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以後 - (2)
幾乎忘了說,景行和徐芯是同事,每天要在辦公室相對八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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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很方便她們眉目傳情。但現在,她們分了手,卻要這樣朝夕相處,難免尷尬。但外麵市道不好,理想的工作不易找,即使再不願意,她倆也不會輕舉妄動。
你說徐芯君子坦蕩蕩也好,說她沒心沒肺也好,總之,她就是毫不避忌,當著景行眼前,在電話裏與女友甲乙丙調情嬉笑,旁若無人。
“這報告明天要交上去,但數據還要較對一下,你可以加班辦妥它麽?”接近下班的時候,徐芯對景行說。
“可以。”景行答應。
其實,這對白應該算完了,誰想到徐芯卻加了一句:“我今晚要陪女友參加睡衣舞會。”
景行說:“玩得開心點。”
看著景行平靜的臉色,徐芯突然覺得呼吸不順。她情願景行生氣,指責她、喝罵她,這總算證明景行心裏還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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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離開景行了,卻不想景行離開她,最理想是景行心裏有她,一直為她守身以待,等她鳥倦知還……
對於自己這種自私的想法,徐芯居然沒有什麽內疚感——自己不過是到外麵逛逛,嚐嚐鮮,再玩些日子,還是會回去的。
可是,這時候,徐芯發現景行身邊出現了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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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隔天送來美麗的鬱金香。
徐芯當然知道景行是一個多優秀的人,回複自由身的消息一經外傳,便成了香香餌,惹人覬覦,不分男女。
徐芯禁不住去猜測對方的身份、年齡、外表、性情;他或她對她可好?可會懂她珍惜她照顧她?
當徐芯一想到別人領略到景行的好,心底便好像硌滿了小石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徐芯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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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景行,怎能讓別人這麽快便乘虛而入?
“不會的。”心底裏,徐芯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她不相信景行這麽快便放下她。
徐芯告訴自己,景行是她的,任誰也不能搶走。
徐芯走到客廳,看見景行盤膝坐在地氈上,靠著沙發,喝著紅酒。
徐芯上前去,湊近她。
景行挪開身子,與徐芯保持距離。
“湯景行——”徐芯生氣了。“你是不是另外有人了?”
景行看了她一眼,呷了口酒,不說話。
“才三個月……”徐芯氣憤地說:“原來隻是口裏說得好聽,骨子裏還是寡情薄幸的人。”
景行聽到這怨婦般的話兒,一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徐芯不滿。“我說得不對嗎?”
“對。”景行微微收斂了笑容,再把身子挪開一點:“為免麻煩,我們還是少接觸好些。”
“她是什麽樣的人?你就這麽怕她?”
景行不答話,站起來。“你既然清醒了,便回家吧!留在這裏始終不大方便。”
“為什麽不方便?”徐芯瞪著大眼睛:“我在這裏住了近三年。”
“這是過去的事了。”景行沉聲說。
“這屋子,這麽快便有了新主人嗎?”
景行不置可否。
“你認識了她有多久?對她可了解?怎麽可以這麽快便讓她登堂入室?”
“這是我的私事,不勞費心。”
“我隻是關心你,怕你給人欺負,吃暗虧。”
景行倔強地看著徐芯,意思很明顯——欺負她的人,眼前便有一位。
“我知道,你隻是在報複我。”
景行有點啼笑皆非——這人,真是自負過度了。“你想多了。”
“不是因為我,你和她怎會走在一起?”
“你怎能這麽武斷?”
“我隻想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不要一時衝動,免得將來後悔。”
“我曉得了,你大可放心。”景行挑眉:“我不會重蹈覆轍。”
聽到景行這麽口硬,徐芯心裏隻覺得像被火燒——那個誰,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她的遷就和包容?這不是自己一直獨享的專利麽?
“景行-——”徐芯硬的不行來軟的:“我很想念你。”
景行目無表情地看著她,也不答話。
“我知道你也一樣。”徐芯幽幽地說:“我們和好吧!”
景行納悶,想當初,提出要在一起的是她;後來,說分開的是她;現在,又說想複合?她當是幼
稚園生在玩泥沙麽?
徐芯抓著她的手臂。“景行-——”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這時候,電話響起,兩人都是一呆。
“什麽時候了?誰給你電話?”
景行不理她,拿起電話,走到露台:“我是景行……”
徐芯咬咬牙,跟上去,貼著景行的後背,膩聲說:“景行,還不睡麽?”
景行全身僵住,連忙捂著電話,低喝:“你幹什麽?快放開我!”
“景行,誰在你身邊?”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來。
徐芯惡向膽邊生,一手搶過電話:“我是景行的女伴,你又是誰?三更半夜打電話來,不知道會擾人清夢的麽?”
“你瘋了!”景行把電話奪回來,跟對方說:“……不過是普通朋友……是,喝醉了……”
“……你早點回去,我明早過來陪你吃早餐好嗎?”“……乖,聽話……”“……我也愛你,晚安!”景行關掉電話。
徐芯腦裏最後一根弦線繃斷-——景行是個內斂的人,“愛”字不會輕易出口,現在她這樣說,足以證明對方在她心中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