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2章 議論軍事
第1202章 議論軍事
柳弘屹重重道:「請隨我入帳!」
然後一眾人便向著帥帳內走去。
至於潘長老等人屍首,自是有士卒處理。
洪無天、許夫人等人走在人群後頭,這刻,洪無天忽的回首瞧了瞧潘長老那些屍首,微皺眉道:「可惜熊野戰死了。」
雖然誰心中都不喜歡熊野那陰冷狠辣的性子,但不得不說,熊野煉屍的法門的確不俗。
若是能將這幾具真武境屍首都煉成刀槍不入的銀屍,那將對大宋都頗有裨益。
可惜了。
真是可惜了。
「唉……」
許夫人在旁也是輕輕嘆息了聲,只嘴裡卻道:「熊野戰死,未免也不是好事。若是他活著回去,依皇上性子,定然會真正封他做那什麼苗疆王。縱然未必有太多實權,但對苗疆百姓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總是難說。」
她自己是畲民,也就比之洪無天等人更明白眼下諸多少數民族的處境。
洪無天微怔,然後也是悄然點了點頭。
熊野死了,於大宋是損失,但於苗疆那些苗民而言,則極大可能是幸事。
他那樣的性子,終究不適合做苗王。
一眾人到得帥帳之內。
這回柳弘屹親自請王子乾落座。
眾人對他的態度自然也不不再如之前那般滿是懷疑,咄咄逼人。
「哈哈!」
柳弘屹在主位坐下以後,又是朗笑兩聲,道:「子乾棄暗投明,我軍又斬殺如此多的破軍學宮高手,我軍大勝可期啊!」
帳內眾人都是笑著點頭。
張紅偉看向王子乾,也不吝嗇誇讚,道:「子乾兄弟心懷蒼生,實乃大義。」
王子乾對此只是拱手輕笑,道:「子乾只是心中始終不敢忘卻鄉親們對我的幫助而已,實當不得將軍如此誇獎。」
張紅偉這回總算是自我介紹,「子乾莫再如此叫我,我名張紅偉,現任天機軍軍長。若不嫌棄,以後便喚我張兄便是。」
他的年齡應該只是稍長於王子乾。
而男人之間的情誼便就是這般奇妙。只要瞧對眼,稱兄道弟是自然而然的事。
「原來是張紅偉軍長,久仰大名了。」
王子乾笑道:「我可是在蜀中就曾聽說大宋有神箭將軍,例無虛發,沒想到今日得見卻有眼不識,真是……罪過。」
帳內眾人聽他這般說,只又是大笑。
張紅偉謙虛道:「現在我大宋軍中神槍手無數,我這手箭法,可快沒有用武之地咯!」
直好陣說笑,眾人才談論正事。
王子乾也算是初步認識這帳內的諸位將領和洪無天、岳月等人。
剛說到正事上,柳弘屹的眼神便是向著王子乾看去,問道:「子乾賢侄,敢問橫山寨內此時大理軍卒還有多少人馬?」
王子乾並未猶豫,直接答道:「我和池風鼓各領軍卒近十萬,若是那些車夫、雜役不算,應該還有十三、四萬的樣子。」
而其餘人,自是之前攻打大營折損的。多的不說,六、七萬怕莫是有的。
當然,這個數字,只要等得宋軍們清理好戰場,柳弘屹等人便自能夠得到大概的數目。
柳弘屹這個問題只是引子,真正想問的自不是這個。
聽得王子乾答覆以後,他緊接著便又問道:「還有十三、四萬軍馬,子乾賢侄認為,池風鼓可否會繼續出城來攻打我們?」
王子乾稍作沉吟才做答覆,「大概是不會的。」
他眼神從帳內眾人身上掃過,正襟危坐道:「我和池風鼓麾下大軍俱是從大理各府各郡各鎮各部湊來,成分頗雜。而這些人各成團體,我以前雖為主將,但其實下面那些傢伙也並非就對我言聽計從,只是各懷鬼胎,佔便宜可以,打硬仗則是互相推諉。想來,池風鼓軍中情形也和我差不多,要不然他昨夜便不會只率兩萬禁軍前來攻營,定然是那些部族將士被打怕了,不願意再來打這樣的硬仗。」
說到這,王子乾忽的輕笑,「而眼下我雖投向大宋,但池風鼓想要命令原本我麾下那些軍卒怕也是不易。他要凝聚這些人都足夠讓他勞神費思的,短時間內都定然沒有什麼精力再來出城攻打大營。縱是要攻,也得他在那些人心中初步建立起威信才行。」
柳弘屹等人聽得這話,神情悄然放鬆了不少。
若是池風鼓不計代價,傾巢而出再來攻打大營,雖營中火器足備,但只怕也又將是場苦戰。
柳弘屹又問道:「那若等我們數萬援軍趕到,要破掉橫山寨,子乾賢侄你覺得勝算約莫能有幾成?」
王子乾道:「勝算六成,但……想要破城,折損必然慘重。」
「為何?」
柳弘屹追問。
王子乾給出的這個預估,顯然讓他不太滿意。
帳內眾人也都是看著王子乾。
畢竟,他才是真正最為了解橫山寨內大理軍卒實力的人。
王子乾道:「大理軍雖在我和池風鼓的率領下三次攻營失利,但這是敗於大營內火器強盛,敗於諸位將軍率眾死抗。若尋常大軍,怕是早就被我們打敗。憑心而論,那些部族軍卒卻先不說,其實大理禁軍是不弱的。眼下橫山寨內雖無多少熱氣球,但還有投炮車等無數,我軍要想破城,真正要付出不少折損。畢竟……那可是十數萬大軍啊……」
柳弘屹等人俱是沉默。
而王子乾忽又道:「要想覆滅他們不易,不過……要想將他們驅趕出宋土,卻是不難。」
他臉上泛起微笑。
柳弘屹微微動容,「圍城必缺?以擲彈筒強力震懾他們?」
這的確是個不錯法子。
只要將那些大理軍給炸怕了,待他們看不大希望,又斷絕橫山寨西糧草運輸途徑。城內大理軍必然突圍回國。
只王子乾聞言卻還是搖頭,道:「非也。要讓他們退軍,不需費一槍一炮。」
「哦?」
柳弘屹更是動容。
帳內眾人眼中也都是有精芒劃過。
朱海望輕吸涼氣,好似想到什麼,忽道:「子乾兄弟之意,莫非是……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