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你眼睛瞎了
南喬躺著不想動,也沒有睜開眼睛。
莫北丞看她睡得熟,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卻在看到地上打開的白色藥瓶后快步朝著床邊走了過去。
掀開被子,將南喬一把從床上撈了起來!
「沈南喬。」
他的一張俊臉寒氣逼人,目光兇狠,恨不得將懷裡的女人給拆了。
幾乎不做任何猶豫的將她打橫抱起,就要往外面走!
南喬睜開眼睛,手指揪著他的襯衫衣領,聲音無力,聽起來軟軟的,「三哥。」
見她醒了,莫北丞緊懸的心臟才落回原處,卻還是擔心。
但沈南喬總有那個本事,氣得他每次像吃了炸藥般,就算是擔心,說出的話也是夾槍帶棍,聽不出半點關心的意思:「你他媽到底吃了多少?」
南喬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
抬手壓著眉心,「沒吃,葯沒了。」
莫北丞:「……」
他覺得自己再跟她一起過,絕對要被這個該死的女人給氣死。
「沒吃你亂扔什麼瓶子?」他綳著臉,直接將南喬從懷裡給扔了出去,「老子真想掐死你得了。」
在部隊里呆過的,沒一個是斯文的。
每次和南喬相處,總能引發出他性格中暴戾的那一面!
床的彈性很好。
南喬又及時用手撐了一下,但還是被跌得腦袋發暈,加上這段時間葯吃多了,後遺症強烈,她一時難受的不行,瞪著他:「神經病。」
這和她平時的性格不像。
莫北丞俯身,似笑非笑的和她對視:「做錯事還罵人?沈南喬,你是皮癢了?」
她沒好氣,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我跟你說我吃藥了?」
「……」
「我讓你管我了?」
她從床上下來,穿著拖鞋起身。
拖鞋是帶點跟的,踩地的剎那,雪白的足背彎起優雅的弧度!
莫北丞拽著她的手將她拉回來,「去哪?」
「做飯。」
「出去吃,既然回來了,下午就去公司上班。」
「我已經辭職了。」
她現在的狀況,糟糕透頂了,別說設計,就是看圖紙都頭疼。
「沒批。」
他不由分說的拉著南喬往樓下走。
爺爺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以南喬的性子,不大可能會回臨江,她既然回來了,就說明……
沈老爺子不在了!
沈南喬喜歡將喜怒哀樂都壓在心裡,這樣下去,遲早會承受不住。
讓她一個人呆著,他不放心。
南喬有點惱火,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我什麼都設計不出來。」
「那正好,我缺個助理,你來。」
「莫北丞,你……」
她無力跟他吵,只是一臉倔強的看著他,表達自己不樂意的情緒。
「自己走,還是我抱你走?」
南喬看了他一眼,直接掠過他往樓下走。
莫北丞彎唇,快走了幾步和她平行,伸手牽她。
南喬目視前方,面上平靜如常,卻在他牽她手的時候,狠狠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
用了狠勁,火辣辣的疼。
他無奈,收回了手。
南喬挑食,莫北丞特意繞了一截,開車去了小庭居,這裡的私房菜遠近聞名,而且開胃。
點了菜,他去上洗手間。
回來時聽到有兩個服務員在議論南喬,說她人漂亮,皮膚也好。
莫北丞嗤笑。
抬手看了眼被她掐了一把的地方,還真破皮了,泛著血絲。
漂亮有什麼用?
心黑啊。
他在外面抽了支煙,眯著眼睛看遠處的亭台樓閣,想到沈老爺子,微微嘆息了一聲。
莫北丞進去時,菜已經上來了,南喬低頭吃飯,從舉止上,能看出沈家的家教很嚴!
她吃的依舊很少。
大部分吃的菜,碗里的飯幾乎沒動過。
南喬剛準備放筷子,對面的莫北丞瞥了她一眼說道:「飯吃完,不準浪費。」
南喬:「……」
她真懷疑,莫北丞是不是閑得無聊。
見南喬拿著筷子不動,他眯了眯眼,「需要喂?」
這要是在部隊,飯碗直接就蓋她腦袋上了。
吃完飯,莫北丞帶著她去公司。
南喬和莫北丞的緋聞在公司里傳的沸沸揚揚,這段時間沒看到她來上班,公司的人都在紛紛猜測,她是不是被甩了。
這下看到她跟在莫北丞身後來公司,前台驚訝的張了張嘴,又急忙鞠躬:「莫董。」
進了電梯。
莫北丞按了最頂層的樓層!
看著電梯上了二樓,前台立刻就議論開了。
出電梯時正好碰到喬瑾槐,他帶著秘書,似乎正準備出去,看到南喬,也沒像之前一樣冷嘲熱諷,「三哥。」
「恩,晚上叫上瑾之,一起去皇家一號喝一杯。」
喬瑾槐看了眼南喬,點頭,「我給他打電話。」
好在,下午的工作很順利,莫北丞基本不叫她,連複印這種事都親力親為了。
南喬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書,實在閑的無聊,莫北丞書架上的都是管理類的,她不感興趣:「我回去了。」
「坐著。」
「我沒覺得你這裡有什麼工作是需要我做的。」
莫北丞心情不好,聞言,抬頭看她,「那你就繼續坐在那裡當智障。」
南喬:「……」
她忍了忍,才沒有將手裡的書朝他扔出去。
她打了個哈欠,身子下滑,倚著靠枕假寐!
辦公室里剛開始還有敲打鍵盤的聲音,後來也沒了。
……
晚上,莫北丞約了喬瑾槐和言瑾之在皇家一號喝酒,南喬不想去,被他強行帶上了車,「去找木子聊聊天。」
因為要喝酒,都帶了司機。
到的時候還早。
大廳里放著輕音樂,木子正在跟一個服務員交代事情,抬頭就看到被莫北丞牽著走進來的沈南喬。
「南喬?」她幾步走到南喬面前:「什麼時候從陸林回來的?」
木子不知道南喬爺爺生病的事,前段時間打電話,南喬說她在陸林,她還以為她是回去看望父母的。
當初因為陸焰的事,南喬和家裡鬧僵。
現在冰釋前嫌,木子也替她高興。
南喬笑了笑:「今天剛回來。」
木子雖然覺得南喬的笑有點說不出的怪異,但也沒往那方面去想。
倒是莫北丞,擰眉看了她一眼。
他帶南喬來,是希望她能跟朋友聊聊天,至少,說一說那些事,分散一下悲傷。
但看樣子,她沒打算告訴木子沈老爺子的事!
木子帶他們去了常去的包間,盯著南喬欲言又止,但礙於莫北丞在,也不好多問,只說,「有什麼事叫我。」
南喬最後也沒有出去找木子。
酒喝了不少。
出來時已經有輕微的醉意了!
莫北丞扶著她走了幾步,彎腰將她抱起來。
她側著臉,枕著他的胸口,長長的睫毛刷過他的那一處肌膚。
即便是隔著一層衣料,也能感覺到睫毛掃過的酥麻瘙癢,他的心軟了一軟,「沈南喬,女人該適當的示弱,別整天像只刺蝟。」
莫北丞以為她不會應,沒想到她居然很給面子的『恩』了一聲。
他心情大好,勾著唇逗她:「那你說說,女人是怎麼示弱的?」
南喬擺正腦袋看他,眸子里全是朦朧的醉意,隱約,還有絲促狹的淺笑,「我認同你的觀點,但沒說我會示弱。」
這輕描淡寫的口氣,莫北丞的火差一點就出來了,冷冷的瞧了她一眼。
司機將車開過來,恭敬的拉開了後車座的門!
上了車,南喬半眯著眼睛枕在他的肩上,「莫北丞,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陳白沫那樣的女人?溫柔善良、善解人意、落落大方、八面玲瓏。」
莫北丞覺得,她估計是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成語都用上了。
「相比起來,她確實比你討人喜歡,至少,不會扎得人滿身窟窿,懂感恩、知進退,不會不知死活的四面宿敵。」
南喬認真聽著,聽到後來,居然笑起來了。
她撐起身子,說:「莫北丞,你眼睛瞎了,不如我幫你挖了吧。」
莫北丞:「……」
***
回到家,洗漱完已經十二點了。
南喬睡不著,躺在床上刷網頁,莫北丞將半乾的毛巾扔在一側的垃圾桶,「睡覺。」
他去關燈,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陳白沫的。
自從上次在美國不歡而散之後,她就再沒給他打過電話。
現在突然打來,可能是找他有事。
莫北丞伸手接起來,「白沫?」
他在接電話,身側的南喬突然坐起來,莫北丞尚未反應過來,南喬已經迴轉過身,伸手將他重重的一推。
他沒有防備。
南喬這霸道的一推,直接將筆直坐著的他推得撞在了床頭上,手裡的手機也脫了手,掉在了地上。
地上鋪了地毯,手機掉在地上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
還在通話中。
南喬翻身跨坐上去,雙手撐在他的身側,俯身就去吻他的唇。
莫北丞:「……」
她的親吻帶著濃濃的霸氣和醇厚的酒香。
盯著他的目光朦朧中帶著一絲狠厲。
莫北丞張口道:「南喬,你先等等——」
她低頭咬他的唇。
真的是咬。 一股刺痛從唇上傳來,嘴裡頓時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