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個沒出息的男人
猛然看見楚雲深，楚婷兒腿都差點嚇軟了：「三……三哥……」
楚雲深一步踏進房門，把身上扛著的柴火隨手丟到一邊，一把奪過楚婷兒懷裡的豬肉。
楚老漢看著楚雲深陰沉的臉色也有些忌憚，但隨後想到這是自己的兒子，哪有老子怕兒子的道理。
便板起一張臉，擺出長者的氣勢呵斥道：「老三！你怎麼這麼對你的妹妹。」
廚房裡頭，楚小玉看到楚雲深就立即爬起來跑了過去，一把抱住楚雲深大腿，也沒有說話，就是緊緊地抱著。
楚雲深把手中的豬肉遞給邱雙，邱雙接過之後他便彎腰抱起楚小玉，卻忽然發現楚小玉手被磨破一塊皮。
「這是誰弄得？」楚雲深眼神當即冷了下來。
楚小玉沒有說話，卻看向楚婷兒。這是剛剛楚婷兒橫衝直撞去廚房搶豬肉的時候把他撞到在地擦傷的。
楚雲深目光落在楚婷兒身上，二話不說朝楚婷兒走過去。
楚婷兒嚇得後退，「三哥，你想幹啥。當著爹娘的面兒呢，你……」
楚婷兒話還沒說完，楚雲深揚起巴掌「啪！」
一耳刮子朝楚婷兒打下去，楚婷兒側臉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打過呢，此刻心裡真是又委屈又不甘。
但是她抗議的話還沒說出來，抬頭就對上楚雲深殺意重重的眸子：「爹娘不知道教你，總會有人提他們教。誰給你的膽子在我家裡傷我的兒子？！」
他那句「爹娘不知道教你」頓時讓楚老漢臉上掛不住，老三是在指責他不會教女兒呢！
楚老漢還沒發火，趙氏見自己的心肝寶貝被打，頓時心都在滴血了，當即也顧不得什麼，上前扯著楚雲深衣服開始撒潑。
「你這個畜生，竟然敢打我的女兒，我把她養這麼大都沒捨得動她一根手指頭，你算什麼東西，還敢當著我的面兒打我的女兒。」
「沒天理啊沒天理啊，兒子不孝啊，這是要逼死我們這些老東西啊，沒法兒活了啊。」
趙氏最是會鬧騰，雖然楚雲深的屋子比較偏僻，但是有些農田開墾在山上的貧苦農戶還是會路過他們家門口上山耕種的。
此刻就有兩三個人路過，聽見聲響都樂的在門口看熱鬧。
趙氏扭扯著楚雲深的衣服，楚雲深眼中極為不耐煩，但是因為趙氏名義上是他的娘，還是盡量忍著。
邱雙看著趙氏撒潑氣的牙痒痒，可是她也不敢在別人眼皮底下當真跟趙氏動手。
這個世界的孝道，真特么煩人！
她思索著解決的辦法，最後也沒有想出什麼好主意，索性學著趙氏的樣子也開始撒潑。
上前兩步扯著楚雲深衣服就開始嚎叫：
「你個沒出息的男人，我十一歲就給你養而已，伺候你的爹娘，你不在家裡的時候都是我給你在爹娘面前盡孝道。」
「本以為你回來了我的日子有盼頭了，可沒想到在婆家受盡公婆磋磨就算了，搬了出來還被公婆找上門欺負。」
「你個沒出息的男人，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別說外人了，今兒還被自家人欺負。這日子沒法兒過了，你還不如給我一紙休書讓我自己討生活去呢！」
撒潑誰不會呢，對付趙氏這樣的人就得以牙還牙。
邱雙比趙氏哭的還凶，一邊哭著一邊把趙氏從楚雲深身邊擠開。
楚老漢聽著邱雙說的那些話臉都黑了，什麼叫被公婆磋磨，明明磋磨她的只有趙氏。
什麼叫被自家人上門欺負，當兒子的背著老子在外置辦家產，他上門來問個清楚還成了欺負人了？
楚老漢現在心裡已經自動忽略趙氏一開始上門就罵人還打了孩子，楚婷兒搶東西還撞到兩個小的的事兒了。
他就記著自己是上門問清楚情況的，現在邱雙卻說他上門欺負人。
邱雙可沒心情看楚老漢的臉色，但是楚小虎聽到邱雙說什麼要休書之類的話卻慌了。
兩步上前抱著邱雙：「不行，爹不能休了娘，娘走了小虎怎麼辦啊？」
邱雙心疼的抱著小虎哭的更加凶：「孩子啊，沒有辦法啊，你爺奶不給咱們活路啊。娘不會舍下你的，你要是不嫌棄，娘帶著你乞討也會把你養大的。」
之前還在罵楚雲深沒出息呢，現在直接變成爹娘不給他們活路了。
趙氏臉都氣綠了，也顧不得跟楚雲深撒潑，張口就罵邱雙：「你這個小娼婦……」
但她這次話還沒罵完，楚雲深冷著臉呵斥：「閉嘴！這是你領回家的兒媳，她是娼婦你是什麼？妓院里的老鴇嗎？」
楚雲深拳頭捏著直冒青筋，但終究沒有下手打趙氏。畢竟這是他名義上的娘。
趙氏被楚雲深忽然的火氣給嚇到了，楚老漢聽見兒子竟然說趙氏是妓院里的老鴇，頓時氣得他心臟不好。
這真是個好兒子啊，竟然罵自己的娘是老鴇！
可是，趙氏罵他兒媳是娼婦，罵他兒子和孫子是雜種的時候，他卻沒有半句不滿。
楚老漢想說點什麼找回面子，但他還沒開口，楚雲深冷著臉看向他：「爹，該給你的孝敬銀子我沒少給，該給你盡的孝道這些年邱雙也在你身邊盡了。」
「別怨兒子沒有提醒你，我是軍人戶籍，大興的國法規定，從軍之人是和家人斷了關係，按照大興的國法，就算我以後不管你也不犯法！」
大興的戰爭不斷，上了戰場能有幾個人可以活著回來的？為了讓軍士斷了牽挂，大興開國三年就定下了這條規定。
但規定歸規定，真有完好存活下來的軍人，回到家還是得給父母盡孝的。不然鄉里鄉親們的指責不比國法輕巧多少。
像是那些缺了胳膊少了腿兒不能再征戰的士兵，拎著朝廷的鋪貼回到家中，每年的慰問銀子都是給的家裡人。
家中之人善待殘疾的士兵，家裡的賦稅還可以酌情減免。
軍中回來的男丁不給父母盡孝確實不犯法，但是會被周圍的人戳脊梁骨。
而且，楚雲深生在這個世界，孝道也是根深蒂固在他心中的。
要是楚老漢有個當爹的樣子，就算楚家家境落魄的必須依賴楚雲深過活，他也會善待爹娘。
可楚老漢實在是太沒當爹的樣子了。
楚老漢聞言，氣的嘴唇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