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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立刻滾回來

  時笙也不跟他計較,她現在寄人籬下,季予南說什麼都是對的,「是是是是是,她是女神,我沒資格提,你要走就趕緊走,別在這裡礙手礙腳。」


  時笙拿了酒和南喬上樓。


  季予南心情不好,綳著臉小聲道:「白長了一顆腦袋。」


  關上房間門,時笙倒完酒的第一句話便問:「你最近跟莫北丞怎麼樣了?」


  南喬這幾天嚴重失眠,不怎麼想說話,時笙又正好問到她不知該怎麼回答的話題,於是便沉默的端著杯酒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慢慢的喝。


  時笙見南喬只悶頭喝酒,也不說話,有點急了:「不會還為了我的事跟他鬧彆扭吧?我真的是自願跟著季予南回來的,你別胡亂牽連人。」


  如果是以前,她還是多少能摸清南喬的心思的。


  但是現在,她是越來越看不清楚了。


  「不是,我跟他挺好的,沒什麼。」


  南喬不想提莫北丞,說了兩句又將話題轉到了時笙身上了,「你現在跟季予南是怎麼回事?」


  時笙不是那種甘心守著一棟別墅做家庭主婦的女人,她寧願在酒桌上被人灌得胃出血,第二天拔了液瓶繼續趕九點上班,也不願意為個男人洗手做湯羹。


  但是剛才,她一身休閑的拿著花剪在修剪花木。


  「就這樣唄,該做的能做的我也儘力了,他們如果還不滿足那就自己來動手吧,我反正是儘力了,放下了,不報仇了。」


  她在心裡補了一句:想報也不了!

  「而且莫北丞說的沒錯,這事本身就跟季予南沒關係,我不能被仇恨沖昏了頭,讓一個無辜的人去為曾經的事買單。」


  還有原因嗎?

  有。


  還有一個。


  「那你跟他?」


  三哥說季予南喜歡時笙,但南喬從來沒問過時笙,她對季予南是什麼感情。


  時笙:「……」


  她正閑散地靠著沙發喝酒,聽到這話,被生生的嗆了一下,猛烈的咳了幾下。


  沒等時笙回答,季予南推開房間門斜倚著門框看著南喬,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人你見到了,該走了。」


  南喬:「……」


  …………


  南喬從美國回來的那一天,莫北丞收到季予南的簡訊:「人已經上飛機了。」


  後面還有她乘坐的航班號和時間。


  莫北丞從椅子上站起來,穿上外套,拿著車鑰匙急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


  章助理正在跟他彙報工作,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點懵,他跟在莫北丞身邊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他這般火急火燎的樣子了。


  他一臉八卦的問:「莫董,您這是要出去?」


  「嗯,我去機場接個人,很快回來,會議讓喬總先主持著。」


  說到公事,章助理立刻就嚴肅了,「是。」


  話音剛落,莫北丞已經不在辦公室了。


  莫北丞去機場接沈南喬,他雖然打定主意這次不想主動理她,但還是沒辦法狠下心將她一個人丟在機場。


  算了,先接回來再不理吧。


  走到半路,莫北丞接到老爺子打來的電話,聲如洪鐘的吼他:「不管你在哪裡,馬上給我滾回來。」


  老爺子年紀大了之後,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沒結婚之前,莫北丞幾乎每次往家裡打電話都要被罵一頓,幸好是在部隊,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抱著電話,要不然,指不定要被折騰出神經衰弱。


  後來結了婚,估計是老爺子給他留面子,罵他的次數少了。


  「爺爺,我現在有點事。」


  老爺子粗聲粗氣地打斷他的話,「天大的事都給我擱著,老子還沒死呢,這又是哭又是跪又是磕頭的,要不要再搭個棚燒兩摞紙錢啊?」


  說完,『砰』的一聲將電話給掛了。


  莫北丞被他罵的完全摸不到頭腦,爺爺現在情緒不好,打過去問也問不出什麼,於是,他直接撥了老宅客廳的座機。


  接電話的是管家。


  莫北丞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撐著方向盤,手指偶爾在上面敲兩下,「家裡出什麼事了,爺爺發那麼大的脾氣?」


  老爺子發脾氣稀鬆平常,他原本以為是因為他和陳白沫的新聞,所以沒放在心上,但那句又是哭又是跪又是磕頭的,讓他意識到事情可能不那麼簡單。


  「三少爺,是陳小姐,她今天上午來找夫人,沒說幾句就對著夫人又是哭又是跪的,把老爺子給惹火了,已經讓保鏢給攆出去了,現在還在外面跪著呢。」


  莫北丞擰眉。


  陳白沫?

  她怎麼去老宅了。


  爺爺近期身體不好,他怕再拖下去會氣出問題,看了眼前面直行的紅燈,果斷調轉車頭朝著老宅的方向駛了去。


  他看了眼腕錶,離沈南喬所乘的飛機降落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莫北丞打電話讓司機去接,自己回了老宅。


  剛進大門沒多遠,就看到跪在外面哭得梨花帶雨的陳白沫,她身邊沒有一個人。


  莫北丞停了車,沒有立刻開門下去,而是降下車窗,點了支煙慢慢的抽。


  車裡開了空調,他上車時將外套脫了扔在了後座,此刻,他身上就穿了件白色的長袖襯衫。


  襯衣解開了兩顆扣,男人微微凸起的鎖骨和性感的肌理清晰可見。


  他停的遠,陳白沫並沒有發現他。


  一支煙抽完,莫北丞打開車門大步走過去,在陳白沫聽到腳步聲轉頭過來看之前擰著她的手臂半點不溫柔的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陳白沫,你究竟在幹什麼?」


  她穿著白色的褲子,上衣是件蝙蝠袖的粗線毛衫,膝蓋上,兩團污漬清晰可見。


  雙眼通紅。


  臉上的妝容還是淡淡的,沒花。


  莫北丞抿著唇看她,聲音里蘊藏著顯而易見的憤怒,連最後那一點情份也消失了,他直接連名帶姓的喊她。


  陳白沫被他鉗住手臂,這個男人絲毫沒有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估計用了五成的力道,她只覺得自己的右手臂整條都要廢了。


  「你在這裡幹嘛?」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北丞。」陳白沫委屈的抽了抽鼻子,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我……對不起。」


  她語無倫次的道歉,卻沒有正面的回答莫北丞的問題。


  莫北丞:「……」


  他不擅長跟女人溝通,尤其是明顯裝傻充愣的這一類型。


  所以,他抿著唇陰沉著臉看著陳白沫,也沒說話,就看著她哭。


  ……


  知道莫北丞回來了,老爺子親自打開門,拐杖在地上杵得『砰砰』響,「你這混賬玩意兒,給我滾進來。」


  莫北丞不知道事情原委,吩咐一旁的管家:「你先帶陳小姐去客廳休息。」


  老爺子似嘲非諷的冷笑了一聲,「還當真是憐香惜玉。」


  不過,陳白沫畢竟不是他們莫家的人,讓一個外人這麼跪著也不是事兒,於是就默許了。


  只是那拐杖杵的地板更響了。


  壓抑著憤怒的臉以及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無一處不在向他表露出一個意思:你要敢再近一步,老子他媽的廢了你。


  莫北丞跟著老爺子上了二樓的書房。


  管家扶著陳白沫,沒給什麼好臉色,「陳小姐你要不要去那邊涼椅坐坐?」


  她雖然不喜歡陳白沫,但畢竟是主人家的事,她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萬一以後真成了三少爺的妻子……  爸爸去世后,媽媽就靠著打零工賺點錢養活她和妊涵,所以,陳白沫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和嘲諷,後來去了美國,更是在歧視的目光中好不容易熬出的頭,別人什麼心思,她只需要聽語氣就能分辨出來

  。


  知道管家看不起她,冷冷的抽回手,「不用了。」


  她今天是來找莫北丞的母親的,卻把老爺子考慮漏了。


  ……


  老爺子進了書房,直接走到落地窗邊,斜睨著樓下被傭人攙扶著的陳白沫。


  她還在哭,整個人弱不禁風的像是一陣風就要吹倒似的。


  他們那個年代,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遇事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人。


  越看越生氣,回頭就拿著拐杖往莫北丞身上抽,也不傷人,就對著他最疼的地方抽。


  莫北丞硬生生的受了一下。


  腿彎了彎,在他撤回力道后,又站得筆直。


  老爺子用拐杖指著下面的人,「你知道陳白沫來幹什麼的嗎?」


  「不知道。」


  莫北丞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心道:老爺子力氣還真大。


  老爺子作勢又要打他,被莫北丞避開了,有幾分無奈的道:「爺爺,您就算要打,是不是要讓我知道為什麼。」


  這點痛,他還不放在眼裡,但是他趕時間,想儘快處理完回去。


  老爺子瞪著眼睛,又是一拐杖抽過來了,「理由?想打你算不算理由?」


  莫北丞:「……」


  「算,你讓我先打個電話,等一下讓您抽個夠。」


  他這麼一說,老爺子哪裡還抽的下去,『哼』了一聲,「皮糙肉厚。」


  莫北丞摸出手機打電話,「你讓陳嬸把陳小姐帶到客廳休息。」


  再讓老爺子看著,他今天都要被打廢了。


  老爺子:「……」


  「我還真該將你打廢了,什麼時候學的嘴貧了。」  他的三個孫子孫女,就屬莫北丞的性格最悶,一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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