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磊磊欲言又止

  「還敢哭？！」林果兒警告他，剛才都把張媽都吸引過來，她並不想把楚傲天也吸引過來。


  磊磊想起幾天前媽媽的話，只敢把哭泣憋在喉嚨里，不一會小臉漲得通紅。


  幾天前他因為被媽媽甩了一筷子而大哭跑進房間，後來媽媽對他說：「磊磊，爸爸說你再敢哭，就把你趕出去要飯吃，也沒有玩具玩，也沒有零食吃。」磊磊不想沒有玩具。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林果兒看著小臉通紅，一直小聲抽泣的磊磊也心疼，便蹲下去拍拍磊磊的背，「對不起，磊磊，媽媽又對你發脾氣。」


  磊磊聽到這句話，把頭捂進林果兒的懷裡低聲哭著。


  林果兒小聲對磊磊囑咐：「明天，磊磊一定要給爸爸講那些故事，知道嗎？」


  磊磊重重點頭。


  「李昱辰和他媽媽都不是好人，你要是和他們一起玩，你也會被趕出去的。」


  磊磊點頭，帶著鼻音悶悶地說：「我不會跟他們玩了。」


  第二天，林果兒如願地讓磊磊獨自坐上楚傲天的車。


  本來辰辰早晨很高興地和磊磊打招呼，說：「磊磊，我們一起去幼兒園好嗎？」


  磊磊卻沒有理他，而是跑到了楚傲天身邊。


  辰辰十分詫異，問身後的李婉揚：「媽咪，為什麼磊磊今天不理我。？

  李婉揚搖搖頭，她怎麼知道林果兒在玩什麼花招。


  磊磊拉住楚傲天的褲腿，請求他：「爸爸，今天你只送我一個人去學校好不好？」


  楚傲天本來就有些潔癖，再加上磊磊這麼無禮的要求，他板起臉，直接就拒絕：「不行。」


  「放開。」楚傲天冷漠地說。


  眼看著磊磊快要哭了，李婉揚對楚傲天說：「你送磊磊，我送辰辰。」


  楚傲天皺眉，「我是父親，怎麼可以送磊磊而不送辰辰。」


  李婉揚問辰辰，「辰辰，今天媽咪送你，爹地送磊磊可以嗎？」


  辰辰懂事地點頭：「可以。」


  楚傲天看著李婉揚和辰辰理解的目光，終於點頭。


  磊磊再一次坐在楚傲天的汽車後座上，鼓起勇氣大聲地開口：「爸爸。」


  楚傲天這次聽見了，皺眉問：「怎麼了？」


  「爸爸，爸爸要聽故事嗎？」磊磊說話時因為太過緊張幾次卡殼。


  楚傲天直接回答：「不想聽。你坐好，我用最短時間送你去上學。」


  磊磊嘴唇蠕動，又鼓起勇氣：「可是磊磊想講……」


  「那你就講。」楚傲天有點厭煩磊磊的吞吞吐吐。


  磊磊被這句話嚇得身子抖了一下，才開口說：「媽媽說，爸爸媽媽是同一所大學的同學。有一次，媽媽上課，爸爸幫媽媽佔了課桌；還有一次爸爸感冒嗓子疼，媽媽給爸爸用她老家的枇杷葉熬水喝……」


  磊磊並不會講故事，但楚傲天卻成功地陷入了回憶中：

  那時他是飛揚跋扈的富二代，林果兒則是認真讀書的學霸女生。他們一起上課，一起出遊……


  楚傲天只能夠對林果兒說對不起，在沒有遇到婉兒之前，他以為和林果兒是真愛。可是現在他清楚，他最愛的女人有且只有婉兒一個。


  楚傲天當然猜得出今天的故事是誰教磊磊講的。林果兒這樣費盡心思，只能讓自己對她和磊磊愧疚更多，但那絕不是愛。


  「這是爸爸媽媽的事，你不要管。」楚傲天整理好思緒，嘆息開口說。


  楚雲磊靜靜地坐在後座，爸爸的意思叫他不要再講這個故事。那他就不講，只要別把他趕出去。


  李婉揚送辰辰去了學校，又驅車向辰光公司而去。


  正是早高峰，A市的交通一直不太好。李婉揚塞在路上，不爽地按了按喇叭。


  可按喇叭也沒用，車龍還是慢悠悠地移動著。


  李婉揚惆悵地看著前面長長的車隊，旁邊的車一直按著喇叭吵得她更加心煩。


  李婉揚向旁邊看去，發現旁邊路虎車的司機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是周易浩。明明是以前熟悉溫暖陽光的笑容，但李婉揚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見到他的這個笑感覺瘮得慌。


  她禮貌微笑回應。正好這時車龍開始疏解，她前面的車走了好遠，她趕緊提速向前開去。


  到了公司下面的停車場，李婉揚剛把車停好，手提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號碼，李婉揚想也許是公司合作夥伴的電話，便接通放在耳邊，「喂，你好。」


  那頭卻是周易浩的聲音，溫潤平和，「婉揚。」


  聽見他正常的聲音，同時聯想起他剛才在車上對自己那瘮人的一笑。李婉揚身為女人的直覺，認為有個地方怪怪的。李婉揚有種想掛掉電話的衝動。


  但她的理智克制住了衝動。李婉揚禮貌地回答道：「周先生，有什麼事嗎？」


  如果自己不記錯的話，三年前的事若要論責任，周易浩也得分一份羹。


  周易浩仍然坐在自己的路虎車裡，聽見電話那頭李婉揚禮貌而冷漠地問話，神色一凜。


  「今天中午有空嗎，你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想邀請你吃個午餐。」


  周易浩的語氣帶著笑。


  「我可能……沒空。」這是真實情況，李婉揚沒有騙周易浩。這幾天辰光公司有幾筆大單，這也是她急匆匆要趕到公司的原因。當然對於周易浩，她不是不騙，只是不屑騙。


  周易浩聽了這個答案。語氣中的笑意漸漸消失。」是嗎……」


  正怔愣之間，李婉揚說聲「再見」便掛掉了電話。周易浩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和李婉揚通話時長，36秒。他冷笑出聲。


  周易浩在車裡坐了很久，又拿起手機撥打另個一個女人的電話。


  「林果兒，我是周易浩。」


  ……


  李婉揚向來做事暢快，剛才聽出周易浩已經知道自己的答案，禮貌地再見之後，立即掛斷了電話。


  時間很快來到中午，李婉揚正在自己辦公室里辦公，Anne輕輕敲了敲她的門。


  「請進。」李婉揚頭也不抬。


  「Hellen，我打算去吃午飯，你要去嗎？」Anne關切地問，她知道李婉揚有很嚴重的胃病，必須要按時進餐。但李婉揚並沒有感覺餓，她搖頭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