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四年前的元家
第202章 四年前的元家
佟圓拿著文件先一步離開,欒楚韻和年景琰到腫瘤科住院部的休息區面對面坐著。
「怎麼會突然問起元天怡來?」
「我只是覺得……元天怡好像對你、對佔南擎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所以我想知道……」欒楚韻總不好說自己其實就是有點吃醋吧?
她扯了扯,結果越扯反而覺得連自己都難信服。
「你是覺得南擎和天怡之間有什麼吧?傻丫頭,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年景琰眉眼含笑,雖然心裡如刀割一樣疼,眉眼裡卻還是那抹彌散不開的寵溺。
欒楚韻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南擎沒有跟你解釋,也許是不想提及四年前的事情。」畢竟四年前,對於他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痛苦的回憶。
又是四年前。
欒楚韻抿了抿唇,「四年前,發生了什麼?」
「元天怡,你應該多少從她的姓氏就知道,她是元家的千金小姐。」
元家。
欒楚韻蹙眉,她當然是知道元天怡出自元家的,畢竟姓氏擺在那裡,可是怎麼也沒有把元天怡的身份牽扯到四年前已經銷聲匿跡的元家。
她瞳孔狠狠一縮。
她依稀記得四年前,醫院裡接了一起病例!身為實習醫生的她也參與了那場救援,可是那一場慘案里,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而發生慘案的人便是元家!
元家,當時在那場大火里,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元家最年輕也是當時被稱為厝城第一公子的元辰靳當場殞命。
「你想起了?」
欒楚韻頷首,「元家,你說的元家就是四年前一把火將所有人性命葬送的元家,對嗎?」
可是當時記錄下來的不是元家一個人也沒有活下來嗎?
那元天怡呢?
對上欒楚韻疑惑的視線,年景琰眸光里一閃痛苦,像是回到了四年前那場葬禮一樣。
那個時候說來也巧,他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也失去了自己的手足兄弟!
四年前,厝城誰人不知江濱年家、第一占家、衣裳元家的三大繼承人年景琰、佔南擎和元辰靳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
元家,世代制衣,從大清王朝開始便為皇家專門製作各種衣裳,而四年前,元辰靳接手元家的繼承權,更是將元家的衣裳帝國發展壯大!
可是就一夜之間,一場大火,將元家的所有後代,燒得一乾二淨!
無一例外。
「天怡,在那場大火里僥倖活了下來,當時辰靳堅持要送天怡去一家小醫院,也許當時辰靳就想得出來,不僅僅是在元家,只怕是在洛氏醫院,當時也有人要害他們!所以辰靳堅持將元天怡送到了一家破落醫院吊著一口氣。」
欒楚韻倒吸一口氣。
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一個元家,十幾口人!還有近五十位下人,在火舌之下泯滅。
欒楚韻咬著下唇,動了動唇始終沒有說話,她是知道那場大火的,更知道元家的慘案,可是四年過去了,元家在這風雲萬變的厝城早就已經銷聲匿跡!
如今,元家已經不再被人提及。
哪怕是被提起,只怕也是一聲嘆息,元家的制衣手藝,過去四年始終無人能越。
「那家醫院的設施都很不齊全,天怡哪怕是被救下來也最後五臟六腑遭到了不可逆轉的損傷,而辰靳也在搶救室里再也沒有醒來。南擎和我當時就在搶救室外,在醫生搖頭說無能為力的時候,辰靳握著我們兩人的手求我們,務必要照顧好元天怡。」
「……原來是這樣。」一個過世的兄弟的囑託,佔南擎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哪怕元天怡做了再多的錯事,他也會縱容。
這是他對兄弟的承諾。
年景琰看著她,眼神里泛著一絲複雜。
其實,佔南擎之所以這麼縱容元天怡,一方面是元辰靳死前的遺囑,還有一方面是……
年景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件事情,在佔南擎的心裡始終是一道坎!邁不過去的坎!他怎麼也忘不掉當時佔南擎抓住元辰靳的衣領,雙目猩紅讓他醒過來的樣子。
四年前的火,至今還燒灼在他們的心上。
下班,欒楚韻腦海里始終揮散不去今天年景琰說的話。
四年前親眼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親眼看著自己兄弟的家一夜坍塌,是什麼感受?
那個時候的佔南擎一定是很難受的吧?
走出醫院的大樓,黑色囂張的阿斯頓·馬丁正停在對面馬路邊上,佔南擎從車裡下來,一身深藍色的西裝,看到欒楚韻時,嘴角勾起,眉眼裡帶著一抹邪氣。
欒楚韻越想就越是心疼佔南擎。
她看到他,不顧車來車往便跑過去,直接撲進他懷裡,用力的抱著。
她不知道四年前那場大火,給年景琰和佔南擎都帶來了多大的傷害,但是她只是想靠自己的一點點綿薄之力,用力的抱著,給他一點點安慰。
到底是什麼人,對元家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
她可憐元天怡,一夜之間,疼愛自己的哥哥沒了,自己的父母也沒了,元家只剩下她一個骨血。
可是欒楚韻同時也很清楚,哪怕是可憐元天怡。
她也不會放開佔南擎的手。
所以……就在某些地方上忍讓一下吧!就當是慰藉在天上的元辰靳了!
在她印象里,厝城第一公子元辰靳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啊,溫柔似水。
厝城三大人物!醫學大拿年景琰,君子淡如水一般的人。
第一公子元辰靳便是眉眼含柔,一舉一動都是貴家公子的溫潤,如玉一般的男人。
而佔南擎,厝城無人不駭,冷血無情就是他的標籤,可是熟知的人便知他也有溫柔的時候,也有霸道的時候,更有重情重義有血性!
佔南擎被她抱了一個滿懷,挑眉,對自己未來媳婦的主動倒是有些驚喜。
「怎麼?韻兒這是一日不見為夫,如隔三秋?」
欒楚韻沒有說話,頭埋進他的懷裡,狠狠的吸吮著他身上淡淡的木質香。
佔南擎越發覺得古怪,挑起她的下巴卻發現她雙目微紅。
「怎麼了?誰惹我的韻兒不高興了?」他的語氣變得幽冷,黑眸里是積蓄待發的風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