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打草驚蛇
第862章 打草驚蛇
稍酌兩杯后,粗眉老頭最先放下茶杯,道:「好了,茶也喝完了,咱們幾個老頭也該出發了。」
秦寒放下杯子,道:「晚輩已經派遣二十餘個高手帶著轟天雷過去打草驚蛇,就在這等著四位前輩凱旋了。」
「你不去?」
粗眉老頭笑問道:「以你現在實力,又有咱們四個護著,去瞧瞧也是沒有問題的。」
秦寒搖頭,「秦某這條命還要留著給主上效命,就不去做那作壁上觀的事了。」
「你啊!」
粗眉老頭搖搖頭,卻也不再說什麼。
守營門的百夫長將令牌遞送進營帳,又匆匆退下。從頭至尾都沒敢抬頭。
四個老頭走出帥帳,馳馬出營。
而在他們剛離營不久,重慶府內就起了動靜。
秦寒所派二十餘個黑袍高手到得重慶府外。
殘破的西城門上數理著數百根火把,從北蔓延到南。但饒是如此,仍是顯得稀鬆。
寬達五公里的西城牆上,絕大多數地方都還是籠罩在黑暗裡。
西夏士卒無疑並沒有打算將這西城牆嚴防死守。殘破不堪的西城牆也沒有什麼死守必要。
到得城下不遠的二十餘騎下馬,快速躥向城牆下。然後,逮到西夏士卒巡邏隊伍隱入到黑暗中的機會,向城牆豁口上爬去。
這處豁口,已經被炸得僅僅只剩下三米余高。這樣的高度,對於這些修為都不在下元境之下的高手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
二十餘人輕易入城。
已然沒有多少百姓的重慶府,街道上更是寂靜黑暗。
偶有巡邏士卒走過。
但以他們,自然也沒法發現這些蜀中高手的行蹤。
二十餘人很快穿過西大街,到得那之前秦寒被逼退的茶館後頭處。
這裡,仍是寂靜。街上屍首已經收拾完畢,只是仍舊有濃濃的血腥味在空中飄蕩著。
府邸門口處倒是有十餘個持著火把的士卒守護。可在這樣的深沉夜色里,倒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黑袍人們也不是傻子,躲在府邸牆角處,有人輕聲道:「他們這好像是在特意等著我們入套啊……」
誰都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中間連上元境高手都沒有,輕入有數萬西夏軍士卒鎮守的重慶府,本就不是件正常的事。
只是,他們已然接得帥令,總不能就這麼回去。縱是有人心中生出想要離去的想法,此時也不好開口。
這種情況下,人都是習慣性隨大流的。
有個看似是為首之人的黑袍人沉沉道:「縱是圈套,我們也得鑽進去。我們人人都攜帶著五顆轟天雷,即便完不成刺殺任務,見機不妙逃跑總是可以做到的。」
他回頭看向後頭眾人,「諸位,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人萌生退意。我不攔著,但是,還勸諸位想想自己家人。」
不少黑袍人微微色變。
連易老頭那樣的人在蜀中都沒有自由,就更別說他們這個層次的供奉。
為富貴榮華,總要付出相對應代價。
不過他們中間竟然還是有狠人,興許是沒有家眷,又興許是不願顧及家眷死活,對著眾人拱拱手后,解下腰間轟天雷,躥進了黑暗中,就此離去。這樣離去的,有四個人。
為首黑袍人果然沒攔他們,只是道:「將轟天雷撿起來,咱們進去。」
約莫二十個人接連翻過院牆。
到這原本應該是某富商或官吏的府邸里,有著依稀火光。光芒中,可以看到前院的布局頗為不俗。
尋常殷實人家,不可能擁有這樣府邸。
有持著火把的巡邏士卒在庭院正中來回走動。黑袍人落地的地方,卻是黑暗僻靜。
這隻更讓他們覺得是危機重重。
為首黑衣人道:「各自小心些,若是情況不妙,立刻扔完轟天雷,咱們就撤。」
就這樣離去,他是不敢的,總得做做樣子。因為,剩下的這些人里,未免就沒有秦帥的人,這樣回去,他們全部得死。
約莫二十人隱匿在黑暗中,貼著院牆向府邸深處摸去。
庭院中巡邏士卒沒能發現任何風吹草動。
但這些黑袍人顯然也並沒有注意到,就在府邸的某棵用以裝飾、遮陰的大樹上,正有雙眼睛盯著他們。
若論刺殺,岳月是他們祖宗,連暗影殿的供奉,也要較之他們強上太多。
行刺本就是人越少,越分散越好。這些黑袍人卻齊聚在這裡,顯然根本就不是什麼刺殺能手。
大樹上的人影悄然下樹,同樣隱匿在黑暗中,始終都將這些黑袍人動靜看在眼裡。
如此直到府邸後院。
只有兩個屋子裡還亮著燈,其餘房間都是黑乎乎的。還有幾隊巡邏士卒,各是十人,在這裡遊走放哨。
為首黑袍人停下步伐,輕聲道:「兩人為組,動手。」
黑袍人都從腰間解下一顆轟天雷,分散各自向著一個個房間跑去,或是跑向別的院落。
而這諾大的庭院中那些巡邏士卒,自是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裡。他們再不濟,對付尋常士卒也是綽綽有餘。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是忽有尖銳的口哨聲響起。
一黑影出現在院落院牆之上。
緊接著的瞬間,便是不計其數的隱隱綽綽身影出現在院牆、屋頂之上,將這整個院落都可以說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住了。
沒有任何的開場白,這些人影剛剛出現,便是一道道利箭射向那些正在躥動的黑袍人去。
「啊!」
立刻有黑袍人中箭跌倒。其餘眾人儘是惶惶。
他們料想到府邸中有詐,卻也沒想過竟然會是這麼大的陣仗。而且他們的舉動原來都早已經被人盯上。
「撤!」
為首黑袍人低喝,當即不再向前躥動,轉身就跑。
如今已然明白這是個圈套,那極有可能,他們的目標人物根本就沒有呆在這裡。
箭矢如雨,在深沉夜色中不斷落下。
約莫二十個黑袍人很快折損近半。
但其餘人還是得以重新掠上院牆,很快遠去。府邸內,也沒有人再攔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