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你是籌碼,亦是囊中物6
「別動!」
不僅他,就連顧北清,也被其他人拿槍指著。
陸子煜舉起雙手,緩緩站起身,這才發現,就這麼眨眼的功夫,他們的周圍,已經圍了十幾個準備齊全的男人。
個個凶神惡煞,十分不善。
他臉色頓變,朝顧北清低聲道:「北哥,怎麼辦?」
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們中埋伏了!
「顧北清,你總算來了!」
易君丞輕輕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緩緩說道。
終於,成功了!
這種捏著他人脖子玩弄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尤其,對方還是顧北清!
內心的激動,讓他向來濕淡又冷涼的眸子,不可抑制地閃爍出得意的光芒。
然,那個在被人包圍,冷槍威脅的男人,卻看也沒看他一眼。
目光緊緊地鎖定著地上的女人,沉聲喝道:「把她放了!」
那迫人的氣勢,彷彿他才是這裡的主宰。
「顧北清,我看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這裡是我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易君丞最看不得他這點,好像不管別人再怎麼努力,站得有多高,在他面前都矮了一截。
「你的目的是我,放了她!」
顧北清沉眉怒目,聲音冷厲。
「你說放就放,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易君丞咬牙不已,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主動權在自己手裡,為什麼咄咄逼人的,還是顧北清!
「那個東西,你有過?」
顧北清不屑冷嗤,那輕蔑嘲諷的眼神,像是一把最恥辱的刀子,狠狠扎進易君丞的心窩深處。
他臉色驟變,陰戾冷鷙:「顧北清,你信不信我一聲令下,你的腦袋就要被打開花!」
不用所有人開槍,只一顆子彈,就足夠讓他腦袋爆開!
然而男人依舊只是冷笑,就那麼微微斜著眼,如同王者一般,睨睥著著他。
「顧北清,你別以為我不敢!」
咔!
易君丞隨手奪過旁邊人的手槍,咔一聲拉開保險,直直地指向顧北清。
槍口正中眉心。
呼。
一陣咸冷的海風,狂嘯而過,空氣卻彷彿在這一刻,被凝結了。
兩個五官相近,氣質截然不同的男人,就那麼劍拔弩張地對恃著,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易君丞,我警告你,小嫂子要是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陸子煜在旁邊看著他們針鋒相對,又見躺在地上的唐安寧昏迷不醒,心裡不知有多焦急。
可腦袋上頂著一管槍口,哪怕人就躺在跟前,也無法查看。
幸好,他的話終於成功轉移了易君丞的注意力。
直到這時,才想起,剛才自己把唐安寧勒到窒息,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手中的槍頓時往旁一扔,再也顧不上跟顧北清對恃,上前抱起地上的女人。
「放開她!」
看著這些,顧北清鷹目欲眥。
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就感覺看著那個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裡,心就像是倒了五味雜瓶般,里裡外外都不是滋味。
「顧北清,你們早就離婚了,她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易君丞腳步微頓,冷漠說道。
這確實是事實。
何況,他還有厭女症,她還是湯靜瑜的女兒!
可是看著女人蒼白的小臉,那緊閉的雙眸,軟弱無助的樣子,為什麼自己的心會那麼地痛呢!
就像是被錐子戳一般!
「易君丞,你要什麼我給你,放了她!」
「你以為,現在還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本嗎?」
易君丞冷嘲輕嗤,抱著唐安寧,大步往別墅方向走去。
身後很快傳來一陣聲響,那是顧北清想上前去攔他,卻被幾個男人拿槍頂著,狠狠揍了幾拳。
「北哥!」
陸子煜見了,想上前去幫他,卻也被兩個男人死死控制住。
於是,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昏迷的唐安寧,被抱進別墅。
唐安寧是在感覺到,身體躺在柔軟舒服的床墊上,慢慢轉醒的。
緩緩睜開眼的剎那,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眼瞼拉開的同時,就見有人俯身過來。
朦朧的輪廓,大抵能夠看得出,是個男人。
她本能地側開臉,一個涼薄的吻,落在了她的發間。
當唇瓣下沒有如想象中的柔軟觸覺時,易君丞的心,就像是被人拿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般,突然就缺了一大塊地方。
可當看到睜開眼,一臉迷茫的唐安寧時,立刻,所有的失落,都被一陣狂喜給淹沒。
「安寧,你醒了?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
易君丞欣喜若狂,天知道剛才見她始終昏迷不醒,他心裡是有多麼地恐慌害怕。
「我怎麼……在這裡……」
唐安寧長吐一口氣,看著周圍有些熟悉的擺設,掙扎著要坐起來。
她認出來了,這是易君丞的房間。
「你先別動,剛才你暈過去了,先躺著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
唐安寧搖了搖頭,執意要起來。
其實她頭暈得厲害,渾渾噩噩的,手腳也軟乏無力,但就是不想呆在這個房間,躺在這張床上。
「安寧!」
在她雙腳沾地,剛下床的時候,易君丞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有事?」
唐安寧沒有掙扎,就那麼站著,回頭,神色疲憊而又淡漠地看著他。
「如果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答應你一個事,任何事情都可以!」
易君丞手緊緊地握著她手腕,力道大得,骨節發疼。
望著她的深眸,亦是認真無比,眸子里有著某樣東西閃爍,可她卻看不懂。
也不想去懂。
唐安寧微微曬笑,淡淡反問:「要你的命也可以?」
易君丞一怔,哪怕心裡想過會是這個答案,心臟的某一點,仍是刺痛了下。
有股比蓮黃還要苦澀的味道,緩緩蔓開。
他扯了扯唇,露出一絲不知是苦澀,還是無奈,亦或別的意味的笑容,輕聲道:「安寧,這不可能。說一個可能的,比如,他的命。」
他?
他!
唐安寧心頭倏地一驚,腦海里猛然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她在昏迷前,恍惚又隱約看到的。
難道顧北清清……
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捏了捏,聲線都跟著緊繃了:「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