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沈南喬覺得,她病了
南喬從床上坐起來,睡了兩天,全身的骨頭都酥了,「我要出院。」
醫生說,她醒來就沒事了,木子知道她不喜歡醫院,很快就應下了,「那我去辦手續,你先坐一會兒。」
「恩。」
兩天沒吃東西,她有點頭暈,坐著緩了一陣才從病床上下來。
鞋子被踢到了床底下,她弓著身子,用腳去勾鞋子,這動作對普通人來說很簡單,但對一個醉了兩天,還在床上睡了兩天沒吃飯的人而言,就有點困難了。
折騰了兩下,頭更暈了,手幾乎都抓不住病床扶手了。
感覺一道陰影壓下來,南喬抬頭,就見站在窗邊的莫北丞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面前,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神情冰冷,眼睛里暗藏洶湧,目光又狠又厲。
南喬從沒見過這副模樣的莫北丞,有些心驚,連鞋子都忘了找了,吶吶的問:「你怎麼了?」
莫北丞傾身壓下來,手撐在她的兩側,南喬被逼得重新躺回病床上,「莫北……」
男人的唇落下來,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兇狠力道親吻她,南喬疼得皺眉,又餓又暈,這會兒被他吻得天旋地轉,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她瞪大眼睛,嘴被莫北丞吻住,除了『恩恩』的聲音,根本說不出一句清楚的話來。
場面一觸即發。
剛才木子出去的時候沒有關門,這會兒,房門大敞,隨時都會有人進來,他不會準備跟她大庭廣眾的來一次吧?
幸好,莫北丞只是吻她,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木子辦完手續,已經半小時了。
今天周一,樓下排了老長的隊,想到南喬還沒吃飯,她都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上了樓,她一邊將單據往包里塞,一邊說:「南喬,等一下你想吃……」
後面的話自動消音了,病床上,一男一女交疊著,吻得如火如荼,木子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半晌,吶吶的道:「你們要親熱,怎麼也不關門啊?」
木子退出來,體貼的替他們將門關了。
她一個見慣了風月的人,都被這場景弄得有點燥。
南喬:「……」
她從沒試過接這麼長時間的吻,而且還是這麼兇悍的力道,她覺得,自己都快被莫北丞給吞了。
唇瓣已經被吮得沒有知覺了。
男人的身體硬的像鋼鐵一樣,緊緊的纏壓著她,南喬推不開,只能承受著!
自己一定快死了。
思想也開始天馬行空起來,如果真有地府這一說,判官問她是怎麼死了,她難道要回答是被吻死的?
那會不會下輩子投不了好胎?
唇上一疼,她『啊』的叫了一聲,聽到自己發出聲音,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莫北丞已經鬆開她了,正冷冷的盯著她,「你在想象著和誰接吻?」
「……」南喬推他,唇瓣被吻得紅腫,剛才不覺得疼,現在疼的都快爆炸了,」神經病。」
「沈南喬,剛才跟我接吻,你在想誰?」莫北丞俯身,作勢又要吻她。
南喬側頭避開他,因為緊張,手緊緊的掐住他的手臂,聲音裡帶出了一絲委屈的哭音,「疼。」
真的疼。
一呼吸,就鑽心的疼。
而且還餓,頭也暈,整個人都難受極了。
看著她委屈到極點的表情,莫北丞心裡堆壓的怒氣散了些,莫名的覺得好笑,唇角彎了彎,臉還是綳著,「難得,還知道疼?」
聲音里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他起身,不再看她,大步出去了。
門被用力的甩上,震得上面的玻璃都在『簌簌的響。
南喬覺得,莫北丞真的就是個神經病,莫名其妙。她從床下找了鞋子穿上,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照了照。
唇瓣已經腫的沒法見人了,妝都遮不住。
她在包里翻了一陣,沒有口罩,洗了把臉,在洗手間站了幾分鐘開門出去了。
門口,木子和莫北丞都在。
木子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她的唇上,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莫北丞,給南喬做了個口型,「吵架了?」
南喬搖頭。
她和莫北丞是永遠吵不起來的,沒有感情,怎麼吵架?
下樓。
莫北丞是男人,步伐比她們快,很快就將她們甩在身後一大截了。
木子這才有機會問南喬:「你和莫北丞怎麼回事?剛剛在病房裡,吻的那麼激烈,這會兒看著又像彼此借了幾百萬沒還似的。」
南喬聳肩,「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莫名其妙。」
「我覺得,他是不是喜歡你?」
喜歡這個詞,讓南喬有點愣了。
半晌,又自嘲的笑了笑,「喜歡?你沒看見他那晚的樣子,恨不得掐死我,他喜歡人的方式如果是這樣的,陳白沫那麼驕傲自大的性子,早跟他掰了無數回了。」
這種事,木子也不方便說太多,其實,她也只是猜測。
沒喜歡上也好。
南喬和莫北丞兩個人的性子都要強,以後要是真在一起,那也是兩隻想要擁抱的刺蝟,只會刺傷對方。
除非,誰願意為了對方把身上的刺都拔了。
南喬為了陸焰,已經拔過一次了,換來的,卻是這麼多年的痛不欲生,如果再為了個莫北丞。
她會死的。
至於莫北丞,他是天之驕子,形形色色的女人見了幾萬上十萬,更不可能為了個女人做出太大的讓步!
她胡思亂想的同時,南喬也是心神恍惚。
莫北丞將車開過來,等南喬和木子上了車,他從前面扔過來一打未開封的口罩。
剛開被吻的時候南喬都沒有臉紅,這會兒拿著口罩,臉上反而泛起了絲絲的紅暈,她扯出一個戴上,從包里拿了耳機插在手機上,聽歌!
南喬沒什麼胃口,只想喝粥,但是這個點又不是飯點,莫北丞開著車繞了幾條街,也沒看到現成的粥。
「想吃哪家的菜?讓廚師給你現熬一份。」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能有這個服務的,也只有星級餐廳了!
莫北丞將車停在路邊,打電話問了喬瑾槐,這些年他在部隊,對市裡餐廳的味道不了解。喬瑾槐報過來一個地址,離的有點遠,開車要半個小時,「把號碼發過來。」
「要號碼幹嘛?你莫三少去吃飯,還需要預約啊?」
「讓廚師先熬粥。」
喬瑾槐頓時就知道為什麼了,沒好氣的道:「三哥,我看你就快要栽坑裡去了。」
他掛了電話,沒幾分鐘,信息就來了。
路上有點堵車,到的時候,廚師已經將粥熬好了。
白粥,糯糯的,很軟很香。
看著就很有食慾!
點了菜,包間里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南喬倒沒什麼,依舊怡然自得。
木子是不太習慣這種氛圍,看著莫北丞道:「三少,這次謝謝你。」
說完后,她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因為,她看到莫北丞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瞥了眼無動於衷的南喬,陰測測的道:「木子小姐客氣了,南喬是我的妻子,我找她是應該的。」
南喬敏銳的察覺到,『妻子』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似乎是在刻意提醒,看著她的目光也諱莫如深。
有種莫名的曖昧流轉開來。
南喬下意識的抿了下唇,疼痛讓她又想起在病房裡那個火熱的吻了,幸好戴著口罩看不出什麼,她低下頭,沒搭理他。
木子正襟危坐,也不敢隨意找話題了,生怕觸到馬蜂窩。
一餐飯吃的極為壓抑,吃完飯,莫北丞付了錢,送木子回去。
木子一走,車上的氣氛就更緊繃了,兩人都不說話,莫北丞直接開車回了別墅。
下車,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將剛解開安全帶的南喬拉下來,半拖半抱的進了別墅。
動作一氣呵成。
等南喬反應過來,莫北丞的手指已經按在了指紋解鎖的觸屏上。
有了在醫院的前奏,南喬再沒經驗,也知道他帶她回去是要幹嘛,她有幾分抗拒,「莫北丞,你放開我。」
雖說飽暖思淫谷欠,但南喬是個性冷淡,沒吃藥,撐死都思不了。
如果真讓他帶上了床,就什麼都曝光了。
沒有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是個性冷淡,她不能讓莫北丞知道,至少,在他心裡還有陳白沫之前,不能讓他知道。
「叮」的一聲。
門開了。男人和女人的力道在天生的差距,莫北丞幾乎是毫不費力的便將她拽了進去,轉身將她抵在門上,「心裡想著另一個男人卻要躺在我身下,沈南喬,你是不是就享受這種心靈和身體矛盾的衝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