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坐收漁翁之利
冷無心施施然走在森林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實則身體的每個器官都在打量著森林每處細微的異動。
不是她大驚小怪太謹慎,是多年殺手生活的習慣,一時改不了警惕的本性而已。
「今天收穫比較豐富,三顆魔核六十金幣,姥姥的,夠賭幾局得了。」
「賭賭賭就知道賭,你要拿做任務的錢找個媳婦,十個都找來了。」
「要媳婦幹啥,就跟他娘的你似得,整天被你媳婦訓得找不找東西南北,兒子蹲在你脖子上撒尿,也不照照鏡子,瞅瞅你都被欺負成啥樣了。」
「去你姥……」
被損的男子剛想罵他,忽看到迎面走來的女孩停了口,有些不解皺眉,快步走了過去,「小姑娘,你咋一個人在森林裡呢?」
冷無心沒有答話,越過他繼續走。
男子追上她,「森林裡野獸多,你一個人太危險,跟我們一起走吧。」
冷無心忽然停下腳步,冷然瞥了他一眼。
男子神色一僵,忽然觸及到那冷然的眼神詫異的沒辦法反應,冷無心則越過他繼續走,消失在了二人視線里。
剛剛損男子的男人看著冷無心離去的方向,從詫異中醒來,「你他娘的是不是父愛泛濫,那不是你家姑娘你操個啥子心?」
男子如夢初醒般一笑,看著冷無心離開的方向皺了皺眉,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便離開了。
一路上冷無心遇到不少前來完成任務的隊伍,大多數人都在勸她趕緊離開這裡,同樣的觸及到那不屬於她那個年紀的冷漠和平靜時詫異,詫異之後便是覺得不要多管閑事。
根據四階金蟒的習性,冷無心精神力撒開,就直接去了森林西側的潮濕地。
那裡依山傍水,土壤潮濕,氣候正宜,嘩啦啦的瀑布生猶如在耳,冷無心卻知道著瀑布距離這裡應該在百里米之外。
而這一塊潮濕地不像剛剛走來的那一路複雜交橫,是非常平坦的平地,樹木草叢。
「嘶嘶。」遠處,一聲極淺的嘶吼傳來。
冷無心眉梢微挑,看著異響處嘴角的笑意蔓延,這麼快就來了么?
走近一看,果然是身帶金色鱗片的金蟒。
那金蟒約摸四米長,大腿那麼粗,正在昂首挺胸的捕食著不遠處的獵物,殊不知身後已經被人盯上,已經成為別人的獵物了。
看著金蟒那三米長的矯健有力的身軀,再看看「手無寸鐵」的自己,冷無心垂眸沉思一瞬間,眼底掠過一絲精光壞笑。
抬眸看了看上方的大樹,樹蔭斑斑,空氣新鮮,隱藏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轉眼,那道較小的身影已一個躍身而上,在一粗茂密樹榦上翹著二郎腿愜意的躺了下去,閉眼,享受,嗯,舒服……閉著雙眸,金色陽光透過那樹葉零散的打在臉上,眼底內無止境的黑暗都是金紅色的,很溫暖,很安心,很寬敞,像一片無邊際的金海,屬於她的,任她自由翱翔,就算顛覆蒼穹,依然那麼安靜,這種感
覺真好。
「四階金蟒在那,等我先將它開膛破肚見了紅再說。」細微的聲音極其細微,聽在那個正在愜意享受的人耳朵里,卻是極其尖銳。
人生三大該死罪,第一製造噪音該死,第二製造噪音還擾人清夢該死,第三是造噪音擾人清夢不說還血腥噁心人的污染環境,更該死!
只是她好像忘了,說別人血腥噁心人,她自己又何止血腥這麼仁慈……
樹上享受的人張開雙眸,如夢初醒的迷離后,那抹明顯的嗜血陰冷便隱藏於淡然平靜的偽裝下。
「呼……」
「別……」
阻止的話分散在強勁的靈力下,其中一人來不及阻止,那身穿紅衣女子殘影一滯,靈力已經朝金蟒襲去。
四周掀起四階靈子的靈力,枯葉騰飛都化作利刃一般不善,金蟒感覺到危險來不及回頭一個快速遊走躲過了那猛烈一擊。
「嘶嘶……」金蟒安全后朝紅衣女子露出細長尖銳的舌頭,極其憤怒一般嘶吼著。
「別魯莽,它可沒你想象中的容易對付。」手持大刀的灰衣漢子趕了過來,在看到紅衣女子出手後來不及阻止,看紅衣女子沒什麼大事,放寬了心。
緊跟著他們來的,還有那手持白扇的翩翩公子,人稱卓兄的那位。
冷無心斜睨著屬下三隊人馬,清冷的唇角在金燦的陽光下輕挑起。
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么?
三隊人馬的實力加起來對付一個四階金蟒綽綽有餘了吧?
冷無心垂眸,這樣可不行,她還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呢。
眺望遠處,五隻野獸虎視眈眈看著這邊卻又不敢靠近,一絲詭笑掠過眼底。
冷無心低眸看著長琴,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道:「看見對面的幾隻野獸了么?弄過來三隻。」
「本尊可不是用來干這些小事的!」殘魂嚷嚷著。
他堂堂……堂堂……忘記知道堂堂什麼了,反正想當年魔界戰神挑戰他他都不屑出手,現在居然讓他出手召喚三隻野獸?
雖然極其不情願不願意,還是照做了,但不忘了抬高自身,「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本尊一根小指頭都不用動。」
冷無心也不反駁,隨他自己安慰自己得到滿足。
一陣陰風在魔琴中幽幽散發,像有了目標一般直接騰空游向那五頭野獸。
那陰風中的琴音,人類卻聽不清是風聲還是琴聲!
陰風掠過五頭野獸四周,其中兩隻野獸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另外三頭野獸則精神高漲吭奮,齊刷刷的朝這邊方向奔襲了來。
「有野獸!」其中一人大喊。
金蟒已經被惹怒了,他們如果現在一起離開,追襲他們的不但有野獸還有金蟒。
思量之下,灰衣男子大吼一聲,「你們幾個把野獸引開,這裡就交給我們三個了!」
他們三個指的自然就是三支隊伍的隊長,紅衣女子加上那位卓兄。
剩下的人點點頭,一人朝野獸攻擊了一下,攻擊完了趕緊跑,一追一攆,一前一後,一路風塵僕僕,凌亂於塵埃中。
「運氣真背!」白扇男子鬱悶開口。
本就勝算不大,現在少了那麼幾個人,接下來可是玩命的活呀。
「行了,也別廢話了,速戰速決。」灰衣男子提起大刀,直擊金蟒飛去。
紅衣女子緊隨其後。
白扇男子慢悠悠的也加入了戰鬥。
隱藏在樹上的冷無心,坐山觀虎鬥,打量著幾人的實力。
三人都是四階巔峰靈子,實力加起來不容小覷,但四階金蟒也不是善茬子。
幾番下來三人略顯得狼狽,金蟒圓咕嚕的巨大身子一上一下大口喘著粗氣,體力也有些透支。
「嘶嘶……」金蟒緩了一口氣,張著血盆大口率先攻擊。
紅衣女子第一個沖了上去。
「小心!」說這話的正是灰衣男子,可惜他還是說晚了一步。
只見紅衣女子臉上被什麼東西纏繞著,一聲慘叫后,便痛苦地倒地掙扎。
那是致命毒藥,金蟒體內含有劇毒,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就會激發體內毒素,中者必死無疑。
「啊,我的臉。」紅衣女子抓著臉不斷的撓,一道道抓痕橫豎交錯著,潤白的臉瞬間鮮血模糊。
那種奇癢無比又奇痛無比的感覺,就像是到了人間地獄一般生不如死。
冷無心看著紅衣女子神色平靜淡漠,上天總會給愛裝逼的人一些懲罰,男的打斷第三條腿,女的摧毀第一張臉,就像現在這樣,裝逼不成懵逼了。
「上!」灰衣男子怒目燃燒著憤怒,持著大刀殺向金蟒。
白扇男子嫌惡的瞥了一眼痛苦抽搐呻吟的紅衣女子,也跟著不痛不癢的加入了戰鬥。
那灰衣漢子倒有幾分血性,至於那個白扇男子嘛,說不上來是什麼欠拍的個性,只能說這人自有天收,若天不收,她便替天收了也不是不可。
兩人一蟒僵持不下,紅衣女子的呻吟聲更加凄慘,響徹森林。
陸陸續續引來了不少做其他任務的隊伍,看著紅衣女子血肉模糊的臉指指點點,再看看正在對付金蟒的兩個人都不由得後退兩步,免得殃禍上身。
當然,不少人自然也抱著「漁翁得利」的想法,暗中在虎視眈眈。
幾番戰鬥下來,金蟒身上已經有了傷痕,而那倆人狼狽的衣袍見血,上下只能用一個凌亂來形容了。
眼看這就是兩敗俱傷的下場了。
可卻就在這時!
忽的,一道不知從哪裡來的琴聲,悠悠傳盪在森林中,如透心澗的一泓秋水,裊裊叢生,如游其中。
「噗噗……」霎時樹林中鳥獸雀躍歡騰,樹葉如雪花飄落。
四周眾人頓時尋著琴音抬眸望去。
只見,一棵巨大樹上,樹葉掉落光的樹榦上,站立著一個身穿黃色長袍披紫色披風的小女孩。
她面前的長琴詭異懸空,纖細玉指正撥動那琴弦,神色淡然冷漠,嘴角一彎淺笑同樣毫無意義。
小女子冷眼瞥了一眼金蟒,眸色微沉。
「錚錚……」琴聲起,緊接著空氣一緊,殘葉枯枝騰空滯停,似有萬千光線輻射,灼痛感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