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9章 2015.報應不爽(上)
第2339章 2015.報應不爽(上)
槍聲霎時間更為凌亂和急促了。
「走!」
「擋住他們!護送老爺走!」
此時此刻,兩個上元境高手的神色也是有些急促。
他們同樣意識到情況不太妙。特別是正前方的這股鄭州守軍,要是被他們強衝過來,那即便是以他們兩人的本事,也未必能夠抽身而退。
形式可謂是迫在眉睫。
吼完,兩個上元境的強者便鑽進了馬車裡去。
「老爺,護衛們已經快要招架不住了。咱們先跑吧!」
一上元境強者道。
「好!」
元屋企並沒有任何的猶豫,「帶上上面嵌有金絲花的那個箱子!其餘的什麼都不用管了!」
那個箱子里是他這些年來收藏的最值錢的寶貝。
即便是到這個時刻,他也不願意放棄那個箱子,哪怕明明知道那個箱子很可能讓這股鄭州守軍窮追不捨。
那個箱子是他後半生的依靠。
他已經過慣了奢靡的生活,這時候要他再變回窮光蛋,和奪取他的性命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緊接著,兩個上元境強者其中一人扛起元屋企,在元屋企的痛哼聲中又躥下了車。
他們直接往後跑,並且喊道:「護送老爺突圍!」
一眾武師們俱是有些色變。
特別是那幾個實力最強悍的中元境武師,神色更是頗為悲憤。但他們卻沒有選擇,只能死死地擋在前面。
只有元屋企知道給他們用的什麼毒,而且現在也只知道元屋企有解藥。若是元屋企死在這裡,他們這些人也最終都是毒發身亡。
唯有護送元屋企活著出去,他們這些人才能夠繼續活著。雖說是沒有自由的生活,但總比死去強。
而且,元屋企在別的方面對待他們還是相當不錯的。錦衣玉食,美人相伴,可以說正是他們這些人之前最為夢寐以求的日子。
一個接著一個的守軍、武師中槍倒在地上。
痛哼、慘叫、怒罵、吼叫聲在這片狹隘的區域混淆著。這本是噪雜的聲音,但在場的,卻沒有任何人覺得噪雜。
當人的精神集中到某種地步的時候,幾乎是聽不到外界的聲音的。
瞧著元屋企被扛下馬車,黝黑漢子臉上浮現出些怒火來,又吼道:「沖!都給老子沖!那些馬車上都是財寶,足夠咱們花銷好幾年的!」
財帛動人心。
現在這些守軍們都是放飛自我,徹底沉淪的人了。對於他們而言,最幸福的時候就是享樂的時候。
而享樂,是需要金錢的。
他們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在這片地方可不僅僅只有他們這股人。以他們勢力固然可以強取橫奪,但如此,只怕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人給殲滅。
「殺啊!」
「殺呀!」
還真有些士卒顯得有衝勁了許多。
本就處於劣勢的武師們愈發招架不住。
一團團硝煙炸起。
黝黑漢子帶著人衝到最前面那輛馬車的面前。
有武師來不及後撤,又不想死在這裡,很是果斷地扔掉了手中的神龍銃,選擇跪地投降。
元屋企這個時候已經被那上元境強者扛到後面去。
他還抬著腦袋看著前面。
這刻,看到他之前從開封府裡帶出來的那個美妾被人硬生生從馬車裡面拖拽出來。
這美妾還是如之前那麼美艷,有著讓人側目的魅力。被拽下來的她驚慌失措,髮髻凌亂,卻更是能勾起人的慾望。
這些鄭州守軍哪裡瞧見過如此的美人,饒是還在槍林彈雨之中,有的人已經是看傻眼。
隨即瞧見黝黑漢子已經帶著弟兄衝上去,有人便直接獰笑著把這美妾給壓到了馬車邊沿,竟然是在這裡就要……
美妾早已經是淚流滿臉,哭喊著:「不要……不要……」
看到這幕,元屋企的臉色依然冷淡。對他而言,這美妾雖然很是美艷,但不過是發洩慾望的東西而已。
然而,接下來他卻很是清楚地聽到這美妾在喊:「不要!不要啊!我有身孕!我已經有身孕了啊!」
「什麼!」
元屋企的眼珠猛地瞪得滾圓起來。
他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和這美妾雖然不是朝夕相處,但這美妾幾乎隨時都處在他的監視之內。不可能有機會和別的男人亂來。
也就是說,這女人要是懷了孩子,肯定是他的種。
這是元屋企最在乎的事情了。
到他這樣的年紀還沒有子嗣,就算有再大的成就,也有愧於列祖列宗。就別說什麼光宗耀祖了。
眼神中閃過掙扎之色,元屋企對著那正要把鑲有金絲花的箱子扛下馬車的上元境高手說道:「張老,你去將釉祁給救下來!」
那上元境高手有些愕然回頭,瞧向前面。
那名為「釉祁」的美妾這時候已經是衣不蔽體了。有士卒發出瘋狂的笑聲。
地上有血。
「張老」道:「老爺,怕是救下來,孩子也保不住了…………」
元屋企聲音低沉森冷,「我讓你去把她救下來!」
「張老」微微皺眉,沒有辦法,只得向著前面掠去,並且喊道:「跟老夫去把夫人救出來!」
但到這個時候,武師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人了。
大概是釉祁的聲音驚到其餘馬車裡的那些美妾們了,她們陸續從車裡跑下來,花容失色。慌張尋找著元屋企的身影。
而她們嬌好的容顏,只是讓那些守軍愈發的興奮起來。一會兒便有許多人沖向她們,就像是看到兔子的老鷹。
一時間場面更是混亂起來。
元屋企並沒有理會這些美妾,眼神只是緊緊盯著剛剛喊出懷有身孕的釉祁。
扛著他的那個上元境高手說:「老爺,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他卻是恍若未聞。
張老帶著幾個中元境死士好不容易衝到前面去,但面對的,卻是更多的鄭州守軍。
釉祁的喊叫聲在那些瘋狂的笑聲中,顯得越來越微弱了。
元屋企目眥欲裂。
他從來沒有這麼在乎過哪個女人。釉祁,算是母「憑」子貴。
只看樣子就算是救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大概也是保不住了。也不知,這算不算是報應。
這刻的元屋企,腦子裡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做過的許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