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我隻能來找你了
蕭世寧眸光忽然上凜,“上官將軍。”
“末將在。”上官依人渾身一顫,立刻恭敬行禮。
“立即率領十萬大軍,與津門關李卿匯合,直壓趙國邊境。半個月之內,必須給本王拿下趙國!”蕭世寧冷聲下令。
“是!”上官依人頓時隻覺得心血澎湃,仿佛渾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
趙國經過上回津門關一事後,早已元氣大傷。如今天下各國風雲驟變,幾乎所有的小國都已被大國所收服,拓展為自己的領土。
北齊也不例外,周邊大多小國,早已臣服。更何況北齊的新太子不但有著鐵血手段,更能籠絡民心。
從太子曾經封地隅關所實行的新政,便一直被各方郡縣所學習沿用。而北齊太子蕭世寧在兩年前就已經在民間聲名鵲起,得百姓所愛戴。
自然,周邊各國也都紛紛效仿,對於這位北齊的新任儲君,幾乎所有人都從觀望的狀態到從心裏敬服。
而蕭世寧如今要直取趙國,意圖很明顯,趙國本是鳳翔的附屬國,雖因津門關一事和鳳翔有所間隙,但,收了趙國。也就意味著,北齊的疆域離鳳翔更近了一步。
上官依人和江逐領命離開之後,正好辰月從書房外麵走了進來。
“王爺。”雖然如今蕭世寧已是北齊太子,可辰月去還是同以前一樣習慣性的叫王爺。
對於這個稱呼,蕭世寧也並沒有什麽異議。
見到辰月回來,蕭世寧眼神才微微有些變化,他盯著辰月,幾乎是喑啞著嗓音,艱難的開口,“有她的消息了嗎?”
辰月垂著眸,聲音低沉,“回王爺……仍舊,尋不到王妃的下落。即便是王妃的勢力中,也沒有任何人和王妃聯係上。”
他們找了一年了,用盡了一切方法,可是都找不到王妃的下落。就好像王妃忽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了。
蕭世寧五指忽然緊扣在桌案上,那木桌頓時順著五指深陷了下去,血絲彌漫,染紅了他的指頭和桌案相接的地方。
他沉著聲音,壓抑著心中那幾乎控製不住快要湧出的情緒。“給本王找……即便是……天下翻覆,也要將她給本王找出來。”
辰月眸光緊凜,神色堅定,“是!”
辰月領命,站起身,便退了出去。
蕭世寧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那種難言情緒壓了下去。
他深吸了幾口氣,眼裏彌漫著一絲如孩子般的脆弱,顫著聲音,“思思,你到底……在哪裏……”
沒有人知道,那鐵血手腕,兵戈朝野,難以揣度深不可測的北齊新太子,蕭世寧,竟會有這麽脆弱的一麵。
更不會有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因為,那一個人罷了。
辰月走出書房,眸光微凜,身影一動,便消失在了九王府。
而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九王府外的一處偏僻的小道上。
辰月看著前方背對著自己一道人影,眼裏漸漸的散開一絲溫柔,卻還是十分客氣的開口:“晚靈姑娘。”
晚靈回過身子,那一張清秀的小臉比之從前更成熟了一些,眉宇間帶著一絲風霜。可那雙眼眸,卻依舊如同從前一樣,靈動又狡黠,讓人一見這雙清亮透徹的眼睛,就知道,是她。
晚靈眉目間顰在了一起,可嘴角卻是彎彎的,看著辰月,聲音還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顫意,“二愣子……”
辰月心中一動,不知為何,鼻尖也泛起了一陣酸意。
她說:“我找了小姐好久好久,可是,我卻找不到她……”
“晚靈姑娘……” 辰月心中輕歎。
自從晚靈醒了之後,也和他們一樣,都在四處尋找王妃的下落,找了一年了,可他們卻像是竹籃打水一樣,沒有任何收獲。
晚靈吸了吸鼻子,眼睛泛紅,眉眼彎彎的看著辰月,可皺成了波浪的眉毛,隻讓人覺得心疼。
“回來的時候,我就想來看看你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想見到你……”
辰月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跨步上前,一把將晚靈摟在了懷中。
高大的身軀瞬間將晚靈覆在了自己的懷抱之內。
晚靈被這猛烈的一抱,就跟水中沒有根的浮萍似的,撞進了他的懷裏。
她雙眸頓時淚如雨下,模糊了她的雙眼,也讓她心裏的脆弱在這一刻完全的宣泄了出來。
她雙手顫抖著環住了辰月的腰間。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濃濃鼻音的像是在揪著辰月的心,他的心裏從未如此糾結酸澀過。還有一種難言的心疼。
“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就是小姐了……每次他們一欺負我,我都會找小姐。不管我是不是告的假狀,小姐都會哄我……小姐說……因為我是她最小的妹妹,是她的小晚靈啊……”
晚靈說著說著,聲音越發的支離破碎,哭出了聲,“可是……可是小姐不見了,我不知道,不知道能找誰了……
所以,我,我隻能來找你了……”
她也不明白為什麽,回到平陽城的時候,她最想見到的人,浮現出的那張臉,竟然會是辰月。
那張冷冰冰,就像是戴上了一張麵具,完全看不出一點悲喜的臉,那張算不上多俊美,卻清明的幹幹淨淨的臉。
辰月不由自主的將手更收緊了一些,幾乎快要將晚領都嵌了自己的身體裏。
晚靈盯著辰月的眼睛,而她自己的眼睛,早已通紅。
她嘴角往上彎起,眉眼也顰著一絲隱忍著的弧度,顫著聲音,小心翼翼的詢問,“你可以,陪我一起找我家小姐嗎?”
辰月深邃的眼眸掠過一絲光亮,他看著眼前的晚靈,認真又堅定:“好。”
晚靈頓時笑了起來,那蔓延在眉眼中的悲傷也散去了不少,那雙眼裏盛滿了盈盈閃爍著的星光。
北齊皇宮。
蕭靳的桌子上,堆疊的奏折,幾乎都是朝中所屬李恩光清流一黨上奏的請辭奏本。
而他的心思卻根本沒在這些奏本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