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她沒錢
季予南看了眼手裡還攥著時笙幾根頭髮的威廉,他認識這個男人,之前他來季氏找過他談合作方案,被拒絕後,在被時笙請出辦公室時,惱羞成怒下和時笙發生了爭執。 威廉也看到季予南了,咧唇,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笑容嘲諷的道,「季總,您是什麼樣的身份,何必跟我爭一個萬人騎的婊子,還是說……」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火辣辣的在時笙胸口上徘徊,「季
總也想嘗嘗鮮,名流千金睡多了,想睡睡你們本土的下賤妞。」
威廉猥瑣地去摸時笙的臉,被避開了,他也不在意,「不然,您上半夜我下半夜,反正像她們這種女人,每晚上接個五六趟也是常事的。」
他知道時笙是季予南的秘書,所以才這樣羞辱她,中國有句古話說的:打狗也要看主人。
他今天就是要打狗給主人看,挫搓這個男人的傲氣。
季予南感覺手掌下女人的身體緊緊繃直。
威廉見季予南身邊沒帶人,被這樣羞辱也都沒有反應,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他抓住時笙的手臂,「那季總,人我就帶走了,明天保證還你一個漂漂亮亮的秘書,說不定這皮膚啊,比吃了燕窩還水嫩。」
他猥瑣的在時笙臉上掐了一把。
時笙沉下臉,正準備拍開他的手,季予南搭在她肩上的手已經鬆開了。
右手搭在腰間——
威廉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黑洞洞的槍口就抵住了他的額頭。
季予南的手指扣著板機,冷冷的眯了眸,戳了戳男人圓滾滾的腦袋,「行,有本事你就將人帶走。」
威廉的額頭被槍戳得破了皮,他舉起雙手,臉頰兩側和胳膊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
「季……季予南,殺人是……犯……犯法的。」
季予南頂了頂腮幫,笑容冷漠、邪氣肆意,「那試試?」
槍支下移。
正好對著他的——
威廉深知季予南的脾性,再加上周邊這麼多人看熱鬧,在紐約,他的家世雖然不及季予南,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人拿槍指著,他丟不起這個人。
不甘心的看了眼時笙,哼了一聲,走了。
…………
紅酒後勁大,時笙今晚喝了很多,這會兒有點撐不住了。
眼前暈乎乎的。
她腳下一軟,人差點摔了。
情急中,伸手環住了季予南的腰,男人的腰精瘦有力,常年鍛煉,肌肉一塊塊凸起。
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她的手指能感受到肌理在她指腹跳動。
季予南低頭瞧了她一眼,抿著唇,沒說話。
扣在她肩上的手收緊了幾分,以免她跌倒!
他將槍別回腰上的槍袋裡,收回扣著時笙肩膀的那隻手,看了眼身側的徐琰,「自己解決。」
徐琰:「……」
他只好伸手將醉得站都站不穩的時笙接過來。
可是,這個要怎麼解決啊。
總不能帶回自己家吧,他女朋友今天從國內來看他,兩人已經大半年沒見了,帶時笙回去……
不方便吧。
而且,萬一他女朋友誤會了,他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季總……」
徐琰抬頭,季予南已經快走到電梯了。
他:「……」
算了,還是先弄下去再想辦法吧。
同事一場,也不能直接將她丟這裡,萬一那個威廉賊心不改又跑回來怎麼辦。
……
他扶著時笙下樓,女朋友已經打電話催了十幾次了,他欲哭無淚的搖了搖懷裡的女人,「時姐,您倒是回答啊,您家到底住哪兒啊?」
「家……」時笙抬頭,眼睛里全是醉意,她四處看了看,抬手指了個方向:「那兒,往那兒走。」
徐琰無語。
那兒是河。
他褲包里的手機又一次開始震動,徐琰一隻手駕著時笙,歪著身子,另一隻手費力的掏出手機,這次不是電話,而是一條信息。
「徐琰,半個小時內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就分手。」
徐琰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時笙,急忙給女朋友打電話,連著打了三次都被掛了。
路邊,季予南正在等司機開車過來。
「季總,對不起……」
聽到徐琰的聲音,季予南回過頭來,就見徐琰抱著時笙小跑著過來。
那姿勢……
著實不夠優雅。 徐琰在季予南身邊停下,將時笙放下來,「季總,我女朋友在家跟我鬧分手呢,您也知道,我這談個兩地分居的戀愛不容易,您費點時間送送時秘書,她一個女孩子,帶這個重病的母親,異國他鄉的也
挺難的,都是中國人。」
他在季予南身邊有六七年了,了解這位頂頭上司的性格,所以才敢討價還價。
這時,司機已經將車開過來了,穩穩的停在季予南面前,下車打開了後座的門。
季予南眉眼深沉的看著徐琰,沒有要答應的意思。
徐琰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裡發虛,但想到家裡鬧脾氣的女朋友,還是硬著頭皮等在那裡。
片刻后,季予南攏了攏外套,彎腰坐進車裡。
徐琰扶著時笙,露出一個生不如死的猙獰表情,心裡卻想,要不就在附近找家酒店隨便把時笙安置了吧,只不過她身上沒有證件,這點很麻煩。
季予南擰了下眉,不耐煩的道:「還不上車?」
徐琰生怕季予南反悔,急忙將時笙弄上車,「謝謝季總了。」
「上車,順便送你一程。」季予南降下車窗,低頭點了支煙。
「不用不用,我打車就好,很方便。」
萬一走到半路季予南後悔了,又讓他處理,他真的就——
徐琰伸手一招,結果還真招到了輛空車。
他殷勤的替季予南關上車門,「您路上小心。」
……
季予南抽完煙,將煙蒂彈出窗外,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抬頭,從後視鏡里看了眼醉過去的時笙,「先生,是回長島的別墅嗎?」
男人不耐煩的擰眉,勁長的手指捏著時笙的下顎,將她的臉轉過來,「你住哪裡?」
女人的臉不大,被他捏著,更顯得不盈一握。
黑色的長發纏繞著他的手指。
她的皮膚很白,卻又不像白人的粗糙,指腹的觸感很細膩,軟軟的。
時笙閉著眼睛,半點反應也沒有。
兩頰的酡紅可以看出醉得不清。
季予南:「……」
他臉上表露出的不耐很明顯,「隨便找個酒店。」
這附近多的是酒店,環境參差不齊,司機找了家看著不錯的停車。
拉開車門。
半晌,不見裡面的人有動靜,從他的視角也沒見時笙的身體有動靜。
司機不得不俯身去看——
正對上季予南冷淡的目光。
男人低頭看錶,氣質矜貴,「弄間房丟進去,速度快點。」
「是。」
司機去拉時笙。
時笙睡得正熟,本能的抵抗,整個身子往季予南的方向偏。
一動胃裡就難受。
然後……
她『哇』的一下就吐了。
不偏不倚,正吐在季予南的西褲上。
「……」
季予南擰著時笙的后衣領,將她的上半身拽扯起來,粗暴的扔到一邊。
時笙的腦袋撞在後座上,雖然柔軟,但還是疼得哼了一聲。
腿上的異樣感覺讓季予南簡直要崩潰,「還愣著幹嘛?弄出去。」
司機急忙將醉的不省人事的時笙連拖帶拽的給弄了出去。
季予南陰著一張臉從車裡下來,西褲上慘不忍睹,車上也弄了不少。
他看著靠在司機懷裡的時笙。
僵持了幾秒,他咬牙道:「shit……」
他也不能將她直接扔在這裡。
在國外,華人對華人,總是要多幾分關心和照顧。
…………
時笙這次醉得厲害,早上醒來,頭疼得不行,太陽穴兩邊像是有人拿了把大鎚子在敲。
不只疼,還有『咚咚』的迴音。
她摁著額頭,眯起一雙修長的眼睛從床上起來——
被子從身上滑到腹部。
映入眼帘的是酒店標準的裝飾。
酒店。
這個詞在腦子裡晃了晃,衍生出無數種可能性。
她昨晚被威廉刁難,喝了四瓶紅酒,後來遇上季予南……
再後來呢?
她低頭,身上穿著衣服,卻不是她的,而是一件男士的襯衫,扣子還扣歪了。
也不知對方是敷衍還是心急。
再裡面就是空蕩蕩的一片了,甚至內褲都沒穿。
時笙有點懵,從床上爬出來,猛的掀開被子——
床單上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她動了動身體,除了頭疼外,沒有其他方面的不適。
她鬆了口氣,在房間里找了一圈,最後在洗手間的垃圾桶找到她那套已經沒法穿的服務員工作服。
所以,她昨天吐了一身,被人給扒光了。
時笙抬手聞了聞身上,頓時皺緊了眉,一股味兒。
她脫了衣服洗澡,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珠打在她身上,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荒唐的念頭:都將她看光了,也不知道順便給她洗個澡,臭死了。
時笙洗完澡,裹著浴巾站在房間的梳妝台前準備吹頭髮才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她沒有衣服穿。
最主要的是還沒錢,手機也沒有。 上班的時候不能接電話,她將手機和包都放在後台的員工儲物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