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大理現狀(2)
第510章 大理現狀(2)
惠么部雖小,但真要打起來,那極可能是全民皆兵的狀態。
秦寒終於捨得從兵書上抬起頭,突然問道:「姜大人,聽說惠么王這些年和元朝聯繫極為密切?」
姜夔眼中閃過異色,道:「確有此事。」
他有些驚嘆於秦寒,更準確的說是大理少主的情報能力了。
惠么王這十多年來的確有想要甩開段智興,直接和元朝搭上關係的舉動,但是這事在大理國內都是秘密,整個朝中能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秦寒以前呆在鬼谷學宮之內,竟然都知道這事,這如何讓姜夔不驚?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還是小看少主了。
少主怕不僅僅是得到皇上認可那麼簡單。他的本事,怕是還要遠在皇上之上。
運籌帷幄,決戰於千里。
對,這就是個詞。
姜夔心中突然對那少主,也就是自己的外甥生出濃濃的忌憚來。
未知的東西,總能讓人心生敬畏。大理少主無疑很神秘,卻又時不時地顯露出他的本事。
不論是秦寒,還是玉玲瓏。連他們這樣的人都臣服於少主,少主怎可能是簡單人?
是以,姜夔連隱瞞的想法都沒有。
而秦寒問過這話之後,卻又低下頭去,又不說話了。
這讓得姜夔有種被吊起來的感覺,忍不住輕聲問道:「少主對惠么王已心生不滿?」
秦寒只輕聲道:「囊外必先安內。」
這簡簡單單的話語中,卻是蘊含著極強殺意,讓得姜夔都隱隱起了雞皮疙瘩。
難道少主的布局已經如此龐大?
若非如此,秦寒該沒有底氣說出這話才是。
姜夔突然想著,自己回到善闡府以後,是不是要立刻進宮見見皇上,表表忠心。
自己這幾年,有些事情怕也不會讓皇上心中舒坦。那些事,誰知道那神秘的少主知不知道?
炎炎烈日下,時間緩緩過去數十分鐘之久。
前頭又有數匹快馬馳到。
領頭的是個穿戴紅色披風的將領,到車輦前,稟道:「主帥,惠么王讓我軍在城外駐紮,並且請主帥前往城內,他已設宴,說要和主帥您敘敘舊,咱們……」
他說這話時,聲音都帶著疑惑。
惠么王和姜夔雖然同屬大理,但其實之前兩人並沒有打過什麼交道。
當初大軍出大理時,惠么王也沒宴請主帥。這個時候大帥敗軍而回,他怎麼反倒要設宴相請了?
這不合情理啊,難道是慶祝?還是安慰?
去他娘的吧,連這位姓婁的將軍都覺得惠么王不安好心。
「哼!」
車輦內,姜夔臉色微變,輕輕哼了聲。
婁將軍想到的事,他怎麼可能想不到?
兵敗雷州,這回他的臉算是丟大了。大理總管段智興的威嚴也勢必受到打擊。
他甚至想著,惠么王該不會是按捺不住,想要趁機將他留在城內吧?
作為善闡府總管,姜夔在段智興的派系裡還是具備很高地位的。要做人質,綽綽有餘。
這瞬間,姜夔心中油然有種想要繞道趕往善闡的想法。
但他到底還是沒有自己拿主意,而是看向秦寒,道:「秦先生以為,咱們該如何?」
秦寒淡然道:「既然惠么王設宴相請,那就去唄!難道姜大人還想要軍中吃那些粗糧?」
姜夔也拿不準秦寒是否意識到其中蹊蹺,不得不明言道:「我是擔心那惠么王心懷不軌,咱們敗軍而回,沒能拿下雷州,幫到元朝的忙。這些本就不老實的傢伙,說不準會趁機發難。要是我被扣押在惠么城內,大軍可怎麼辦?」
秦寒抬頭,「他可以試試。」
姜夔差點氣得吐血,「秦先生的意思是你不隨我前往惠么城內?」
感情秦寒這是不拿他的命當命啊!
然而,秦寒卻是道:「當然要去的,我也想見見惠么王。」
「那……」
「姜大人怕莫是忘了震天軍了。」
秦寒放下兵書,向著車輦外走去,「走吧,去嘗嘗惠么部的美食。」
姜夔微怔,然後露出喜色,也是突然變得意氣風發起來,跟著走出車輦。
是啊,他軍中還有震天軍呢!
雖然震天軍被大宋飛天軍打得抱頭鼠竄,但欺負惠么部還是小意思?
到車輦外后,姜夔對著車輦旁的將領道:「等本帥入城以後,傳令震天軍,讓他們飛往惠么城牆上空。」
說完,他便和秦寒、玉玲瓏三人三騎,僅帶著數十親衛,往惠么城而去。
熱氣球在這個年代可謂是無敵王牌,起碼在大理是如此。
只不多時,他們便到惠么城外。
惠么城是座土城,依山而建,城牆並不高,看起來較之海康縣還要差上不少。
現在大理境內,大多數城池都和惠么城差不多。相較國力,較之元朝遠遠不如,較之被元朝侵略以前的南宋,亦是相去甚遠。
秦寒和玉玲瓏兩人的馬還要在姜夔前頭些,率先到得城門口。
城門口有十餘人已在等候,皆是穿著軍服,但胸口繡的卻是「惠么……」兩字。
城頭上的旗幟,亦是如此。若是外人來到,壓根看不出這是屬於大理國的城池。
秦寒眼神輕輕掃過城頭,在城門前駐馬,腦袋稍揚,顯得有些傲慢。
玉玲瓏同樣是連眼神都沒落在那些城門口的將領、大臣們頭上。
但她卻是將這些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住了。
以她的國色天香,哪裡是惠么部內那些皮膚黝黑的女人能夠相比的?
哪怕是惠么部內最為出眾的女人,怕也和玉玲瓏相去甚遠。
這些人在惠么部都有些地位,為虎作倀慣了,此時看著玉玲瓏,根本毫不掩飾眼中的垂涎之色。
直到姜夔那匹戰馬氣喘吁吁馱著他到城前,這些人才總算是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
為首是個身形精瘦,皮膚黝黑的將領,對著姜夔拱手道:「末將張弛見過姜總管。」
他神色間並無多少恭敬,甚至還帶著審視。
他顯然並沒有見過姜夔,要不是姜夔官袍,他肯定連認都認不出姜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