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我們是一家人,應該的
「不管任何事,我們都不能只看表面。如果你想知道學長的想法,或者說,想讓他明快地做決定,琳琳,我支持你去問他。」
是的,沒有任何一個方法,比去問當事人答案來得更乾脆,更直接。
事實上,唐安寧自己都有好幾次,忍不住要逼梁木飛,作出決定了。
但這是他們兩人的事,哪怕是她,插手太多都不好。
更重要的是,她希望琳琳能夠通過這件事,勇敢地踏出一步,獨立一次。
她已經二十多歲,是個成年人,將來會有自己的家庭和人生,她和顧北清關係再清,也不可能在身邊照顧和操勞一輩子。
「我……可以嗎?」
琳琳抬頭,怯怯問道。
那一雙澄凈的大眼睛里,淚水氤氳。
她可以嗎?
她有這個資格嗎?
人家都快要訂婚了,此刻,他未婚妻就在身旁照顧著他。
她算什麼呢。
「當然可以!但是琳琳,有一點你要考慮清楚,現在可以,未必代表以後也可以。」
唐安寧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的,現在可以問梁木飛,喜不喜歡她,選不選擇她。
因為他還沒訂婚。
但要是等他和夏雨琦真的訂婚,甚至是結婚後,她就再沒有這個資格和立場去問了。
「嗯……安寧姐姐,我想先靜一靜,好好想想……」
琳琳咬著唇,猶豫掙扎了良久,才低聲說道。
她始終,還是鼓不起勇氣。
也確實,需要好好想想。
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喜歡他,甚至超過了IVEN。
「好。如果有決定了,就告訴我。不管是什麼,我和你哥都會支持你的。」
唐安寧沒勉強她,只輕輕地拍了拍她手背,安慰著。
「嗯。」
琳琳輕點頭,臉色仍舊有些憂鬱,卻比之前要輕鬆許多。
顧北清坐在前面的副駕駛位,特意把後車廂的位置留給她們。
兩人的對話他都聽在耳朵里,原本還想著,等把琳琳送回去后,就把梁木飛狠訓一頓。
但現在聽了唐安寧的話后,很快就打消了念頭。
她做得很好,適當地給琳琳提出中肯意見,又沒有過多地去干預她的想法和決定,這對琳琳的心理成長,有極大的幫助。
也許這個坎跨過去了,琳琳就成長了。
兩人一起送琳琳回去,又吃完午飯才離開。
因為方向不同,唐安寧叫了司機過來接,剛上車,手機就傳來簡訊。
打開一看,發送人竟是「大魔王」。
不是才剛分開嗎,難道有什麼事忘記說了?
她抬頭,望了望前面那部正緩緩駛入主幹道的車子,打開簡訊。
「謝謝。」
就只有很簡短的這兩個字,什麼旁白解釋都沒有。
但是,她看懂了,笑了。
他在感謝她,剛才對琳琳的一番勸解和建議。
唐安寧抿唇笑著,給他回了三個字:應該的。
琳琳是他的妹妹,她是他的妻子,所以琳琳也是她妹妹。
為自己妹妹操心,關心她,幫助她,這是應該的。
看到簡訊,顧北清也笑了,同樣笑得溫淡,欣然。
他們,是一家人。
所以,是應該的。
半個小時后,唐安寧回到秦氏。
「唐總,這是您的花。」
她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林姐捧著一束花,準備拿進辦公室。
看到她,立刻遞了過來。
唐安寧雙手接過花束,開心道:「謝謝。」
一大束火紅的玫瑰,這幾天,她每天都能收到。
但就算天天看到,聞到,觸摸到,唐安寧依然心裡甜滋滋的。
因為,它們是顧北清送的。
林姐笑了笑,看著她進辦公室,在後面補充道:「我已經買了個新的花瓶,就放在您辦公桌後面的書架上。」
按道理來說,插花這種瑣事,應該是由她們這些秘書助理來做的。
但每次唐安寧都要自己親自插花,而且放兩天了還捨不得扔,總要等花完全凋謝后,才處理。
「好的。謝啦。」
唐安寧捧著花,心情舒暢。
就在她進辦公室后不久,又有花店的人送花過來。
這次送的,是藍色的玫瑰。
花在簽收后,卻沒有被送進唐安寧的辦公室,而是被放進樓層清潔阿姨的工具房。
本來它的歸屬是垃圾桶,只是本著節儉不浪費的美好習慣,加上清潔阿姨喜歡,每次花束被送過來,就都放在工具房了。
唐安寧將花安插好,處理了些文件,半到下班時候,林姐忽然敲門進來了。
「唐總,譽朗集團白總想見您。」
白梓仁?
唐安寧微微一愣,放下文件,起身道:「讓他進來吧。」
很快地,白梓仁進來了,林姐退了出去。
也許是上了年紀,似乎每隔段時間再見他,都有種變蒼老的感覺。
想當初在會所,第一次跟他正式見面,男人還意氣風發,看著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二十歲。
這才幾年時間,已經白髮蒼蒼,老態盡顯。
聽說,自從湯靜瑜去世后,那個女人流產後,他就再也沒有找過女人。
甚至每天都回白家,不似以前,哪怕住在G市,一年卻難得回去一趟。
可是現在回去又有什麼意思呢,曾經子女雙全,妻子堅守的家,如今回去已經人去樓空,只留他一人。
有時候,人真的是要經歷過才明白,能抓在手裡的,擁有的東西,既少又珍貴。
當你失去又想要抓回來時,卻發現,它已經永遠地失去,再也回不來了。
白梓仁就有這種悔恨感,尤其夜夜守著空寂的白家大宅時,感觸更深。
「紫嫣她,前些出來了,我想把她接回家。」
一番寒喧后,白梓仁忽然說道。
他不提,唐安寧都差點要忘記白紫嫣這號人物了。
白梓仁要把人接回家,她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他現在是孤家寡人,妻逝子散,又正值晚年,最是渴望親情和陪伴的時候。
但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幹嘛要和她說?
「過些天訓庭也可以出來了,你有什麼打算?」
白梓仁頓了頓,又說道。
但這話問得還真是有趣。
白訓庭出來關她什麼事?
他出來后,跟她的打算,又有什麼關係!
唐安寧看著男人,很是無語:「論血緣,我跟他們要麼毫無關係,要麼也是種尷尬的關係。真要說有什麼,也是仇人吧。你這麼問,是在怕我不放過他們,會對他們窮追不捨,趕盡殺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