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步步為營5
「啊,易君丞,你怎麼進來的,出去!」
唐安寧很快反應過來,認出這兩個駭人的東西,正是這個男人的眼睛,立刻,抓起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
枕頭是軟綿的東西,毫無攻擊力,輕飄飄地打在男人身上,再掉回床上。
就這麼會的功夫,唐安寧已經整個人都跳起來,迅速縮在床角,用床單把自己給死死地裹起來,只露出兩隻眼睛。
別笑她膽小,任誰在睡夢中,突然發現床頭坐了個男人,還是一個如惡魔般恐怖的男人,都會嚇得半死。
何況,她睡覺前,明明鎖了門又鎖了窗,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唐安寧迅速看了眼門和窗,都好好的,沒有被打開的跡象。
難道這個男人還能從天花板掉下來不成!
她要瘋了!
「那裡。」
易君丞倒是好心,打開床頭的壁燈,指了指身後,說道。
借著燈光,唐安寧這才發現,他身後不遠的牆上,居然還真的有一扇門!
此刻,那門正敞開著,能隱約看到,門的另一邊,正是易君丞的房間!
可她明明記得,那裡原本掛著一幅畫的,哪來的門!
「你這間雖是傭人房,但能在這裡過夜的,都是我的專屬傭人。我不喜歡跟人睡一張床,有了這扇門方便很多。」
易君丞淡聲解釋道,語氣平靜地,就像是在闡述一件家常小事。
可唐安寧聽著,渾身都不自在了,迅速把裹在身上的床單扯開,扔在一旁。
特么的,敢情這個房間,是他情人的專屬房!
那扇門,只是為了方便他有需要時,就叫人過去伺候!
「如果這就是你對我捅你一刀的報復,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這隻能證明我有多噁心你。也許被人噁心就是你的爽點,那麼你成功了,我現在就噁心得想吐!」
說完,唐安寧跳下床,打算去開門,完全沒有看到,坐在床頭的男人,一張冷戾的臉在瞬間,就變得陰沉如墨水。
她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摸上那個鎖,手臂就被人抓住,用力一板一推,再被拉到頭頂上方,死死壓住。
嘭!
她的後背和手臂,狠狠撞在了門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啪!
幾乎在同時,一隻長臂學在她的一側,正好將她牢牢控制在身體與門板之間。
「易君丞,你又發什麼瘋!」
唐安寧氣急敗壞,想掙脫被高舉禁錮的手,卻根本無濟於事。
她又想抬腿去踹對方,人家卻不退反進,將她的雙腿死死夾住。
頓時,整個人就像是條鹹魚般,被人死死「釘」在門板上!
「易君丞,你到底要幹什麼!」
唐安寧突然感到心慌與害怕,因為完全被動的劣勢,更男人突然的逼近和氣息變化。
她話剛說完,下巴突然吃痛,被人死死捏住,被迫抬起。
頓時,那一雙陰冷到極致的黑眸,就那麼直直地刺了過來。
「安寧,我可以容忍你在我身上,甚至是心裡捅刀子。但是,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搞不好我一時衝動,會讓你這輩子,都洗不掉屬於我的噁心味道!」
男人聲音寒涼,一張本就冷峭的臉,此刻更是陰鷙逼人。
唐安寧的心,都跟著狠狠顫了下。
是給嚇的。
聲音亦跟著顫抖了:「你……你什麼意思……」
「要不要試試?」
男人說著,才頓了那麼半秒種的時間,就低頭壓了過來。
「不要!」
唐安寧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本能地偏頭,兩滴惶恐害怕的淚珠,就那麼奪眶而出。
男人涼薄的唇,偏了個準頭,恰巧落在那滴溫熱的水珠上,頓時,一股淡淡的咸意,在唇腔里蔓延。
他怔了怔,冷涼的目光,落在女人蒼白到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頰上,繼而是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驚惶無措地睜大著。
那氤氳的霧氣,在不太明亮的光線折射下,如同一汪被驚攪了的泉水。
眸瞳就那麼狠狠縮了縮,剛才滿腹騰竄的邪火,也在瞬間消殆了大半。
他往前微微傾了傾,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明顯察覺到,身前的女人渾身都狠狠抖了下。
眸瞳再次狠縮,一聲嘆息在心底響起,緩緩附在她耳旁,淡聲道:「我雖然很想要你,但不想傷害你。所以,別逼我。」
什麼叫不想傷害她,別逼他!
現在明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逼她!
唐安寧覺得,這個男人又在給自己的卑鄙無恥,做厚顏無恥的辯駁,正想反唇相譏,禁錮著她的力道卻突然鬆了。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易君丞居然真的鬆開了她,往那扇連接著他卧室的房門走去。
她幾乎沒有半點思索,轉身,開鎖,開門,沖了出去。
外面強烈的光線,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前。
看著眼前灑滿了整個走廊的陽光,唐安寧才發現,天早就已經大亮了。
遠遠的,一串串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正從海灘那裡不斷傳來。
那是琳琳的笑聲。
唐安寧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沿著那笑著,站在走廊的小窗前,望著陽光下,那抹歡快的倩影。
琳琳長得很瘦,也不高,勉強一米六的樣子。
她的心性很單純,是真的純,沒有半點世俗雜質。
所以很多時候,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未成年的小女生。
一個如花般純真少女,穿著白紗長裙,在陽光的灑照下,踩著銀白色的細沙,調皮地追逐著海浪。
這樣的畫面,就像是文藝電影里的鏡頭,那麼地夢幻不真實。
以至於,唐安寧都要懷疑,剛才在房間里被輕薄,昨晚她捅易君丞一刀,甚至自己被擄來這裡當人質,都只是一場惡夢。
直到,有沉穩又讓人心悸的,熟悉的腳步聲,緩緩向她靠近。
「安寧,餓不餓……」
易君丞才剛開口,就見原本站在窗前,望著外面一臉神往的女人,臉色驟然劇變,瞬間就得蒼白,像是被人抽光了血一樣。
然後就像是看到了魔鬼般,撒開腳丫子就跑了出去。
他所有的動作和言語,都因為唐安寧這種,如同被大灰狼驚嚇的小白兔,驚惶逃竄的樣子,給生生僵滯在那裡。
果然,他把她推遠了。
可是傻丫頭啊,你越是這樣,只會讓我越忍不住,想要將你永遠鎖在身邊,將你烙上專屬的烙印。
如此,哪怕是害怕憎惡,你也永遠無法擺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