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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她自私、卑鄙、無恥

  莫北丞一愣神,南喬就推開了他,站起來捂著衣服迅速的往一旁退了幾步。


  「離婚?」莫北丞直起身子,扯了扯本來就虛掛在脖子上的領帶,比起南喬的狼狽,他除了衣服稍微凌亂一些,還是個貴公子的矜貴模樣。


  他將扯下來的領帶扔在一旁,臉上無波無瀾,閑庭若步的朝著南喬逼近。


  南喬忍了一路的脾氣徹底的崩斷了,「離婚,莫北丞,我要跟你離婚。」


  她很少有這麼不理智,光憑情緒任性的時候。


  離婚。


  不是她說的,是醇敏說的。


  她的語氣並不強勢,也不像那些撒潑耍橫的婆婆,談話甚至很慢條斯理,淡淡的,一點一點的將她內心深處的恐慌、愧疚和害怕擺在她面前。  她說,雖然是因為那樣的原因結的婚,但婚禮當天出的烏龍歸根究底是北丞對不起她,也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失職,所以很抱歉,本來早就該正式跟她道歉的,但當時事出緊急,又忙著處理媒體的後續

  ,一直拖到現在。


  原本定下來要親自去沈家道歉,結果北丞這邊一直沒確定好時間,耽誤了……


  前十分鐘,醇敏一直在自責、道歉。


  南喬不是久經商場的人,但沈家也是經商的,對於這一套,她從小就在爸爸身上耳語目染,怎麼可能不明白她鋪墊越長,後面的事就越難讓人接受。


  果然,醇敏話鋒一轉,說老爺子注重子嗣,莫鞠楊和莫洹苼都是一個,莫鞠楊的孩子還不是莫家的姓,現在國家有了二胎政策,還想著讓北丞生兩個。


  結果……


  結果什麼,她沒明說,但南喬懂。


  結果她不只不能滿足爺爺的願望,還有可能一個都生不出來,按醇敏的意思,莫北丞這個年紀生的孩子是最好,聰明、性格陽光。


  最後她一臉痛心疾首的指責莫北丞,既然不愛,就不能跟為了愧疚和責任勉強在一起,以後反而害了她。


  一字一句,都是在為她考慮,甚至在說孩子的事上,都沒有半點指責,而是考慮她的身體情況在莫家壓力大,不開心!


  她甚至沒辦法反駁。


  縱然她全身是刺,也沒有絲毫髮泄的餘地。


  人家是在為她好啊,她不能不領情還噴人家一臉吧。


  而醇敏也說對了,莫北丞的確不愛她,這一點從他剛才對陳白沫的維護便能看出來。


  即便她是這樣的人,他也愛嗎?  南喬被他逼到了書房外的陽台上,莫北丞雙手撐著她身後的欄杆,低頭盯著她的臉,摸了摸她的長發笑道:「沈南喬,說嫁就嫁,說離就離,當真以為我莫北丞寵著你,就能由著你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


  「你寵的人現在正躺在醫院裡呢。」


  「吃醋?」雖然知道不可能,但他還是問出了口,用一種戲謔的語氣,淡淡的目光在她臉上搜尋。


  那個男人雖然死了,但一直環橫在他們之間,從未離開,她這心裡,念的想的一直都是他。


  「你說,你這麼念著一個死人,就不怕他不捨得走,詐屍了?」


  這話尖銳的簡直刺耳。


  南喬沉下臉,語氣嚴肅,「莫北丞,陸焰已經死了,本著對一個死者最基本的尊重,你也不該拿他來開玩笑。」  莫北丞握著扶攔的手逐漸顯露出凸起的經脈,拳頭猛地砸在扶攔上,語氣里透著霸道,「我的女人成天惦記著一個死人,美國的房子里放著他的東西,臨江那棟破出租屋裡因為有他生活過的痕迹,你續租了兩年,」如果不拆,估計要續一輩子,「電腦里的加密文件里全是他的照片,為了給他報仇,使出各種卑劣的手段逼我和陳白沫分手,你做這些的時候,考慮過尊重我嗎?你現在跟我談尊重?我又不是


  宰相,肚子里還能撐船不成?我告訴你,我肚子里不只不能撐船,自行車都過不了。」


  南喬不意外他會知道這麼多。


  莫北丞說的這些都是她之前沒有考慮過,或者是想到了,不敢去考慮的東西。


  但如今被他一樁樁一件件的指出來,像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她臉上。


  火辣辣的燙!

  她跟陸然說:不要為了報復傷害無辜的人,那樣,跟陳白沫又有什麼區別。


  但她利用莫北丞來打擊陳白沫,又和陳白沫有什麼區別。


  歸根究底,她們都是一類人,自私、卑鄙、無恥!

  南喬咬了下唇,獃滯了好久,「對不起三哥,我和陳白沫之間的事不該牽扯到你,趁還來得及,我們離婚吧。」


  如果說剛才提離婚是任性賭氣煩躁之下衝動的脫口而出,但現在,她是真心實意的不想拖累莫北丞。


  陸伯父的病,她不能不管。


  而這些,和莫北丞沒有半點關係,也不該再將他拖進她遭亂的人生里。


  莫北丞冷笑,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趨近面無表情。


  不該牽扯?


  來得及?

  但如果不該牽扯是和她永遠沒有交集,那他寧願牽扯進來。


  他甚至慶幸,那個時候他是陳白沫的男朋友!


  像沈南喬說的,如果陳白沫找的真是個普通又平凡的男人,就不會那麼堅決的和陸然分手,那她,就不會去找陸焰。


  那麼現在,沈南喬和陸焰說不定早已經結婚有孩子了。


  莫北丞輕輕的撫摸她的臉,「你想甩我就光明正大的甩,來得及?來得及幹嘛?」


  「趁我們還能從這段婚姻里抽身……啊……」


  覆著她臉頰的手突然從溫柔的撫摸改為重重的擰了一下,「抽身?如果我真容你抽了身,你還會再回到這段婚姻里來嗎?」


  會嗎?


  以前她認為離婚了、分手了,就是兩個人不適合,即便再回頭,最終也會因為這份不適合而分手。


  所以,以前的她,不會。


  現在的她,不知道!


  她和莫北丞沒有不合適,只除了他心裡有個久不能忘的女人,但她不確定自己是不能忍得了睜隻眼閉隻眼。


  大概是不行的。


  「恩?」男人俯身,溫柔的去親吻她的唇,「會嗎?」


  所以,「不會。」


  「呵,」莫北丞冷笑一聲,「既然不會,我還放你走幹嘛?」


  他直接利落的扒去身上的襯衫,熟練且迅速的將她兩隻手捆綁在護欄上,莫北丞若動了真格的要教訓收拾一個女人,即便她是跆拳道黑帶也沒辦法掙脫,何況她那點兒三腳貓的格鬥術。


  她幾乎失聲尖叫道:「放開我,莫北丞,你混蛋。」


  被襯衫捆綁住的兩隻手不計後果的掙扎,不一會兒便面紅耳赤、氣喘吁吁了。


  「這別墅四周都是人,你想嚷得人盡皆知就儘管鬧。」


  南喬:「……」


  她沒再鬧,但是也沒停止掙扎,不知道是磨得手疼,還是別的原因,眼淚就全都涌了出來。


  她的腦子裡幾乎是一片空白,只是憑本能一直念:「我不想,我不想這種時候,我們前一秒還在說離婚,后一秒就滾上床。」


  「離婚是你在說,我沒說過。」


  「這不是一樣的嗎?」


  反正是在說離婚,誰提的不重要,兩人之間有問題才會說離婚。


  南喬鬧騰的厲害,臉蛋抗議的左右轉著,就是不讓他親。


  莫北丞看著她的眼淚,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逝,兩人僵持了幾分鐘,他直起身子,徑直出了書房。


  書房的門被拉開,又被『砰』的一聲用力甩上。


  南喬還被綁在護欄上。


  他打的結都是專業的,她根本解不開。


  但她沒勇氣將他叫回來!


  莫北丞沉著一張臉下了樓,容姐正站在樓梯口張望,她聽到樓上的爭吵聲,心裡正著急著呢,莫北丞就下來了。


  「先生。」


  沒看到南喬,又想到她剛才叫的那麼凶,難不成是先生動粗了?

  莫北丞自然是看出了她眼裡的意思,也沒解釋,一邊下樓一邊扣袖扣,「上去替太太將衣服解開。」


  「啊?」


  疑惑間,莫北丞已經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臨關門時,他說,「我今晚不回來了,你就留在主宅,隨時看著太太的情況,有事給我打電話。」


  莫北丞自然是看出了她眼裡的意思,也沒解釋,一邊下樓一邊扣袖扣,「上去替太太將衣服解開。」


  門關上了。


  容姐急忙上樓,書房裡找了一圈沒見到人。


  難道不在?


  但她剛才聽著,先生好像是從書房裡出來的啊,「太太?」


  「我在這,幫我把手解開吧。」


  南喬平淡的聲音從陽台上傳進來,那裡的窗帘拉著,容姐進來的時候沒注意,聽到南喬的聲音才急忙跑過去。


  但眼前的一幕讓她有點呆,南喬衣衫不整的被綁在護欄上,頭髮糊了一臉:「太太,這……」


  她脫口想問『這是怎麼了』,但主家的事,她一個傭人也不好多問,她認出了綁著太太手的白色布條是先生的襯衫。  她急忙去幫南喬解襯衫打成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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