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需要季總您操心
不能用力推。
時笙泄氣,收回手,「季予南,你到底想幹嘛?」
「是你蠢還是我表現的不夠明顯?」男人唇瓣微動,身子往前挺了挺,唇順勢落到了她的鎖骨上。
「或者說你是在欲擒故縱?」
時笙怒極反笑,身體整個放鬆下來,慵懶的靠著門板,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季總,你別忘了我們只是合同婚姻,並不具備任何法律效應,如果你再敢進一步,我就告你性騷擾。」
像季予南這種身份地位又驕傲不遜的男人,自然不會情願因為這種事情鬧上法庭。
時笙甚至能想象出他接下來會說的話,無非是諷刺她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季予南會性騷擾一個女人?
但是下一秒——
男人粗糙的手已經壓在了她的身上,隔著層薄薄的衣料…… 「需要我借律師給你,不過法官應該很難相信,我會強姦你。」他親吻著她的側臉,聲音聽起來很蜷譴,「我重傷,身邊不缺女人,你也不是長得傾國傾城。雖然在這種案子上女人通常會被潛意識的放在
弱者的位置,但卻是在兩人條件相對對等或女強男弱的情況下,而你跟我……」
他微頓,撐起身子和她拉開了些距離,方便他更加容易打量,「你倒說說,你有哪點值得我連身體都不顧的強暴你?」
季予南聲音平穩,語氣從頭到尾都是平鋪直敘,並沒有半點嘲諷,但卻又每個字都透出對她的嘲諷。
時笙懂他的意思。
如果沒有直觀的過程畫面,法官只會認定是她勾引季予南,畢竟,除了出色的外形之外,他還有著讓女人趨之若鶩的金錢和地位。
這是大多數女人沒辦法抵擋的誘惑。
時笙還沒想到話來反駁,季予南已經拽過她的手臂往裡走了兩步,將她甩在了靠窗的貴妃椅上。
身體隨即壓下來。
他沒有再繼續動作,而是隔著一條手臂寬的距離靜靜地看著身下被他壓著的女人。
時笙微仰著頭,笑容張揚,但在他壓下來的那一瞬間眼裡閃過的那一絲驚慌是騙不了人的。
季予南覺得好笑,越發靠近了些,「害怕?」
「你這個變態,神經病才不怕。」
「女人要乖一點,適當服軟,跟男人橫是討不到好處的,」季予南冷笑,俯身吻咬她的唇,「這張嘴倒是厲害,只是不適合用來說話,做點別的?」
季予南眸子微眯,加深了這個吻。
他並不是要真的做什麼。
他雖然肆意妄為,但該有的分寸還是有的,他身上有傷做不了劇烈運動,只是想嚇嚇她,征服她,讓她乖一點,別老是鬧著要出去。
「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聲。
緊接著門就開了條小縫,從外面探進來個金色的腦袋,「季少,事情已經查……」
後面的話在看到沙發上血脈噴張的場景后就卡住了,他呲牙,表情扭曲的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滾出去。」
季予南臉色緊繃,他雖然不打算真的做些什麼,但這種時候被人闖進來看見,還是惱怒到了極點。
門口探進來的腦袋瞬間收了回去,門砰的關上了。
只不過這次沒隔幾秒門又開了,季予南和時笙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
這下直接整個人都躥進來了。
是個金髮碧眼的美國男人,二十幾歲,長相英俊,五官很深邃。
時笙沒見過這個人,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和季予南很熟,不然決不敢就這麼直衝沖的闖進來。
「NONONONONO,」他一連說了幾個NO,快步走到季予南身後,臉色嚴肅:「季少,你身上還有傷,不能做劇烈運動。」
季予南額頭上青筋緊繃,已經隱忍到了極限,時笙覺得若不是他現在姿勢尷尬,恐怕要一拳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給打出去。
時笙知道時機不對,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季予南的瞳眸驟然縮了一下,冷看了她一眼,起身,對那男子說道:「查出什麼了?」
「額……」
男人看了眼時笙,支支吾吾不說話。
季予南點了支煙,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對時笙道:「你先出去。」
時笙憋了一肚子的火,但見那人挺急,便先整理好衣服出去了。
門關上。
剛才還嬉皮笑臉的男人突然正了臉色,走近季予南,「季少,事情查清楚了。」
他將手裡的文件夾遞過去,「這就是那晚動手的人,您看需要抓回來嗎?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必須好好教訓一頓。」
「抓回來?」他無謂的扯了扯唇,「抓回來幹嘛?白吃飯啊?」
凱文:「……難道就這麼算了?你……」
他指了指季予南身上的傷。
「沒人撐腰,就這幾個成不了氣候的小嘍嘍也敢對我動手?」
「你想……」凱文驚訝的瞪大眼睛:「不行,季少,您消消氣,現在還不到時機,再等等。」
「行了,出去吧。」 凱文跟在季予南身邊的時間不短,知道他決定的事沒人能更改,便沒有再勸,瞧著他染血的紗布,又恢復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季少,來來來,送你一份厚禮,我本來打算送給我九歲侄子的,現在
便宜你了。」
季予南順手接過來,看清手裡的東西,「你找死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趕緊滾出去。」
「108式,我淘了好久才淘到的,別人要我還不給呢,季少,女人最喜歡有經驗的男人,您還沒有……」
「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讓人將你抬出去。」
凱文舉高雙手投降,「不勞您大駕。」
……
時笙走到樓下才想起手機還在季予南的房間里,她抬頭看了眼樓上,還是決定等等再去拿。
他們估計是在談正事。
保鏢還在門口守著,他們沒接到季予南的命令不會放她出去。
不用赴唯安的約,又出不了門,找不到人說話,別墅里還有個討人厭的慕清歡,她就只能回房間睡覺了。
她昨晚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天已經差不多快黑了。
時笙換了衣服出去,剛開門就聞到一股香味,是番茄魚湯的味道。
美國人都喝濃湯,能做番茄魚湯的就只有同是中國人的慕清歡了。
走到客廳,果然瞧見正在廚房裡熬粥的慕清歡。
她系著圍裙,正彎腰嘗湯的鹹味,燈光罩在她身上,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時笙腳上穿的高跟鞋,下午沒來得及換,夏天地上沒鋪地毯,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音很響。
慕清歡回頭,看到是她,抿了下唇視若無睹的轉過身去了。
她不說話,時笙也不會蠢到湊上前去。
慕清歡既然在熬番茄魚湯應該是下午去過超市買菜,她現在餓得不行,而且泰勒還住在別墅,也要給他備飯。
時笙不會因為菜是慕清歡買的就不吃,這種矯情的清高不是她這種窮苦人民的特性。
打開冰箱,裡面除了兩根翠綠的蔥,什麼都沒有,和之前一樣乾淨。
「哼。」
她聽到慕清歡在一邊冷笑,也沒有要跟她計較什麼,關上冰箱門,上樓拿手機準備叫外賣。
見時笙上樓,慕清歡有點綳不住了,但到底沒說什麼。
待她一上樓,她便將鍋里熬成奶白色的魚湯盛起來,悄悄的往裡面放了兩顆白色的藥丸,拿湯勺攪了攪,直到藥丸完全融化,才放心下來。
她送魚湯上去時時笙已經下來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
二樓。
季予南的房間門沒關,但她還是象徵性的敲了敲門。
「進來。」
「予南,我聽泰勒說你受傷的這幾天都喝的白粥,我給你熬了鯽魚湯。」她小心翼翼的端著湯碗走進去。
也不是生來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慕清歡倒沒有太手忙腳亂。
季予南在處理文件,聞言,掀眸看了她一眼,「放著吧。」
「趁熱喝吧,涼了就不鮮了。」她在床邊坐下,拿著湯勺作勢要喂他。
「我自己來。」
季予南接過碗喝了一口,微蹙下眉。
有點苦。
「抱歉,我第一次殺魚手法不熟練,可能是將膽弄破了。」她咬唇,「算了,還是別喝了。」
慕清歡伸手去接碗,季予南說了聲『沒事』后,一口將湯喝了,「這種事以後讓超市的售賣員做就行了,不必親自動手。」
「我怕在那裡弄好拿回來就不新鮮了,鯽魚熬湯要新鮮的才好吃。」
「那就讓下人去做。」
他說這話純屬是覺得殺魚這種事不該讓個女人來。
但慕清歡顯然是誤會了,她低頭笑了笑,「好,下次讓下人們弄。」
「恩。」
「予南,對不起,我……」
「出去吧,」季予南打斷她的話,視線重新回到了文件上,「這周去法國的機票沒有了,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幫你聯繫直升機。」 「不用了,」慕清歡端著碗站起來,深吸了口氣壓下怒意,「你好好養傷,我可以下周再走,機票我自己定,不需要季總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