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低賤的性子
酒店包房裡,陸湛深表情不悅:「婚禮的事宜,你何必跟我說?我沒興趣知道。」
夏穆承眯眼輕笑,拿起酒杯輕晃了晃:「就算不是為了婚禮的事情,一起吃頓飯怎麼了?難道,不打算向我正式介紹一下嫂子?」
堂堂恆耀集團總裁,江城最顯赫的男人,就這麼不聲不響成了已婚身份?
而他,作為好兄弟,竟然是通過媒體報道才得知的消息。
陸湛深這傢伙,不夠意思啊!
上次在南城,只是匆匆一瞥,他這會兒,才將這女孩仔仔細細地看清楚。
漂亮、稚嫩、乾淨,仿若珍珠那般剔透無瑕,而那雙眸子又似琉璃那般光彩照人,的確是一個能讓男人心動的女人。
說起來,也算是他名義上的妹妹。
可是,思及容薇……
夏穆承隨即收回視線,臉上閃過意味不明的笑容,逐漸的,那抹笑容消融在空氣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微涼的眼神。
菜陸陸續續上桌,只是,飯桌上的氣氛,變得異常奇怪。
陸漫漫打破沉默:「大哥,穆承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你當真拿得心安理得嗎?你這麼搶佔別人的東西,你不覺得很卑鄙嗎?」
陸湛深置若罔聞,推了下轉檯,夾了好幾個蝦放到自己碗碟。隨後,他稍稍挽起襯衫袖管,將剝好殼的蝦塞到喬晚晚嘴邊。
愣了一愣,喬晚晚乖乖張嘴,將那隻蝦吃進嘴裡的時候,嘴唇順帶蹭過了男人的手指。
他居然給她剝蝦?
「你手弄髒了,別給我剝了。」她不好意思地看著男人油膩膩的手指,臉上儘是嬌媚羞赧的色澤,拿著濕巾,將他手指輕輕擦拭乾凈。
這一幕,陸漫漫看在眼裡,好生羨慕……
轉過臉,陸漫漫用愛慕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男人,明媚的微笑好似屋外的暖陽,仿若可以滲透到人的心底。
可是那個人,卻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從小到大,一次都沒有。
她甜甜地輕喚:「穆承,你要吃蝦嗎?我也給你剝蝦,好不好啊?」
夏穆承嗤笑:「陸漫漫,你覺得我會吃你碰過的東西?」
很抱歉,他嫌臟!
彷彿已經習以為常、百毒不侵了,陸漫漫嘟了嘟嘴,忽略心上的那抹疼痛感,依然微笑著,依然深情凝視著男人。
「要不然,我讓服務員拿個一次性手套?可是穆承……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難道結婚之後,你也不打算碰我嗎?」
話落,她伸手挽住男人的胳膊,臉龐貼近過去,小鳥依然般靠在他身旁。
「陸漫漫,當著你大哥大嫂的面,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夏穆承的眼裡寫滿了厭惡,「陸漫漫,其實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你每次見到我,就是一副那麼欠的表情?」
欠?
夏穆承總是說她欠。
他的眼神表明了一切,那意思便是,像她陸漫漫這樣的女人,很下賤,很不要臉,沒有自尊,不懂羞恥……
陸漫漫挽唇而笑,貪戀地吸取著男人身上的氣息:「是啊,我怎麼就那麼欠呢?可能……如果兩年前你要了我,我大概也不至於那麼欠吧。所以啊,當初你為什麼不肯要我呢?」
桌子底下,喬晚晚輕輕扯了扯男人的衣服,那樣的眼神,彷彿是在說,漫漫被人這般欺負,而你這做大哥的,當真打算冷眼旁觀嗎?
夏穆承將陸漫漫當作空氣,轉而將目光落在喬晚晚身上,舉起酒杯:「嫂子,別光吃蝦,我敬你一杯。」
陸湛深蹙眉,立刻拒絕道:「行了,別開玩笑。沒什麼事,先走了。」
喬晚晚被帶出包房時,仍然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就這麼離開嗎?
可是漫漫……彷彿是看出她的擔憂,陸湛深在她耳邊說道:「對夏穆承而言,陸漫漫就是狗皮膏藥,有些事情,不是外人可以干涉的。我若是將這百分五的股權還給夏穆承,然後讓這樁婚事作罷,你以為陸漫漫能答應?
」
喬晚晚抬了抬眼,狗皮藥膏?怎能如此說自己的妹妹呢?
可是漫漫對那位夏先生的態度,她都是看在眼裡的。
或許,對於漫漫而言,那樣的感情是一份執念,是別人都無法理解和體會的執念。
……
包房裡,只剩下夏穆承與陸漫漫。
氣氛,冷如冰窖。
夏穆承抽了一根煙,抿在唇上,餘光瞥向身旁的女人:「陸漫漫,這場婚禮,我會讓你永生難忘。記住,這都是你自找的,這都是你欠她的!」
陸漫漫起身,直接跨坐到男人膝上,柔軟的身子貼近過去,直到將男人唇上的那根煙輕輕咬走。
一瞬間,清甜的氣息拂過夏穆承的鼻息,他斂下眉目,凝著女人嬌媚水潤的眼眸。
也許只是幾秒鐘而已,然而,他的確是失神了。
「夏穆承,你可以吻我嗎?」陸漫漫粉嫩的嘴唇輕輕掀動,愈發湊近男人冰涼的臉龐,「我已經二十二歲了,可我還沒有接過吻……」
好似聽了一個荒唐至極的笑話,夏穆承扣起女人的下顎,邪佞地挑起唇角:「陸漫漫,一年前你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那時候都不曾碰過你。難道你以為現在,我會碰你這種一身骯髒的女人?」
說罷,他伸手撕扯她的衣服,彷彿對待玩具一般,將她細膩的肌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他舉起桌上的酒杯……
一股猝不及防的涼感,從頭頂漸漸往下,彷彿蔓延到四肢百骸,陸漫漫皺了皺眉,而那暗紫色的液體已經盡數撒在她身上。
她微翹唇角,重重吻住了他的唇!
她在心裡說著,夏穆承,我愛你。
哪怕這樣的愛,卑微到塵埃,哪怕這樣的愛,讓你無比厭惡,可那依然是她滿腔炙熱的愛。
夏穆承瞳孔一陣收縮,繼而懲罰似的,咬破了那嬌嫩的唇瓣,他是在告訴她,陸漫漫,你逾越了那條底線!
「陸漫漫,你還真是改不了那低賤的性子?想來也是,一個戲子、一個小三生出來的女兒……能高尚到哪裡去?」殘忍的言語,並非傷不了人,而是聽多了,也便麻木了,而是聽多了,也便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