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顧安城的自責感
背後傳來皮鞋踩地的聲音,唐婉身子一僵,想到顧安城之前說過的話,就心口一痛,連呼吸都亂了幾分。
「嗯。」清冷的聲音傳來,顧安城淡淡地應了一聲,站在離唐婉不遠的地方,視線若有若無地經過唐婉。
因為是曲膝坐著,原本就瘦的唐婉看上去更小了,坐在那裡像是小小的一團。止不住的讓人心疼。
怎麼這麼瘦?顧安城看著她,皺了皺眉,有幾分不悅。
唐婉立馬接過於秘書手上的筆,拿筆的手都在顫抖,胡亂的在合同上籤了自己的名字,就站了起來:「我……簽完了……再見!」
然後側著身子從顧安城身邊走了過去,顧安城垂眸看她,唐婉的頭一直低著,從他身邊繞過的時候,視線也不敢抬起來一絲一毫。
她怕他?
他皺眉,心中懊惱,忽然有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覺,是他之前說的話太重了嗎?
顧安城看著唐婉逃離,自責蔓延了他的心,但是道歉的話語,還是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唐婉一出會議室就直奔電梯,進去之後狂按一樓,生怕被誰追上來一樣。
電梯里空無一人,門一關,唐婉便無助地蹲下來,抱住自己瑟瑟抖著,顧安城……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自己?
明明厭惡自己,卻偏偏把自己放到他視線之下,是為了更好地彼此折磨嗎?是因為沈心玥臉上的那道疤才這樣的嗎?
可是那場車禍,明明就是沈心玥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她還為此失去了最寶貴的孩子,為什麼一切的過錯,都要她來承擔?
唐婉出了顧氏總公司的門,拿出手機剛要叫車,胳膊卻突然被人一拽,唐婉驚呼一聲。
身子被某人拽過去,還沒等站穩看清那人,臉上就被甩了一巴掌。
「唐婉你這個賤人!」
唐婉被打懵了,捂著臉,聽到聲音才抬眼看到林佳滿臉憤怒地立在自己面前,眼裡滿是怒意,眼神兇狠得幾乎想要把唐婉吃下去一樣。
唐婉冷了臉,把手放下來,朝著林佳走過去:「你再打一下試試。」
林佳和她四年前是好朋友不錯,之前她也一直把林佳當朋友,但是現在看來,林佳很明顯已經因為顧安言的事恨上她了。
唐婉一直都在躲顧安言,跟林佳解釋了她也不聽,那這段友誼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林佳看到唐婉這幅樣子,內心沒由來地生出一種恐懼,唐婉搶了顧安言,林佳原本打算一定要多扇她幾下耳光,恨恨地給她一點教訓。
但是聽到唐婉這麼說之後,她居然不敢打了。甚至是強忍住,才沒有往後退。
「唐婉你賤不賤?!虧你口口聲聲把我當朋友,你居然跟安言在一起來膈應我!你就是這麼當別人朋友的么?」
臉上不敢打了,嘴上就不能讓軟了,林佳瞪著唐婉,半點不留情面的說。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啊?安言和顧安城什麼關係你不知道?你是被顧安城甩了,又來和顧安城的弟弟糾纏不清,你不嫌噁心嗎!你怎麼這麼賤啊!」
唐婉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心中微微刺痛。
但沒有做過的事,她絕對不認,冷眸對上林佳,聲音平平靜靜聽不出喜怒:「我沒有跟安言在一起,他是向我表白過心意,不過我已經拒絕了。」
這話一出,林佳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這一點,林佳怎麼會不知道?!
她就是氣不過,自己視若珍寶,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心裡卻偏偏只有唐婉。
唐婉卻還不屑一顧!
她好恨!憑什麼她費盡心思想要的東西,唐婉可以輕易得到?
唐婉到底有什麼好?嫁過人,離過婚!
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陪了顧安言四年,女孩子最美好的青春都給了他,卻還是得不到顧安言的愛。
林佳看著唐婉,突然諷刺地笑了,臉上出現猙獰的表情:「你有什麼資格拒絕別人,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了不起的唐家大小姐嗎?」
「唐婉,別做夢了!唐家早就破產了,早在四年前你就成一條喪家犬了!」
聽到唐家破產這幾個詞,唐婉的心裡就一陣難過,當年那麼大的唐家,好像就在一夕之間就破產了。
快得令人懷疑,想想還有一點奇怪。
林佳說她什麼都無所謂,但是唐婉絕對不允許別人侮辱唐家、侮辱她的親人,於是毫不留情地諷刺回去:「那又如何?你管的著嗎?唐家就算是破產,我唐婉也還是擁有你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這句話好像一下子踩到林佳的痛處了,瞬間就讓林佳失了理智,衝過來揪住唐婉的頭髮:「你是在說我嫉妒你嗎?」
「林佳,放手!」唐婉不想跟林佳動手,一直讓著她,可是無奈林佳死纏著不放。
「是不是?唐婉,你的驕傲是從哪裡來的?你不過是一個結了婚又被拋棄的已婚婦女,我會嫉妒你???」
唐婉一笑,林佳說的沒錯,她就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現在帶著姐姐生活,就想簡單地給植物人姐姐賺足醫藥費,好好生活下去。
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跟她過不去?
林佳看到唐婉的笑,以為那是得意的笑不由更加憤怒,拚命地掐唐婉肩膀:「你笑什麼?你是不是就覺得自己很受男人歡迎?」
林佳惡狠狠道:「唐婉,你就不配再得到別人的愛,尤其是安言。你離了婚還流過一個孩子,根本就配不上安言!」
唐婉聽到孩子,心中彷彿遭到了一個重擊,但是很快又覺出不對來。
當年她流產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是正值唐家破產,人們關注的焦點都在唐氏企業上,除了幾個當事人和特別要好的朋友,沒幾個人知道她還流了一個孩子。
唐婉立馬反手抓住林佳,質問她:「你怎麼知道我流過一個孩子?是誰告訴你的?」
林佳這麼自然地說出她流產,很明顯是早就知道的樣子。
如此想來,真的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