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胸前玉墜(2)
第271章 胸前玉墜(2)
離歌無法再平靜下去,氣得簌簌發抖。
這個年代,女人對貞操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特別是離歌這種常年女扮男裝的,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挑光光,絕對比殺死她還難受百倍。
但趙洞庭卻是不管,劍尖慢慢往下滑落,衣衫裂開,露出裡面白色的裹胸。
「原來真是個女人。」
趙洞庭嘴裡說著,滿臉若無其事的模樣,長劍繼續往下緩緩劃去。
「無恥之徒!」
離歌俏臉通紅,慍怒不已,終於開口。
趙洞庭淡漠道:「和你比起來,朕這又算得什麼?」
女扮男裝的女刺客羞憤冷笑,「沒想到堂堂大宋皇上,竟是如此放蕩的登徒子。」
趙洞庭撇嘴,「可誰又能知道呢?」
他猛的將離歌的衣服全部劃開,只剩裹胸,露出大片雪白和纖細腰肢。
隨即趙洞庭聲音變冷,「你若再不說,朕就廢去你的武功,將你賣到縣城中的妓院去。嘖嘖,以你的姿色,再加上你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殺手名頭,想必探香閨者定會絡繹不絕,生意火爆得緊啊……」
樂無償和君天放兩人也都已偏開頭,此時眼中微微泛出笑意。
他們自然聽得出來,趙洞庭這是在嚇唬離歌。
但離歌卻真正被嚇住。
她雖說是江湖第一殺手,但說到底,也還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沒談過戀愛,更遑論嫁人的姑娘。
她死死盯著趙洞庭,簡直恨得咬牙切齒,「你到底想怎麼樣?」
趙洞庭聳聳肩,「不想怎麼樣,朕只要知道是誰雇傭你來殺朕,你們聽雨閣的老巢又在哪裡而已。你告訴朕這些,朕可以給你個痛快。」
至於饒過離歌,他卻是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女的又如何?
長得漂亮又如何?
離歌幾次差點取了趙洞庭的命,早已是讓他極為忌憚。這樣的人,趙洞庭自然不會再縱虎歸山。
離歌聞言冷笑,「你根本就不懂聽雨閣。聽雨閣耳目堂口遍布天下,便是我們這些殺手,也根本不知道聽雨閣閣主是誰,總堂在哪。平時我們接取任務,只到各地分堂接取,僱主是誰,我們也從不知情。」
她輕蔑看著趙洞庭,「我這樣的人,和聽雨閣也只是雇傭關係而已。我殺人拿錢,他們接發任務,從中拿取好處。平時,我們和聽雨閣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或許哪個在田中耕種的老伯,都是聽雨閣的殺手也說不定。我們,只為錢。」
趙洞庭驚訝,「這不是和屯兵制差不多?」
他聽明白離歌的意思,說白了,聽雨閣更像是個殺手中介機構。
這樣有尾無頭的組織,顯然要比秀林堡那樣的勢力更難對付。
趙洞庭微微眯起眼睛,「朕怎知道你有沒有騙朕?」
「愛信不信。」
離歌嗤笑,「既然不信,又何必發問?若是漢子,趕快給我個痛快吧!」
趙洞庭撇嘴,「可惜,朕還只是個孩子啊!」
離歌眼神中更是充滿不屑。在她看來,趙洞庭就是個無恥好色到極點的小屁孩。
趙洞庭也不管,收回長劍,道:「僅僅為些銀錢,你們就要行刺朕,難道就沒有半點報國之心?」
離歌冷冷道:「朝廷腐朽,你這等昏君,除了勞民傷財還會做甚?殺了你,才算是報國。殺了你,百姓們才有活路。」
「哼!」
趙洞庭聽到這話,臉色猛地沉下來,「朕登基以來便不斷流離,何時做過於百姓不利的事?你看看這雷州,朕可有殘害百姓之舉?」
離歌微微怔住,然後道:「但天下塗炭,餓殍遍野,還不是因為你們皇室昏庸無道而造成的?」
趙洞庭冷笑,「先皇們的過錯,都要由朕來背負。那你祖上若是有十惡不赦之人,他的罪過,也該由你來背負么?」
離歌啞口無言。
好半晌,她才道:「像你這樣在宮中從小錦衣玉食,萬人伺候的皇帝,根本不懂百姓飽受戰亂之苦,餓著肚子流連奔波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根本不懂那種飢餓的感覺會讓人心中對朝廷、對皇帝生出多大的怨恨。更不懂,眼睜睜看著一個接一個的親人因飢餓而死,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趙洞庭沉默半晌,「不過這些朕自認為都非朕之過錯。你屢次行刺朕,就要受到懲罰。」
他聽出來,離歌應該是有不堪回首的過往。但是,那些都不是他原諒離歌的理由。
如今這世道,可憐人還少?
若是因為可憐就能肆意妄為,那這世上還要公道何用?要律法何用?
「趙大、趙虎!」
趙洞庭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對外喊道:「將她拉下去,斬了!」
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女刺客此時正是冷笑與鄙夷,眼中沒有半點懼意。
趙大、趙虎兩凶漢滿臉的凶神惡煞,從外邊走進車輦來,將離歌給往外拽去。
可就在這時,卻有意外發生。
離歌胸前的裹胸因為沒有束縛,好似包裹不住裡面的雄偉,忽然崩散開來。
「啊!」
冰冷的女刺客驚呼,滿臉羞憤。
趙大、趙虎怔住。
楊淑妃、穎兒也是低呼。
連君天放、樂無償都有些害臊,聞聲偏頭看過來,瞥見雪白,又連忙別過頭去。
但趙洞庭,卻是直愣愣看著離歌胸前,面露驚色。
在那溝壑間,儼然有紅繩垂掛著一枚玉墜。
這玉墜本應該是平安扣,卻被摔成兩瓣,如同月牙。離歌胸前只是掛著其中一瓣。
趙洞庭驚呼道:「你是何人?」
然後他從軟榻上扯下絲被,扔在離歌的身上,遮住她胸前雪白。
女刺客眼中直欲噴火,恨不得咬死趙洞庭才好。他剛剛那直勾勾的眼神,簡直太放肆了。
趙洞庭卻是又問:「你胸前的玉墜是從哪裡來的?」
他見過這樣的玉墜,掛在岳鵬的胸前。岳鵬說過,他的玉墜本是個平安扣,但後來家庭離散,他到臨安軍中投武,他父親帶著母親、妹妹等親人離開,為以後相認,便將平安扣摔為兩瓣,一瓣掛在他的胸前,另一瓣留在他父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