論議論是非倒是行，可因為著男人的臉面，要跟潑婦吵架就不太開得了口。
於是大家都憤怒的看著趙氏，「要是我家婆娘這德行，早特么休了。」
「楚老漢那軟腳蝦，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跟哪兒都瞎嚷嚷，老臉還要不？」
大伙兒互相議論著，也沒有明著和趙氏吵，趙氏氣焰就更加囂張了：
「呸！就你，你張老大，你還好意思說我家老頭管不住婆娘呢，你自個兒媳婦成天跟你那光棍弟弟眉來眼去的，怎麼不見你管管？」
趙氏這話一出，頓時周圍的人都看向張家老大。
張家老大的火氣立即就竄上來了，他弟弟也是從軍的人，斷了兩條腿和一隻胳膊從軍中回來。
他們這家裡也給弟弟娶不起媳婦，家裡老人又不在了，可不得他媳婦這個當大嫂的照顧一家子人嗎？
他弟弟又做不了男人那活兒，怎麼可能跟他媳婦有染？
再說了，他自己媳婦勤勤懇懇的伺候一家子，他當然相信他媳婦了。
如今竟然被趙氏這麼滿口噴糞的污衊清白，人言可畏，這要是傳出去別人要怎麼看待他媳婦和他？
張家老大心口一股怒火上來，上前兩步就給了趙氏一拳頭：「讓你個老潑婦滿口胡說，我家媳婦不知道比你清白多少倍！」
這時代的男人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紳士風度，女人們被自家男人打都是常有的事情。
不打別人的媳婦那是顧忌著別人家裡的男人，可趙氏這麼胡說八道，誰都忍不了。
趙氏當即就被打趴在地了，張家老大也不撒手，對她拳打腳踢的。
趙氏被打的嗷嗷叫，直喊救命：「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點把這個瘋子拉開啊！」
周圍人都不待見趙氏，但看著張家老大那狠勁兒，心怕把人打出個好歹來，張家老大自己還得攤上事兒，就有人上前去拉。
但是張家老大火氣上來了，力氣大的很，那些保持理智的人竟拉不住。
楚雲深淡淡瞧著，也沒有上前幫趙氏的意思，趙氏終於是想起楚雲深這個當兵的兒子了。
「楚老三，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看著外人打你娘竟然都不幫一把。你快拉開這個瘋子啊，你娘就快被打死了。」
院子裡頭亂的不行，小虎子瞧著這架勢早就一溜煙的跑出去找邱雙了。
楚雲深聽到趙氏提了他，此刻才上前拉著張家老大。
好幾個人都拉不住，他倒是上前單手就把人拽開了。
張家老大眼中怒火還燃燒著，楚雲深立即賠罪道：
「我這個繼母就是這德行，今兒村長也在這兒，她胡說八道詆毀嫂子名聲，張家大哥有什麼委屈村長會做主的。」
趙氏聞言才留意到村長，心頭也「咯噔」了一下。
村長和張家老大可是一個宗族的。但想著自己被打的這麼慘，嘴巴裡頭都出血了，立即就哭訴道：
「村長你也在啊，你也看見剛才張家老大是怎麼打人的，你身為一村之長，這事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村長冷冷看著趙氏，冷哼一聲：「我身為村長當然會為村民主持公道，你既然說張家老大的媳婦和他弟弟有染，可有實在的證據？」
「要是沒有證據就滿口胡說，詆毀女人名節的罪可不小。」
趙氏心裡一下子就慌了，她就怕這樣的結果。
一般瞎說的話說完就算了，誰會真的去計較。而且這話也不是她說出來的，村子里的確有人議論張家老大的媳婦對小叔子照顧的太好。
「那張家老大打我的事情你就不管了，這事情可是在你眼皮底下發生的。」趙氏叼著這事兒不依不饒。
村長冷哼一聲：「一碼事歸一碼事，咱們先掰扯清楚你詆毀人家媳婦聲譽的事情。」
能當村長自然得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不然村裡人也不會服他。村裡人不服他，他在這村子就待不長久。
趙氏這下子無話可說了，村長其實也不太想太過計較這事情。
趙氏胡說，讓人白打一頓算是她活該，可她自己有錯在先，竟然還敢叫村長主持公道。
這臉也太大了些。
而另外一邊，小虎子找到邱雙就把趙氏胡說被人給打了的事情說了，邱雙一聽就樂了：「詆毀人家的聲譽，這趙氏腦子有坑啊。」
她想了一下就知道張家老大是誰了，張家老大的媳婦也是本村的人，娘家人就在本村。
頓時心裡盤出了給老宅找麻煩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