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當真是夠狠絕的
夏穆承與陸漫漫的婚宴,最終敲定在下周六,因此這幾日,不少社會名流都紛紛匯聚於江城。
在外界看來,這場轟動的聯姻,夏家可謂是給足了女方面子。
不僅二話不說,奉上帝國酒店百分之五的股權,就連婚宴的場地也定在女方娘家這兒。
而且據說,為了遷就女方未完成的學業,所以結婚之後兩人會暫且住在江城。
江城的另一處。
酒店豪華套房內,陸沉瀚靠在床頭,忽然將手機砸到一旁,雙眸怒焰騰起!
陸湛深啊陸湛深!
他那好大哥!
做人當真是夠狠絕的?
將自己的親弟弟逼得連家都不敢回,而如今,竟然又對唯一的親妹妹下此毒手?
漫漫的婚事,網上已然傳的熱火朝天、沸沸揚揚,而過往的一些內幕更是被扒得徹徹底底。
陸湛深!他居然逼迫漫漫嫁給那種混賬?
可憐的漫漫,他可憐的妹妹……
陸沉瀚攥緊的拳頭狠狠砸在枕邊!
翻身,他再次覆蓋在女人柔美的身軀,打算掀起新的一輪激烈……
「夠了沉瀚,我有點累了。」女人微惱,偏過臉龐,將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輕輕推開,並且拉高被子遮掩住身前的春光。
陸沉瀚冷漠一笑,譏誚道:「秦暖瑤,你和我睡了六年,可在你這心裡,竟然還惦記著我大哥呢?他但凡對你有一絲憐憫,六年前就不會將你拱手相讓於我。」
秦暖瑤顫著一雙淚目:「別再說了!」
六年的時光啊,整整六年了,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多麼漫長而又煎熬的日子。
從青春蓬勃的少女,到如今的憔悴枯黃的女人,有時候面對著鏡子,她居然都認不得自己。
時間,真的太可怕……
「秦暖瑤,六年前他都不削看你一眼,六年後,你竟然還巴望著他能要你這隻爛鞋?我告訴你,此次回來江城,你最好給我安分一些!否則的話,你那妹妹……」
「不要!求你,求你別動我妹妹,求求你沉瀚……我妹妹才十八歲,不要啊沉瀚,不可以……」
妹妹,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她唯一的軟肋。
然而這畜生卻是屢次威脅她,要將她唯一的妹妹送去國外的黑市拍賣!
「哦……也已經十八了?」陸沉瀚笑聲冷冽,眸光微聚,凌亂的髮絲散落在眼帘之上。
「我倒是許久沒嘗過那麼鮮嫩的滋味了!想當初你跟我的時候,也不過才二十歲……」
秦暖瑤蹙緊細眉,含恨切齒:「陸沉瀚!你畜生不如!你已經毀了我,你究竟還想怎麼樣!」「我畜生不如?呵呵,可是怎麼辦?秦暖瑤,這六年的時間,你日日夜夜與我這畜生翻雲覆雨,那些精彩的畫面你都忘記了嗎?哈哈哈……你若是忘記了,我可是都保一一留著,我不介意讓你好好回憶一番
?」
陸沉瀚的笑容宛如刀刃,瘋狂地刮過秦暖瑤的耳膜,蔓延了一片炙熱的血紅!
「陸沉瀚,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嗎?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你永遠斗不贏你大哥……六年前,你喪盡天良,你綁架玷污了我!若不是你大哥,你知道你的下場嗎?」
當年的一幕幕,已經深刻烙印在她心底,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怎可能遺忘?早就結了痂,早就生了疤!
倘若不是因為髒了身子,她又怎會離開江城?倘若不是因為懷有身孕,她當初怎可能妥協?
然而到頭來,那個孩子,那個作孽的孩子啊……是被陸沉瀚親手殺死的!
一個不夠,第二個,第三個……血淋淋的,那是她可憐的孩子們啊!
從二十歲,到如今二十六歲,她秦暖瑤一共失去了三個孩子,三條生命!
她甚至不知道,這般殘破不堪的身子,是否還有成為一名母親的資格?
她時常在想,老天爺是在她懲罰她嗎?懲罰她愛慕了不該愛慕的男人,懲罰她的痴心妄想,懲罰她貪圖虛榮,懲罰她愛上了陸湛深那麼高不可攀的男人……
可,哪怕是雲泥之別,在愛情的世界里,註定沒有對與錯,愛了,那便是愛了。
啪!
啪!
兩記清脆的耳光,秦暖瑤的嘴角淌過一絲鮮血,她放聲一笑:「陸沉瀚,在我秦暖瑤心中,你連陸湛深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永遠都比不過!你就是個孬種,沒用的孬種!」
本以為這些話,絕對會激怒陸沉瀚,可陸沉瀚卻是輕柔地撫過那被他打腫的臉頰:「你就這麼討厭我?你就這麼恨我?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秦暖瑤,你知不知道,我對你……」
秦暖瑤,你知不知道,我從十六歲就對你怦然心動,可是你的眼中,為何從來容不下我的身影?
秦暖瑤,我對你的愛,你當真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秦暖瑤,每一次我打你,可你知道我的心底,已經血流成河了嗎?
秦暖瑤,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的心裡只有陸湛深!
……
恆耀集團。
陸海江走進總裁辦公室,面容肅然:「給我五分鐘的時間,不會耽誤你太久。」
合上文件,陸湛深抬了抬眼皮,語氣並沒有太大的起伏:「昨天晚上,人都已經到了江城,何必再來找我?怕我對再他動手不成?」
陸海江的來意,陸湛深能夠猜到。
而之所以陸海江沒有阻攔陸漫漫的婚事,想必,也是為了他的另一個兒子吧。
「當年的事情……」
陸湛深眯了眯深邃的眸:「當年的事情,如何?」
陸海江微微嘆氣,也罷,何必再提起過往那些烏七八糟的陳年舊事。
「眼下漫漫就快結婚了,這件事情對你蘇阿姨的打擊,你也那日也親眼看到了。而你,不僅得到了帝國酒店的股權,也發泄了心裡的怨恨。那麼沉瀚,也該讓他回家了?你說是不是?」
放任兒子在外流浪了六年,他身為父親,心裡自然不是滋味。
可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他也是別無選擇。
但是,懲罰了六年,也該足夠了。
「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
陸湛深沉默著,冷淡的目光落在父親蒼老的面龐,卻也只是那麼靜靜地看了幾眼。繼續翻開手中的文件,他低下頭:「他既然有膽回來,那就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