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淚 一
很快，從遠處，一堆黑點不斷接近，傳來嗡嗡的聲音。
隨後，南昌機場處，也飛起不到10架飛機。那是，在南昌僅剩的幾架了，今日，做好了喋血長空之準備。
周衛國看著從南昌機場起飛的飛機，眼眶有些濕潤。這個時候的國軍飛機，不管是從質量上，還是數量上，根本不是鬼子飛機的對手，可，毅然決然的，還是起飛了。他們雖然弱小，可也從不懼怕敵人。因為這一次，南昌，已是背水一戰，沒有任何退路，勝算渺茫。哪怕是周衛國，這麽一些兵力，也沒有多大勝算。如果帶著的是獨立師本部兵馬，周衛國的勝算，會大一些。可現在，南昌城內，滿打滿算，兵力不滿一萬，師5團可戰鬥的人已經隻有2000多人，而柏輝章的102師，人數也不過還剩四千多。
以數千疲憊之師，守這一南昌城，麵對敵人的鋼管大炮，數萬人馬，以及，滿值的憤怒。
很快，遠處的黑點慢慢變大，變成飛機的模樣。
……
“隊長，鬼子的飛機遠遠比我們要多，怎麽辦？”
“城外鬼子太多了，哪怕今日犧牲，我們也要把城外的鬼子炸上一炸，給守軍兄弟減輕壓力。”
“是！”
一名飛行員，駕駛著飛機，想起與隊長的對話，明確了目標。他們的目標，就是城外的鬼子，哪怕是死。這一次，終於可以長眠於長空了。
很快，國軍的幾架轟炸機就飛到了南昌城外。
“雅鹿，支那人的戰機！”一名日軍士兵大喊著，隨後蹲在地上，隱蔽。對他們來說，很少有被中國戰機威脅的時候。
那名飛行員見此，直接對著鬼子俯衝下去，而後，投下了炸彈。
對他來說，就是在死之前，將飛機上所有炸彈，都投出去。
“雅鹿！把這幾架支那戰機打下來！”一名日軍中將大喊，隨後，也開始隱蔽。
……
“那是？鬼子的大炮？”一名飛行員見鬼子身後，那黑漆漆的鋼管，心中大震，“必須打掉。”
隨後，他駕駛著戰機，就直直的衝向鬼子某炮兵聯隊的陣地。他飛機上的炸彈已經都投完了，現在，還能用的，也就這架飛機，和他的命而已。
……
“雅鹿，隱蔽，隱蔽！”一名日軍大佐大喊著，他看到了什麽，支那人的戰機自殺式的向他們衝來！
“聯隊長閣下！”旁邊一名日軍一把撲倒這名日軍大佐。
……
“再見了，隊長！”他喃喃自語著，駕駛著他的飛機，衝向那黑漆漆的重炮。
“轟！”爆炸聲響起，隨後，引發了一連串的爆炸。鬼子重炮旁邊，堆滿了，要攻城的炮彈。
“雅鹿！隱蔽！隱蔽！”日軍大亂，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中國空軍，會自殺式的飛向他們！
……
“德誠！”上空，又一架國軍戰機，“你慢點走，兄弟馬上來了！”
隨後，他也衝向了一堆重炮。同樣，由於日軍早先都已經要準備好先進行炮擊的緣故，炮彈，都是擺在大炮邊上的。
“轟！”
“轟！”
“轟！”
又是一串連環的爆炸。升起巨大的蘑菇雲。
……
“師座！”龍治紅了眼眶，看著不斷自殺的國軍飛機。
周衛國看著，不斷自殺式衝向鬼子後方陣地的國軍戰機，淚流滿麵。他以前從未覺得，赴死，可以如此有儀式感，可是，真實的一幕，在他眼前上演。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接受過高等教育，有著強烈的愛國情懷，為國，不惜生死。這個時代，湧現了大批英雄。是真正的，拿命，在守衛這個國家的英雄。他們中，大部分人，沒有曆史留名，隻是淹沒在了漫漫長河。也是有了他們，才有了後來，強大的中國。
“在中國，最不缺的，就是骨氣。”周衛國抹了把眼淚，大聲道，“空軍兄弟們已經給我們做了榜樣，今天，誓死守衛南昌城！”
“誓死守衛南昌！”
“誓死守衛南昌！”
……
日軍有些恐慌，雖然，他們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可，那些支那空軍，居然集體自殺！一共9架戰機，9架全部自殺！
“師團長閣下！後方重炮聯隊，損失巨大！”
“納尼！八嘎！沒有損失的，全部準備好，立刻，結合空軍給我轟炸！我要殺了這群支那人！”
“嗨！”
……
前方命令傳來，幾個重炮聯隊臉色都不太好看。
9架飛機，都是自殺式的衝向他們。一個聯隊總共就這麽十幾二十門大炮，每一門，都是耗費了他們大量心血的。結果，一下子損失了三分之一還多。
“聯隊長，剛剛確定了一下，咱們聯隊，能用的，還有5門火炮。”一名少佐走過來，對著他們聯隊長道。
“八嘎！”日軍大佐怒了，他們一個聯隊，原來有16門重炮，結果，現在隻剩下5門，這對他們來說，無異於被廢了，“炮彈還有多少？”
“嗨！炮彈，還有，15發！”
“八嘎！15發炮彈，夠做什麽？”
“嗨！”
“雅鹿！命令，準備好，等待命令，對南昌城，進行炮擊！”
“嗨！”
……
“隱蔽！”看著鬼子轟炸機在南昌城肆虐，周衛國先是大聲道了一聲，“火器連！給我打鬼子的戰機！”
……
“二柱子，師座看著呢，看你了！”曆邪對著他的火器連連長道。
“得嘞，營座你瞧好！”二柱子笑了笑，“前幾天師座給了俺們這幾門防空炮，俺當天就學會了。今天保準打下鬼子的飛機來。”
“行！”曆邪笑了笑，道，這樣的壓力下，其實，誰都沒辦法真正笑出來，但是，總不能哭啊。剛剛空軍給了他們力量與榜樣，這個時候，他們不能慫。
二柱子調整著防空炮的各種角度，然後快速的瞄準了一架鬼子轟炸機，打出了炮彈。
“轟！”巨大的爆炸聲，在南昌上空響起。
一架鬼子轟炸機，瞬間變成了一個火球。
“歐！”南昌城內，士兵們歡呼著，百姓們，其實也雀躍，但更多的，是害怕。
……
“老頭子，快躲起來，你看什麽看！一會兒小鬼子一個大鐵疙瘩下來，咱家都沒了！”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婆對著一位老爺爺道。
“說什麽說，是守軍部隊剛剛打下了一架鬼子飛機！”
“什麽？現在國軍這麽厲害？”
“哼！你躲好吧！我就要在這裏，看著他們打！哪怕是死，活了這麽些歲數，我不想再看見咱家被鬼子占了！”
……
“幹得不錯。”周衛國臉上也有了些許笑容。隨後，看著在南昌城上空，又爆發的一個火球，心裏，還是有許多安慰的，這一仗，他會打到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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