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身體不舒服
季時亦鬆開腳,「那正好,讓她看到你如今這幅樣子,更會相信證據上的是確有其事,才惹得我這麼緊張。」 「那季總呢?時笙會相信,他會信嗎?」他胸腔里一片血氣翻滾,像刀絞一般疼得要命,傅亦撐不住蜷著身子劇烈的咳嗽,待緩和后,他才又接著道:「您親自來,費這麼大的周章,就為了我一句莫須有
的話?」
外面的敲門聲停了。
季時亦將一個文件夾摔在傅亦身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這東西交給她。你硬氣,可以不要命,但不知道你養在貧民窟的那個人是不是也像你這麼硬氣。」
「你別碰她。」
傅亦一激動,咳得更凶了。
「你聽話,我自然不會碰你的人,你同情時笙,可她可不一定能感謝你。」
他沒再阻止傅亦給時笙打電話。
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廢了這顆精心培養多年的棋。
倒不是顧及時笙,而是怕季予南順藤摸瓜查出他們的關係,現在越來越不好往他身邊安插人了。 「季董,當年的事知道真相的人已經都找不到了,就算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又有誰敢為了時笙那樣一個沒權沒勢連自保都沒辦法的女人和您杠上了呢,你給我時間,我會勸她回國,以後再不來美國
,不出現在您和季總面前。」
季予南沒對時笙表態,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起了獨佔的心思,就是愛的開始。
這一點,他懂,季時亦也懂。
季家雖然是黑道起家,但也做正經生意,這幾年也忙著洗白不可能明目張胆的殺人和警察對著干,除非是想一輩子刀口舔血、見不得光。
不能直接弄死她,怕被人抓住把柄。
季家黑幕太多,經不起調查。 所以才會硬逼著自己將這份偽造的季氏違法犯罪的證據交給時笙,為的,就是讓她遞交給法庭,到時候他再以誣告罪反告時笙,將她送進監獄,到時候再買通幾個人,就能不沾血腥輕而易舉的弄死她
。
另一方面,也能徹底斷了季予南對時笙的心思。
背叛,永遠是男人最不能接受的。 他的話在季時亦心裡轉了好幾個圈,沉吟了幾秒后,他道:「好,一個星期,如果時笙沒離開美國,你就……殺了她,不過,最好做的隱秘一點,如果被警察查到,你就擔了罪名,當是還了我這麼多年
栽培你的恩情。」
說到『殺了她』時,他眼裡光芒大熾,駭人的很。
…………
時笙領著物管匆匆上樓,季時亦已經帶著人從另一側的安全出口離開了。
物管先是敲了敲門,「傅先生,您在嗎?」
「嗯,」半晌,裡面傳出一道沙啞的嗓音,「有事?」
「是這樣的傅先生,有位小姐找您,但一直敲門都沒人應,就委託我們上來看看。」
「我剛才在洗澡,沒聽見。」
時笙聽他聲音好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傅總經理,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抱歉,讓你擔心了,我剛才只是沒聽見而已。」
「那我們能談談嗎?你說要……」
「改天吧,我今天不太舒服。」
時笙雖然急,但也不好過分,「好,那你好好休息,等有時間了再給我打電話。」
「嗯。」
時笙跟著物管從樓上下來,從包里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有三個未接來電,都是季予南的,看了一眼就直接丟進了包里。
到家已經十一點了,兩層高的別墅燈火通明。
她停車后在車裡坐了一會兒,才推開車門下車。
……
時笙用指紋刷開別墅的門,客廳里瀰漫著醇厚綿長的酒香,季予南坐在沙發上,頭頂的水晶燈只開了最暗的一檔。
聽到開門聲,他的視線迅速掃了她一眼,半闔著眸漠漠的問:「去哪了?」
時笙不想跟他說話。
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煩透了,一面對他,她緊繃的神經就開始不受控制的突突直跳。
時笙低頭換鞋子。
上樓要經過沙發,剛才還一臉聲色不動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突然起身扣住她的手腕,眉眼間布滿了陰沉到令人心驚的暴戾,「你去找傅亦了?」
他的車,報個車牌號就能查出地址。
時笙覺得手腕快被他給捏斷了,眉頭一皺,厭煩的道:「我去找誰和你有關係?」
「你別忘了,當初是你非賴著要嫁給我的,既然貼上了我季予南的標籤,就別再想著跟其他男人有什麼身體或心理上的牽扯。」
時笙張了張嘴。
季予南知道她想說什麼,唇邊挑起一道冷漠的弧度,波瀾不驚的繼續說道:「即便沒有法律哪一層關係,當然,若你想弄死他,我也可以幫你動刀。」
時笙有點不舒服,腹部陣陣的疼痛讓她煩躁,不是痛到不能忍受那種,而是一點點隱隱的卻綿長不息的疼痛,就像是一把鈍刀,在慢慢的切割著她的神經。
算算時間差不多是每個月的特殊時期了,中途去超市洗手間看了看,果然來大姨媽了。
在車裡就已經開始疼了,但沒有這麼難受,難受得像是整顆心都被丟在沸水裡,除了疼,更多的是煎熬、折磨。
她推他,臉色蒼白,聲音又急又怒,帶著明顯的厭惡,「我不舒服,我想上樓睡覺。」
男人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她,從接到電話起一直積蓄在心裡的怒氣因為她的不配合達到了頂峰,他將時笙扯過來,時笙本來就站立不穩,一下子往前走了兩步,栽在他懷裡。
季予南低頭,溫熱的唇瓣朝她壓了過來,醇香的酒氣帶著淡淡煙草的味道超她撲來,不是令人討厭的味道,但因為是季予南,所以讓她厭惡。
她窩在他懷裡的身體一僵,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喪失了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她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啪』。
清晰的巴掌聲響起。
季予南的唇離她就只差幾厘米的距離,他眯了下眼睛,不管不顧的吻了上去。
沒給她任何適應的機會,一開始就是抵死纏綿的深吻,時笙想掙扎,他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更深更緊的壓向自己。
時笙不太舒服,通紅的眼眶看著可憐巴巴的很。
她疼得手腳發軟,這一耳光沒什麼力氣,但因為太安靜,才顯得聲音異常清脆刺耳。
她也沒想到能真的打到他。 季予南托著她的腰將她往沙發這邊帶,時笙又惱又怒,張口就在他嘴唇上重重咬了一下,男人吃疼,輕吁了一下後退開了一點,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張因為呼吸不暢而微微泛紅的臉,眼底的光像野獸
一般兇狠。
「我來大姨媽了,」她委屈極了,幾乎要哭出來了,聲音哽咽,「季予南,你喪心病狂也不能在這時候強姦我啊。」
季予南見她這樣頓時有點慌神,「sorry,我不知道。」
時笙推開他上樓了。
季予南沒跟上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才轉身握著瓶子倒了滿杯的酒一飲而盡。
時笙剛才的臉色太蒼白,以至於他生出了一種想跟上去看看的衝動,上了二樓,看著時笙緊閉的房間門便又後悔了。
某些情愫一旦複雜到連自己都分辨不清究竟想要什麼結果的時候,就該儘早抽身,要不然就會越陷越深,直到最後徹底到脫離掌控。
無論是他的親身經歷或是身邊所見,都告訴他,軟肋是一種不亞於自殺的危險存在。
但有時候理智卻沒辦法掌控行為。
比如現在,若是他夠理智,就該讓時笙離開。
季予南下樓,撥通了季長瑤的電話,「你們女生生理痛都吃什麼葯?」
「誰生理痛?」
季長瑤正跟朋友吃飯,聞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慕姐姐還是嫂子?」
她其實也不是真的討厭時笙,就是為慕清歡打抱不平而已,前段時間哥哥受傷,自己在長島住了幾天,看她還算順眼,就認了。
季予南抿唇,臉色很臭,「問你就答,哪來那麼多廢話。」
季長瑤吐了吐舌頭,「煮杯紅糖水,如果實在痛的厲害就讓醫生看看,有些女的生理期能痛的在地上打滾,不過,據說痛經基本是因為宮寒,不易懷孕,,哥,到底是誰痛啊?」
電話掛了。
季長瑤:「……」
季予南陰著張臉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半塊紅糖也沒瞧見。
別墅外面倒有個小超市,但紅糖這東西在美國並不常見,要去大型的亞超才能買到,最近的亞超離這都要半個小時的車程。
他甩上門,給泰勒打電話。
「季少。」泰勒接電話很快,因為每次季予南給他打電話都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耽誤半秒都可能要命。
「你在哪?」
泰勒迅速報過來一個地址。
「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趕過來。」
「您是哪裡不舒服?」泰勒按照慣例詢問病情,家庭醫生能帶的東西有限,他要聽了季予南的癥狀后才能確定帶什麼葯,要做什麼必要的檢查。
「不是我,女人生理痛。」
泰勒:「……」
他想罵人。 生理痛能痛成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