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槍響了
第418章 槍響了
不料,就在他們舉杯共飲的時候,容臻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此時包間里的氣氛很詭異。
就像他們約定好了要對付容臻一樣。
蘇瀾坐在中間,內心早已無比尷尬,表面卻是神色如常。
估計容臻也已經察覺到異常了,只不過在座的各位都是老油條,各個若無其事地寒暄兩三句,很快就把剛才那股尷尬勁兒壓了下去。
蘇瀾也是有樣學樣,把玩著已經空了的茶杯,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容臻被人迎著坐到剛才的位置。
坐下來也不說話,只目光沉沉地盯著蘇瀾。
蘇瀾佯裝看不見,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還沒劃開屏,坐在她旁邊的男人就繞過她,端著酒杯,滿臉堆笑地走到容臻面前。
「容少,這也是咱們第一次一起吃飯,我來敬您一杯,感謝您千里迢迢從京都到咱們這小地方來!」
容臻似乎毫無防備,直接端起酒杯,側過身,跟那人輕輕碰了一下。
眼看他要將酒杯送到唇邊,蘇瀾的表情已經不似剛才那麼輕鬆。
就在她絞盡腦汁地想裝作不經意碰掉容臻酒杯的時候,只見容臻臉色驟變,將酒杯重重地放到了桌上。
別看容臻平日里臉上帶笑,氣質儒雅,一副不太會發脾氣的樣子。
此時板起臉來,冷眸睨著在座的其他人。
一時間,整個包間的人都噤若寒蟬。
最後還是來敬酒的人壯著膽子,笑容僵硬地問道,「容少,您……是不是我做錯什麼惹您不高興了?」
容臻轉眸看向他,勾起唇角冷笑道,「是啊,你做的事情確實讓我覺得不大痛快,把這杯酒喝了,我再跟你說說你哪兒做錯了。」
說著,容臻竟然將自己的酒杯遞了過去。
看來是已經知道那酒里被人動過手腳了。
蘇瀾下意識暗自鬆了口氣,轉瞬又想起他剛才欺負自己的情景,又忍不住在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
聽了容臻的話,那人明顯表情一僵。
就連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敢說話。
容臻又把酒杯往他臉前遞了遞,語氣危險地問道,「怎麼?不賞臉?」
說這話時,他表情陰沉,透著懾人的寒意。
與此同時,有人敲了包間的門。
彭衛走進來,對容臻彙報說,「容少,咱們的人已經到了。」
在他身後,站著一排黑衣保鏢,各個虎背熊腰,戴著墨鏡,乍一看就怪嚇人的,仔細看更恐怖。
容臻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彭衛自己已經知道了。
彭衛點頭,無聲地退了出去。
容臻輕輕晃動著酒杯,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小型手槍拍在桌上。
「我知道,你們請我來吃這頓飯,就是想找點兒事把我弄走,你們好繼續留在這裡做土皇帝,今天呢,我也把話攤開了說,」容臻歪著身子靠坐在太師椅上,眸光慵懶地看著旁人,「我來這裡,就是要攪了你們這幫土皇帝的天。不過,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這杯酒,不喝也可以,來,直接拿槍打死我。」
確實如容臻所說,在這裡的都是南城的土皇帝,習慣了一手遮天作威作福。
他們的招數,容臻早有耳聞。
以前調到這裡的人,總是等不到真正開展工作,就被他們用各種陰損的手段陷害,最好的結果也是調回原職,最壞的則是不堪壓力選擇了自殺。
他們只知道容臻這位真正的太子爺是出來歷練的,只是不知道他歷練的方式就是端了他們這些土皇帝的窩。
容臻的話,讓蘇瀾的心又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南城一直都是天高皇帝遠,這些人保不齊真會為了自己的權利地位對容臻下手。
反正到時候人死都死了,只要他們自己串通好了說法,京都派人來查又能查出什麼來?
包間里氣氛一度十分僵冷。
蘇瀾定定地盯著那把槍,眼神焦躁不安。
突然感覺到容臻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她馬上回過頭,卻見男人已經移開了目光,面色深沉如水,表情諱莫難測。
就在這時,原本站在她身後的男人突然傾身撞開她,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槍。
蘇瀾心臟狂跳不止,迅速轉臉看向容臻。
只見他依舊淡定地坐在那裡,像是在等著他開槍,又像是料定了他不敢開槍。
咔噠。
這是保險被拉開的聲音。
他真的要開槍!
蘇瀾心底一緊,噌地站起身來。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終於讓容臻平靜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
蘇瀾來不及探究男人看她的眼神里究竟包含著怎樣的情緒,甚至沒有來得及思考,身體本能已經先於意識地攥住了那人的手槍。
感覺到她要將手槍搶走的力道,那人愣了片刻,眼看爭執不下,索性將槍口對準了蘇瀾。
見狀,一直從容鎮靜的容臻神色驟然變得無比嚴肅,冷聲說道,「傷著她,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呵……用不著你提醒我,今天這場局,本來就算計著她的,先殺了她,下一個就是你。」
反正怎麼都是要殺人,一條命跟兩條命也沒什麼差別。
那人眼神冷酷嗜血,拇指已經扣緊了扳機。
包間里劍拔弩張的時候,圓桌另一側,一部手機里突然傳來一個少年撕心裂肺地哭喊聲。
「爸!爸爸!救命!救我!」
聽到這充滿恐懼的求救聲,拿槍的男人臉色驟變。
緊接著手機的主人站了起來,對他語重心長地說道,「老陶,先把槍放下,聽我一句勸,小良呢,是你最寶貝的兒子,現在情況這麼危險,可只要你喝了容少給的酒,他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照常上學讀書,你呢,會有什麼後果,你自己也清楚,最不濟了,不過是丟了現在的工作,可你手上的副業也足夠你們一家三口寬寬裕裕地生活下去了。」
「你!你背叛我們!」
「老陶,不管你怎麼說,我這是在給你指出一條明路,你自己想想,容少從京都到這裡來,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咱們做的已經太過分了,再堅持下去只會死路一條。」
「現在就不是了嗎?你覺得我一頭栽在這位太子爺手裡,我他媽還能有活路嗎?」
男人狂躁地嘶吼著,雙臂也劇烈震動起來。
發覺情況不太對勁,容臻已經板著臉站起身來。
就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