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手 (3)

  對於潔名那“不放手”的提議，允彥完全不能接受。


  允彥不是玩家，她對感情認真而執著，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現在陰差陽錯，弄成這兩難的局麵，允彥感到萬分內疚。


  不能再這樣蹉跎下去，允彥決定跟君柔說清楚。


  “君柔-——”允彥鼓起勇氣：“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最後一次？為什麽？”


  “我們在一起是錯誤的，不能再繼續下去。”


  “我不明白，我們在一起，每分每秒也這麽快樂，為什麽是錯誤？”


  “我一直欺騙你——我不是自由身。”允彥的聲音輕抖：“我和潔名在一起已經四年，我沒有坦

  白告訴你，是我該死！”


  “像你這麽優秀的人，身邊當然不可能沒有人。”君柔緩緩地說：“我應該一早便想到。”


  “我隻是一個極之平庸的人，配不上潔名，更配不上你。”


  “但我愛你！”


  “君柔，這隻是假象。”允彥垂下眼睛：“你受到頑疾折磨，引致心靈空虛、意誌薄弱……”


  君柔輕輕打斷她的話：“我身體不好，眼睛卻很雪亮-——你對我的關心完全出自肺腑，從來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


  “這更加證明我是個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不，開始的時候，你是真心同情我-——我患了紅斑狼瘡，飽受折磨，如果沒有你一直在我身邊


  支持我、鼓勵我，我根本撐不下去。”


  “所以說，你是誤把「感激」當成「愛」。”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分得很清楚。”君柔溫柔而堅定地說：“開始時，我是感激你；漸漸

  地，我變得依賴你；到了最後，我清楚知道這顆心已經淪陷。”


  允彥嘴角泛著苦澀：“恨隻恨我不懂臨崖勒馬，弄成這個局麵，我真是害苦了你。”


  “允彥，有你在身邊，我真的很快樂！”君柔伸手握著允彥的手：“無論如何，我要一直伴著


  你，無怨無悔！”


  “對不起！”允彥把手縮回去：“我已決定了！”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怎能單方麵決定？”君柔固執地再次握住她的手：“不管你怎麽說，

  我死也不會放手！”


  “君柔，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我很冷靜，不冷靜的是你。”君柔一字一字地說：“我知道你愛我，我知道我愛你，我更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阻隔兩個相愛的人。”


  “……”允彥眼睛通紅：“我愛你，所以更加不能耽誤你-——你值得一個比我好上一千倍一萬倍的人。”


  “擁有你，我已經心滿意足。”君柔把允彥的手貼在臉頰：“即使隻得百份之五十。”


  允彥大力把手抽回：“你胡說些什麽？”


  “我和潔名早已達成協議-——”君柔看牢她的眼睛：“平分你的心。”


  允彥低吼：“誰讓你們這樣一廂情願？”


  “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君柔輕歎了口氣：“我和潔名都不會放手，隻好協議三人行。”


  “你們怎麽能夠委屈自己？”


  “比起失去你，這些委屈實在不算什麽！”


  “求求你，讓我走！”允彥已跡近失控。


  “對不起！”君柔把允彥一把擁在懷裏：“我絕不會放手！”


  允彥的眼淚猶如決堤般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