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離婚
木子剛出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莫北丞。
他一身黑色睡衣,頭髮也是黑的,站在光線照不到的陰影中,整個人都透著陰鬱的冷感,讓人不寒而慄。
木子即便腦子還有點糊,反應跟不上,但也被這突然的暗影給嚇了一大跳,「你能不能換個明亮的地方站著啊?」
她差點都嚇死了。
莫北丞擰眉,壓下想將她扔出去的衝動,耐著性子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木子挑眉,拉長了聲調問:「不是沒興趣嗎?」
她沒南喬醉得厲害,還能穩穩的站著,只是有點頭暈。
男人站在陰影中,不溫不火的瞧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走了。
但木子覺得,這男人估計是去叫保鏢來把她扔出去了。
「她說,她不會離婚。」
莫北丞頓了頓腳步。
木子或許不知道這五個字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南喬也不知道。
是他愛的女人終於在這段不是因為愛開始的婚姻里給了回應,讓他一直忐忑焦躁的心有了皈依。
她是為了報復陳白沫才跟他結婚的,如今,她已經放下過往,雖然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他介意她沉浸過去,卻又隱隱的害怕她從過去走出來。
一段沒有愛,又連目的都沒了的婚姻,如何維持。
莫北丞回到房間,滿心激越在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后頓時沉寂了,他陰鷙著臉,面沉如水,「沈南喬。」
床上沒人,他罰她站立的那個牆角也沒人。
客房沒主卧大,也沒什麼遮擋物,一眼就能看清。
今天一晚上就找了她兩次,簡直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莫北丞去了洗手間找,沒人,又找了沙發後面,還是沒人。
他剛從會客室那邊過來沒瞧見她,所以,大概估計可能是酒醒了,去木子房間找木子了。
還真是半點都不安分。
他的一張臉簡直快要沉的滲出水來了,剛準備出門去找,視線往下一瞥,就看到南喬的睡袍下擺了。
她的睡袍是白色的,在深灰色的地毯上很顯眼。
莫北丞:「……」
他走過去,蹲下,就看到縮在茶几下,雙手合十枕在臉下睡的正熟的女人。
茶几不是哪種整個落地的款,而是只有四個角落地,中間有很大的空位。
並不是十足隱秘的位置。
只不過她身材嬌小,莫北丞的注意力又完全沒在那個地方,所以才沒看到。
他的眉檸成麻花一般,盯著她被長發掩住大半的嫣紅臉頰,半晌,無奈的吐出一句話來:「沈南喬,你屬狗的嗎?」
剛才咬他,現在又鑽桌子底下睡。
南喬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莫北丞看了一陣,見南喬真的沒有自己鑽出來的打算,便伸手將她從茶几下抱出來,她喝醉了不挑,說不定真能在這裡睡一晚,但他總是於心不忍的。
想想,跟個醉鬼計較,氣的也是他自己。
南喬的身子纖細柔軟,穿著真絲的睡衣,莫北丞抱著她,只覺得像是抱了只毛茸茸的貓兒,柔軟的不可思議。
她喝酒之前應該是洗過澡了,淡淡的酒香混著沐浴乳和洗髮水的幽香。
「真該就把你放這兒睡。」
「你滾,」南喬睜開眼睛,伸手就拍在他臉上,「我不罰站。」
這巴掌沒什麼力道。
就是擦著他的臉滑下來的。
莫北丞:「……」
感情還惦記著這事呢。
他抱著她坐到沙發上,板著臉訓斥,「那下次還喝酒嗎?」
南喬盯著他看了幾秒,眼睛一閉,又睡著了。
莫北丞:「……」
女人縮在他懷裡,似乎嫌棄他抱的姿勢不對,讓她睡得不舒服,還不滿的用額頭蹭了蹭他的手。
莫北丞垂眸看著懷裡的女人,他今晚本來不打算碰她,即便是剛才發脾氣剝光了她全身衣服都只是想發泄一下心裡的不滿,沒打算真的碰她。
時笙剛出了事,現在還不知生死,不適合做這種事。
但溫香軟玉在懷,還是他喜歡的女人,又難得這麼柔順任人揉捏,難免心猿意馬控制不住。
男人俯身,俊美的臉湊過去,低沉的嗓音性感而蠱惑,很撩人,「南喬,可不可以?」
南喬睡著了,自然是沒有回答他。
莫北丞等了幾秒,自顧道:「不說我就當你默許了,恩?」
估計除了喬瑾槐那個被刺激得有了心裡陰影,這麼多年沒碰過女人的男人,沒哪個比他還憋屈的。
莫北丞吻了會兒,懷裡的女人除了覺得他打擾到她睡覺不滿意的哼了兩聲,基本沒什麼其他動作。
更別提回應他了。
男人在這方面都有強勢的掌控欲,沒得到想要的回應,他便可勁兒的折騰她。
捏著她的鼻子,親吻她的唇。
南喬被他逼得沒辦法呼吸,不得已睜開眼睛,眉頭擰得像是團麻花,不滿的抱怨,「莫北丞,我困死了。」
「恩,」男人從喉嚨里溢出一聲低吟,抱著她,將她整個人壓在了沙發上,「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南喬:「……」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將他的話連續過了即便才明白意思,她抬腳踹他:「不要。」
這種時候他怎麼停的下來。
莫北丞盯著她,眼神像是一張網,緊緊的將她束縛著,讓她連一點躲避的空間都沒有。
南喬的眉頭擰得緊緊的,「床上去。」
這種時候,莫北丞哪裡還會跟她計較這點折騰,從沙發上下來,沒等南喬起身,便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莫北丞半跪在床邊,撫摸著她緋紅的臉頰,低語道:「南喬,謝謝你。」
南喬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謝她。
清醒的時候估計都想不明白,更別說她現在醉到只能勉強聽清話認清人的地步了。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說』我愛你『』我想你『之類的狗血爛熟又討女人喜歡的話嗎。
「你為什麼謝我?」
清醒的時候她大概不會問,但她現在醉了,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想法。
想不明白,就問了。
莫北丞:「……」
自然是謝她那句『不離婚』,但他不打算告訴她。
男人沉重的身體壓在了她的身上,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上。
「噝。」
莫北丞停住動作,用指腹拭了拭唇上被咬的那一處——
指腹上沾了淡淡的紅色。
流血了。
「你咬我幹嘛?」
男人的嗓音透著情慾未散的沙啞,粗重的喘息聲吹拂在她的側臉。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說謝謝我。」
莫北丞:「……」
他想捏死她。
他耐著性子,親吻她的額頭,低啞的聲音從男人喉嚨里溢出:「我們等一下再討論,好不好,恩?」
南喬別開頭,「不好。」
「……」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裡野獸般肆意衝撞的念頭,「謝謝你說不離婚。」
南喬歪著腦袋看著他,半晌沒說話。
男人低頭,額頭挨著她的額頭,單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強行扳正,不准她躲避。
南喬還是沒說話,他便以為她默許了,又俯身去吻她的唇。
「騙子,」南喬抬手推他,莫北丞沒有防備,直接被她推開了,「你跟陳白沫在一起,這種時候也說謝謝?」
「不是,」他剛說了兩個字,頓覺得這話不對,一抬頭,果然見南喬正瞪著他。
他擦了把額頭上不知是急出來的,還是被南喬氣出來的汗,抬高聲音:「不是,我跟她沒有這種時候。」
有次從部隊回來,太晚不想回莫家,跟她在酒店開房都是蓋著被子純睡覺的那種,哪會有這種差槍走火的情況。
果然不能讓現女友知道前女友的存在。
再冷靜淡漠的女人,其實心裡都介意。
他是真的冤枉。
本來安安靜靜的做個愛,現在變成了解釋跟前女友發展的哪一步了。
「我跟陳白沫什麼都沒有,就親了幾次,而且都是清教徒式的。」
南喬翻身,「我要睡覺。」
莫北丞:「……」
他將女人撈過來,「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這都多久的陳年老醋了,你還跟我計較。」
「除了那些,你現在也沒什麼醋能讓我吃了。」她說的理直氣壯。
莫北丞失笑,「你是在怪我沒找兩個紅粉知己,沒事在你面前秀秀恩愛?」
滾。
南喬睨著他,目光涼涼的。
她解下莫北丞睡袍的腰帶,翻身坐到他身上,將他兩隻手聚過頭頂,用腰帶纏了幾圈,系好。
莫北丞配合的由著她折騰,似笑非笑的道:「你打算幹嘛?強來?」 系好后,南喬又試了試結實程度,然後才彎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好好反省,明天早上起來寫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