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主子本無情
「主子,永寧村現在幾乎全部遭遇瘟疫,沒有一人逃過。」鬼墨見狀,趕緊報告前兩日主子讓他們打探的情況。
「哦?看來有人比我們先行一步,」他說的雲淡風輕,似乎並沒受這個消息的影響。
「那我們怎麼做?」司屠道。
「未來主夫人一個人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還不跟去保護?保護不周的罪名可不輕。」
主夫人?
司屠鬼墨身子一僵,臉色霎時變了,只能在心裡喊委屈,那個小丫頭啥時候成的主夫人……
但到底是長時間跟在魔邪身邊的人,這反應能力還是有的。
「主子,如果有人欺負……夫人,是不是可以……」鬼墨瞭然,邪惡一笑。
「你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還關你們的事?」
「遵命!」司屠鬼墨相視一眼,化為一團黑霧消失在空間。
主子可真是好陰險,他們奉命保護冷家小姐,可誰知道他們奉了誰的命?
只要這個時候,把矛頭稍微一轉,那……
嘿嘿!
……
三日後,永寧村外的瀑布崖。
一路駿馬疾馳,冷無心終於在三日後到達了永寧村外。
瀑布如傾,山高萬里入雲。
據說,這永安村的另一處入口,就在瀑布後面,但需要什麼開啟才行。
其實,入永安村真正大道入口,是在另一邊,可那裡防守暗衛無數。
不管是誰,只要進入那大道的範圍,就會被那些暗衛給統統的殺了。
冷無心雖然實力步入了一階巔峰,但是面對那些隱藏的大批暗衛,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一旦動起手了,必定會引起不小麻煩。
到時候,怕她尋找藥引的事,會發生什麼意外事端。
所以,冷無心便避開了那些暗衛,尋到了這個瀑布崖的另一個入口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
永安村不過就是只是一個貧乏的小村子,怎麼會有暗衛埋伏在村外口?
還見人就殺,這個怎麼說都覺得太奇怪了!
難道,那村子中發生了什麼?
「夫人,在這看風景呢?」
就在冷無心尋思著時,身後一聲不羈的聲音忽然響起。
冷無心猛然回頭,就看到笑嘻嘻的鬼墨已經站在了她身後,身後還跟著冰塊臉司屠。
是他們!
「你們怎麼在這?」冷無心微蹙眉,別告訴她這是巧合。
不過,他們剛剛叫她什麼?
夫人?
這兩個傢伙吃錯藥了?
「看風景唄。」鬼墨笑嘻嘻的答道。
冷無心凝眉,這回答和巧合差不多……
「這瀑布後面是什麼?」她故意明知故問。
「進入永寧村的入口,夫人不會不知道永寧村吧?」鬼墨笑嘻嘻的狐疑看她,還跟他裝。
冷無心臉色微沉,「別一口一個夫人的,耳朵化膿,既然你知道這時永寧村入口,那你知道怎麼進去嗎?」
他們會叫她夫人,不用想也是那個「變態」指示的。
「就算您耳朵爛了也得叫,不然我們就嘴上該爛了。」鬼墨賊笑的看她,隨後看向瀑布口,「那就是入口,走進去不就行了。」
聞言,冷無心冷著挑起嘴角,看著笑的不懷好意的鬼墨,眸光一冷,明知道她不知道怎麼進去,還跟她打太極是么?
「咱們打個賭吧。」她忽然開口。
「賭什麼?」
「這個。」冷無心舉起右手,一個水晶吊墜出現在鬼墨眼前,陽光映襯下,水晶吊墜的光芒如同一個漩渦,令人不由得迷失在其中。
鬼墨臉色一變,趕緊摸摸脖子,空無一物,「你你……你什麼時候拿走的?」
身後的司屠臉色也是一變,剛剛她靠近鬼墨他就覺得不對勁。
但只有一瞬間,他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怎麼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吊墜拿到了?還是在他們誰都沒感覺的情況下。
冷無心唇畔揚起一抹弧度,將吊墜收在手心裡,舉在半空,呈拋物狀,「賭還是不賭。」
鬼墨看著隨時可能殞命的吊墜,難得的正經嚴肅,「你說賭什麼!」
冷無心滿意的收回手,隨後睨視了一眼遠處灌木叢生的石頭堆子,指了指道:「那裡有石頭,咱們去那,把各自知道怎麼進入的方法寫下來,一換一,誰也不吃虧。」
「你知道怎麼進去?」司屠看著冷無心,眉頭微皺。
「有你那百事通主子在,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么?」冷無心淡然一笑,說瞎眼睛也沒眨一下。
司屠鬼墨相視一眼,倒覺得他說的很有可能,主子從沒對一個女人這麼感興趣過,告訴她也不是全然沒可能。
冷無心眼底隱過一絲笑意,以那個自大狂的做事風格,絕不可能明著告訴他們他有沒有告訴她怎麼進入永寧村。
而這倆人心思縝密,機智多變,想一想也能猜出她不知道怎麼進去,可惜等他們想出來已經晚了。
司屠還在懷疑冷無心話里有幾分真假,鬼墨則為了吊墜已經不想那麼多了,拉著司屠到了石堆旁。
而冷無心站在了他們倆外圍,腳下正好踩著一塊突兀的頭。
司屠覺得冷無心有詐,一直沉思,鬼墨心急吊墜,思緒不寧,所以倆人都沒發現這一點反常。
他們沒發現,不代表沒人發現。
天之端的巔峰雲層中,一抹黑色身影不知何時悄然出現。
他斜倚在石頭上,撐著下巴,雲之端的咧咧狂風拂過他身上,黑色袍擺在風中呼扯出一道道弧度,銀冠束縛的黑絲散落在妖孽臉龐上,在雲端模糊,宛如迷霧不可觸及,一觸即散。
他慵懶的看著下面精彩得一幕,薄唇挑起一抹斜弧,狹長魅眸染著淺笑,卻不難看出那眼底的寒意。
這兩日是不是對她太恩寵了?
以至於他的人也敢算計了,看著那抹渺小的身影,慵懶的狹長魅眸內笑意冷卻。
石堆處。
「寫吧,寫完趕緊把東西給我。」鬼墨扔給冷無心一塊石頭,有些鬱悶的急躁,那吊墜從小在他身邊,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東西。
冷無心看出了吊墜對他的重要,接過石頭點點頭。
鬼墨彎腰,刷刷兩下寫下了答案,「好了。」
就在他起身的一剎那,有四目相對,是無言的憤怒,是冷艷的諷笑。
「唰……」司屠拔劍。
「嘭……」劍擊石碎。
「哐當……」人體重擊石頭的聲音。
三抹異常的聲音幾乎是在同一秒響起,剎那間的速度令人無法反應。
「什麼情況?」久后回神的鬼墨看著身上纏滿的蔓藤,還沒明白現在什麼情況。
「你算計我們!」司屠低沉一吼。
這裡本身就是一個機關,機關的開關就是剛剛她腳下的石頭,怪不得她要選擇這裡。
雖然發現了她的計劃,但還是晚了一步!
只是,他們想不明白了,她不是剛來么?她到底是怎麼知道這裡的機關的?
冷無心冷笑,將吊墜戴在了鬼墨脖子上,「你們主子算計我不是一次兩次了,仆待主受過,算天經地義吧?」
她看了一眼鬼墨寫在地上的方法,嘴角微揚,轉身離開,背對他們揮揮手,「要記也記在你們主子頭上。」
這個機關,說實話她也是前不久發現的,誰人設下她也不知。
至於為什麼她懂得,自然是離不開七神的指點。
鬼墨這才明白怎麼個情況,朝著冷無心的背影大喊道:「方法你也知道了,何必呢,夫人,先幫我們解綁吧。」
「據我所知,這種陣法一日之內可以自解,跟了我一路也累了,歇息一日吧。」
「啊?萬一遇上財狼虎豹的,夫人你等等……」
回應他們的是消失在瀑布里的冷艷身影。
「喊什麼喊,能給你解綁剛才直接拿吊墜威脅你要方法不就完了。」廢了這麼大的勁,不就是為了困住他們,不讓他們跟么!
「夫人,解綁啊……」鬼墨不為所說的繼續喊著,聲音越來越沒力,看起來倒實在可憐。
雲端之人看著消失的那抹嬌弱身影,慵懶淺笑,身影一晃。
下一秒,他那道高大慵懶的身影,已經到了司屠鬼墨眼前。
「主子。」司屠看到魔邪突然出現,明顯一愣,隨後恭敬自責發憷的低下了頭。
因為他在主子淺笑的眼眸中看到了寒意,六月下雪般的寒意。
「主子。」鬼墨也知錯的低下了頭。
冥帝身邊唯一的兩個貼身護衛,多麼強大的身份地位實力,卻被一個十歲丫頭整的這麼狼狽,還被主子親眼所見,說他們不自責,不害怕是假的。
魔邪慵懶的看了二人一眼,眼底的寒意隱藏了去,淺笑著道:「爺有多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聞言,二人臉色唰的慘白,全身僵硬。
「屬下知錯,懇請主子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請主子給我們一個機會。」
自從有了他們二人,什麼事主子只需說怎麼做,幾乎沒有親自出手過。
現在他想出手,代表已經不需要他們了,他們怎麼忘了主子的眼中不允許一次失誤,他們怎麼忘了主子本無情。如果不能留在主子身邊,那等待著他們的便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