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被塵封的過去!
提辰子拍了拍風胥的肩膀,然後笑著說道:
“好吧!你記得跟你姐說,讓她好好休息。如果半夜還睡不著,就點著燈數雞蛋。”
“點著燈數雞蛋,這是什麽意思?”風胥感覺自己越來越聽不懂提辰子的話。
“你就這麽說!我走了,再見。”提辰子說完就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其實是提辰子和風華之間的暗語,雞蛋是風華對提辰子那個傀儡身頭顱的戲稱。
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就是:提辰子會在半夜用傀儡身來探望,如果風華方便見他的話,就點起燈。如果不方便,那就不用點燈了。
可惜的是,當提辰子操控著傀儡身深夜趕來時,帳篷裏並沒有點燈。
對此,提辰子也沒有太遺憾。反正以後見風華的機會很多,沒必要在乎這一次兩次的。而且他今天晚上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並不是很能分心。
完全入夜後,提辰子再次被雷青衣叫了過去。據傳話的人說,她有重要事情找提辰子。
可是究竟是什麽重要的事,連一個晚上都不能耽誤?對此,提辰子很好奇。
提辰子趕到時,發現雲嵐也在雷青衣帳篷裏。而且看著兩人有些微微泛紅的眼睛,他們前不久似乎哭過。這種情況,提辰子不好當著兩人的麵追問。
所以提辰子決定,回去單獨“提審”雲嵐。
和提辰子相比,雷青衣似乎有些憂心忡忡,尤其是看向提辰子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雷青衣這才開口說道:
“二哥,我從雲嵐那邊發現,你好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從雷青衣的話裏可以聽出來,她並不是在危言聳聽。隻是盡管雷青衣說了這句話,提辰子卻絲毫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麽。
“啊?重要的事,什麽重要的事?”
“我離開奉仙城之前,你有一次生病,還差點死掉。還記得嗎?”
雷青衣的話喚起了提辰子的記憶,順便還想起了當時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記得啊!我好以後才知道你走了,雲嵐因為這件事鬧了好久!還被關了好幾天。”
這本來也算是可以拿來說笑的趣事,可雷青衣和雲嵐都沒有笑,反而表情變得更沉重。就在提辰子想著要不要再說點什麽,活躍一下氣氛的時候,雷青衣再次問道。
“那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麽生病的嗎?”
提辰子被這麽一問,發現還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生病的。生病前的那段記憶,尤為模糊。
雷青衣繼續問道:“忘記了,對不對?”
“這很奇怪嗎?畢竟過了這麽久,忘記也很正常。何況我當時又在生病。”
提辰子想當然得回答著,覺得這並不是多大的一件事情。
可是隨著雲嵐接下來的一句話,提辰子終於意識到了哪裏不對!
雲嵐沉聲說道:“你生病之前的事,我也不記得了。而且我敢保證,大哥應該也不記得。”
“這應該不奇怪吧?畢竟我們當初都還那麽小,時間有過了那麽久……”
提辰子的這句話,與其說是講給雲嵐他們聽,其實更像是在說服提辰子自己。他心中隱隱有個聲音,讓他不要去找回那段記憶。
但提辰子心裏還有另一個聲音,促使著他揭開那段塵封的記憶,促使他認真聽完雷青衣接下來的話。因為隨著雷青衣的講述,他的腦子裏也開始浮現起一幕幕記憶片段。
“可是我記得!而且記得很清楚。二哥,我之前還以為你隻是釋懷了。現在我非常懷疑,你、大哥、雲嵐,你們都被抹去了記憶。”
“二哥,你並非天生沒有仙元!你的仙元,其實是被人挖走了。”
隨著雷青衣說完最後一個字,提辰子耳畔突然想起陣陣嗡鳴。隨著嗡鳴越來越重,之前隻有在噩夢中才會出現的零星片段,瞬間在他的腦海裏形成了完整的畫麵。
……
仙元…給我…成仙…哈哈哈!
生而為仙,不公平!天不予,我自取!哈哈哈!
我才是至尊至聖!你們都不配!
這尊位、這天地、這世間萬物,當盡在吾手!
小子,去死吧。
我不會讓你白白死去!汝之奉獻,將成就吾之不朽!
……
那是一個幹澀陰鷙的聲音,似乎說出的每個字眼都能浸入到提辰子的骨頭裏麵。可提辰子卻看不清記憶裏的那張臉,他所能看到的隻有猩紅色的血光,籠罩了他眼前的所有。
雖然已經是好多年前的記憶,可是當提辰子想起這些的時候還是被嚇得渾身顫抖。那已經遙遠到不可觸及的恐怖,就像籠罩在提辰子四周一樣,讓他感覺無處可逃。
就在提辰子感覺自己要崩潰時,他突然聽到兩個親切的聲音,把他從恐懼中拉了出來。
“二哥,二哥,二哥!你醒醒。”
“提辰子,你聽得見嗎?你仔細看看,我是雲嵐!”
當提辰子回過神來到時候,雲嵐和雷青衣正蹲在他身邊、焦急喊著他的名字。提辰子這時已經躺在地上,旁邊似乎還有他拚命掙紮過的痕跡。
提辰子在雲嵐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又喝下雷青衣給他倒的一杯茶,這才讓心裏的恐懼稍稍平複下來,勉強理清楚了腦子裏的混亂記憶。
又是一杯茶下肚,提辰子這才吃力地說道:“想起來了,當初的事,我全都想起來了。”
想起那段被塵封的記憶後,提辰子這才知道自己原來並非天生資質奇差,而是被人強行挖走了仙元靈根!可是就算知道了這些,對提辰子依舊是於事無補,還不如不想起來。
雷青衣卻不這麽想,因為隻有讓提辰子先想起這些事情,她才能讓提辰子做好防備。
因為,哪怕過了這麽久,事情依舊還都沒有結束。
“二哥!你知道嗎?我看到了盜你仙元凶手的臉。可是也因為這樣,雷家幾乎死傷大半。那人為了追殺我,差點毀掉整個雷仙城。”
雷青衣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裏已經泛出點點淚花。但她的話,似乎還沒有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