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都不簡單
如此,大概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的時間,終於,身下的男人,啞聲說道:「你可以起來了。」
呼!
唐安寧暗吁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上爬下來。
頓時,連呼吸都輕鬆了許多!
卻不敢走開,半蹲下身子,緊張地看著白訓庭,小心提醒他:「你先動動手腳,看有沒有摔到哪裡。」
白訓庭聽從地,抬了抬手,又抬了抬腳,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幸好,看著沒什麼大礙。
唐安寧長長地鬆了口氣,說道:「等會還是我來開車吧,你要去哪,我送你。」
白訓庭抬頭,看了眼旁邊透明的玻璃窗,淡聲說道:「回家。」
「好。你回家后也要注意點,要是哪裡疼得厲害,記得一定要看醫生。」
唐安寧仍不忘叮囑。
現在白訓庭在她眼裡,也成了個寶。
因為,他是于思蓓的一切。
「沒事的,我還沒那麼脆弱。」
見她這麼緊張,白訓庭略顯深沉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他抬手,下意識地,就要去揉跟前女人的頭髮。
還沒碰到,手就那麼懸在了半空。
他這是,在幹什麼啊!
「已經不早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唐安寧正好轉身,所以沒有留意到他的動作。
直到她已經到了沙發那,拿起了包包,白訓庭才訕訕地,動作僵硬地收回手。
「書我拿走了哦,看完了還你!」
出門前,唐安寧特意拍了拍包包,裡面裝著那本《病態心理學》。
其實她可以自己買一本同樣的書來看,但這本裡面,有白訓庭划的重點,和一些隨手筆記。
她應該從他的閱讀痕迹中,更清晰,更深入地了解清楚,于思蓓聽心理問題。
這才是,她借書的重點。
「沒事,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
白訓庭看著她鼓鼓的包包,眸光深深沉沉的。
是的,她要是喜歡,他可以送給她。
因為他已經不需要這本書了,裡面有用的內容,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謝啦!」
唐安寧這一句謝謝,亦回答得模稜兩可。
她不確定,自己能消化多少裡面的內容,所以無法確定歸還期。
如果于思蓓願意跟她一起生活,也許這本書,一直都會用得著。
唐安寧開著銀色賓利,依言將白訓庭送回了白家。
「進來喝杯茶再走吧。」
下了車,白訓庭很自然地,提出邀請。
唐安寧看了眼跟前豪華的客廳大門,搖了搖頭,笑道:「不了,已經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其實現在才十點,對於都市人來說,並不算太晚。
她不想進去的原因,主要是不想碰到湯靜瑜。
那個女人,本就不喜歡自己跟白訓庭走得近,要是看到自己還「登堂入室」了,止不定會怎麼想呢。
「那我叫司機送你回去吧。這裡沒有公交地鐵,也不好打車。」
白訓庭也沒有過多挽留,叫來司機她。
唐安寧沒再拒絕,再次叮囑了他幾句留意身體之類的話,就上車了。
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白訓庭原本清淡溫潤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
他轉身,大步走入客廳。
剛走進去,就聽到身後的外面,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隆聲。
聽那聲音,是家裡又有車開出去了。
呵呵,有人果然按捺不住,要出手了。
他冷笑一聲,腳步不緩地,走向書房。
砰!
書房的門被關上的同時,二樓樓梯口的轉角處,緩緩走出一道粉色身影。
白紫嫣站在樓道口,滿腹疑惑地看著書房緊閉的門。
她剛才沒有看錯吧,白訓庭居然在冷笑!
先不說這跟他平常的形象很不同,就那陰冷的笑,連她這麼遠遠地望著,都感到寒顫不已。
外面所有人,都說白訓庭好相處,是個脾氣好到沒話說的人。
就連她也是這麼認為。
雖然那個男人對她,從來就沒有過親切的行為,卻也從來都不會為難她。
那種冷漠和疏離的相處方式,對於她一個私生女的身份來說,已是很大的包容了。
然而剛才對男人冷笑的驚鴻一瞥,卻讓白紫嫣心驚不已。
她看著這個寬大,又空蕩的白家大宅,第一次有種波譎詭異的感覺。
果然,沒有一個人,是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
白家不遠的公路上,銀色的賓利在馬路上疾馳著。
「師傅,您好像走錯了,市區不是這個方向。」
唐安寧是過了半個小時后,才發現不對勁的。
她雖然是個路痴,但也有個時間概念。
按正常來說,這個點應該到市區了,可車窗外仍是一片漆黑與荒涼感。
這裡,分明是郊區。
而且還是很偏僻的那種。
「唐小姐,這是太太的吩咐。」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平靜說道。
「白太太?」
湯靜瑜?
她要找自己,剛才在白家的時候為什麼不找,偏要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唐安寧心底生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連忙拿出手機,警惕說道:「馬上調頭,我要回市區。你要是不調頭,我要報警了!」
司機卻像是早有預料般,依然平靜無波的說道:「唐小姐,今天是您送少爺回來的,如果出了什麼事,少爺肯定也脫離不了關係。太太只是覺得,在家裡說話不方便,所以才換個地方而已。」
他說得,似乎在情在理。
可唐安寧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對湯靜瑜,她沒有半點好印象。
想了想,打開微信,給顧北清發了個位置共享。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時候,那個男人比白訓庭要更可靠。
這個時候,顧北清還在公司。
他特意叫人,將白訓庭最近這八年,在美國的一切事情,無論巨細統統發過來。
真是不看不知道,越看就越有意思。
表面上,白訓庭在美國是在求學業,他的成績也確實很好,是同批留學生中的佼佼者。
但在學習的同時,他亦做了很多事。
例如,避開白家所有人的耳目,養了個金絲雀:于思蓓。
兩人的關係也很微妙,說是兄妹,卻沒有血緣關係。
說是情侶,又沒有情侶間的那種親密。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人物,於煥之。
無論是白訓庭和于思蓓,跟那個男人竟沒有任何的交集。
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