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有朝一日,你會後悔的
那我們公布婚訊好不好?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電流般,瞬間將顧北清短暫暈頭轉向的大腦,清醒過來。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狡猾的小狐狸,每次服軟撒嬌,都是有所要求!
尤其是,提出公布婚訊!
但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原因。」
「這還不簡單嗎?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顧太太,湯靜瑜就再也不敢欺負我了!而且見到我,還得客客氣氣的!想想,到時你多有面子啊!」
「……」
顧北清臉黑了。
說來說去,怎麼又變成,是他有面子了?
他本來就很有面子的好吧!
「難道你想像現在這樣,任誰都可以欺負我,甚至打我巴掌嗎?你就不覺得,這巴掌表面上是扇在我臉上,其實是扇在了NT集團,甚至是你們顧家的家族臉面上嗎?」
唐安寧繼續循循善誘,不惜把他整個顧家都拉下水。
果然,這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了。
終於,他薄唇輕啟,恨恨吐出一個字:「好。」
「真,真的?」
這回,唐安寧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這麼容易,就說服了?
怎麼那麼像在做夢呢!
「假的。」
顧北清似真似假地,咬牙說道。
可惡的小狐狸,又挖坑給他跳!
如果他不答應,她是不是還要把顧家沉睡的祖宗們,都拉出來說一番?
不過不想她再被人輕視欺負,倒是真的。
也確實,想給她一個屬於他的名份了。
「不可以!顧北清,你剛剛明明答應了的!你是大BOSS,不能出爾反爾!」
見他轉眼就反悔,唐安寧急了,圈著他的脖子,又用力搖晃起來。
晃得,顧北清頭又要暈了。
他握住女人纖瘦的手腕,咬牙道:「你再晃,小爺就真反悔了!」
「這麼說,你是真答應了?」
唐安寧扁了扁嘴,委屈地眨巴眨巴著眼睛。
又,又,又是這招!
顧北清真是要敗給這女人了,老拿裝可憐來對付他。
偏偏,這招很管用!
「唔!」
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極不情願地應了一聲。
「太好了!顧北清,你真帥!」
唐安寧興奮地大叫,激動地圈緊男人的脖子,在他冷毅的俊臉上,叭唧叭唧狠狠親了幾口!
親得他,滿臉口水!
這下,顧北清臉黑不是,臉紅也不是,就那麼一臉僵硬地站在原地,任那個女人撲騰在自己身上撒野。
好吧,這媳婦是他自己簽的,再囂張狡猾,自己也得接著!
……
白家。
湯靜瑜憋著滿肚子的火,回到家。
剛進門,就見白訓庭一臉怒氣地衝過來,朝她吼道:「媽,您是不是把安寧帶走了?您到底把安寧怎樣了!」
「我把她怎樣了?訓庭,你怎麼不先看看,我都被那賤人害成什麼樣了!」
湯靜瑜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今天是想狠狠教訓唐安寧的,卻沒想到反倒讓自己出了這麼大一個丑!
可身為兒子的白訓庭,回來后不僅沒有關心她,反而為了那個賤人,用這種語氣質問她!
難道他就看不到,自己頭髮都是亂的嗎?
白訓庭卻冷笑,說道:「媽,您還帶著張媽一起呢,她只有一個人,能把您怎麼樣?我一直以為您高貴優雅,不會像那些無知愚婦那般,做出市井潑婦才做的刁蠻事。您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訓庭,你,你說什麼?你居然說我是潑婦?」
湯靜瑜不可置信地反手指著自己,怎麼也沒想到,會從一直以來都引以為傲的兒子口中,聽到這種備受污辱的話。
她從小出生嬌貴,受的教育都是如何成為一個優雅的人
也自示,做得很成功。
哪怕,背地裡有多少陰暗污穢的事,至少在外人面前,她始終是高貴優雅的。
可是現在兒子卻說她,像無知愚婦,市井潑婦!
「難道不是嗎?想想你對安寧做的事,又有什麼區別!」
白訓庭繼續冷著臉,毫不留餘地的,嘲諷她。
湯靜瑜氣死了,忍不住罵道:「死賤人,我不過打了她一巴掌而已,你就這麼跟媽說話了?訓庭,你還年輕,經歷的事情少,像她那種女人,削尖了腦袋要爬男人的床,你不能被她的外表給矇騙了!媽真的是為了你好啊!」
「如果真是為了我好,媽,就請您好好對她。否則,有朝一日,您一定會後悔的!」
白訓庭說得十分認真,眸光深沉,頗有深意的樣子。
湯靜瑜震驚了,指著他喃喃道:「訓庭,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為了那個賤人,連家都不要了嗎?」
白訓庭一臉叛逆地,別開臉去。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這樣的舉動與表情,卻已經跟點頭沒什麼區別了!
這還是她引以為傲,乖巧懂事,又能力非凡的兒子嗎?
湯靜瑜幾乎要被氣瘋了,卻仍強忍著怒氣,耐心勸道:「訓庭,媽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你生來就是跟別人不一樣的!你是我們白家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譽朗集團的!你可不能被一個那樣的賤女人,給毀了啊!」
「媽,我再說一遍,安寧她不是壞女人,更不是賤女人!我不許你再這麼說她!」
「她為了錢,爬過那麼多男人的床,就跟夜總會的爛女人一樣,怎麼不賤!比地下臭水溝里的水臟,我看著就噁心得想吐!」
湯靜瑜不顧一切地大聲尖叫,再也沒有了往日端莊貴婦形象,引得不知明就裡的傭人們,都躲在暗處紛紛張望。
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失態的,就算要激動,也該回到卧室,關起門來發泄。
可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
只要一想到,那麼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兒子,她畢生的驕傲,就這麼被一個賤女人給玷污。
她無法忍受!
「媽,不管您怎麼說,安寧在我心裡,都是個好女人。我也希望您能祝福我們,做好接受她的準備。」
「不!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讓那個賤人踏進白家大門的!」
湯靜瑜大聲怒吼著,可是那個年輕的男人,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清清淡淡的背影,透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冷漠和疏離。
甚至是,嘲諷。
她費盡心血,視為珍寶的兒子,要被人搶走了。
這確實,是個極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