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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刨錛

  「又有人遇害,還是在陳家坪祖廟?」


  我下意識的問道。


  我心說要是又有人死在了陳家坪祖廟,我們這些刑警可能都要擔責任。


  在命案發生后,按照規定我們應該是二十四小時封鎖現場的。


  只是因為陳家坪祖廟那裡是在太偏僻了,又是在山上,留人二十四小時把守,實在不顯示。所以之前吳智輝他們就拉起了警戒線,將祖廟的大門鎖死。


  吳智輝他們這就是在打馬虎眼,如果不出事情,也就這麼罷了,可如果出了事情,他們刑偵分隊的,全都算是失責。


  本來這事兒跟我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可壞就壞在,昨天最後勘察現場的,偏偏是我、隊長和林達浪。


  如果陳家坪祖廟內又發生了命案,我們幾個也要受牽連。


  吳智輝的話,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昨天晚上,金馬大街,有人被歹徒襲擊後腦,腦幹大出血身亡。被害人身上的財物也被人洗劫一空。」


  一聽說不是陳家坪祖廟又出事兒了,我總算是放下了心來,問道:「這是搶劫致人傷亡,又是在大街上,兇手很好劃定範圍,大概率無正當工作,混跡周圍不正規場所,這案子不難辦呀。」


  吳智輝壓根就沒看我一樣,這傢伙雙眼一直盯著隊長,拉開了辦公桌抽屜,從裡面拿出了手機。


  「金馬大街是a市和w市的界線,這案子歸鄰市老安他們管。這是我從他們那兒,得來的圖片。」


  說著,這傢伙從手機中調出一張圖片,遞給了我們隊長。


  我抓住機會,大眼掃了一下,這應該是一張被害人後腦致命傷的特寫圖片,死者的後腦處,呈現一個長條狀的平整傷口。


  「死者的具體身份,我並不知道。老安把消息封鎖的很死。我只從他手下的警員手裡,搞到了這麼一張照片。知道這種傷痕,是什麼工具造成的嗎?」


  吳智輝的眼睛死死盯著隊長,問道。


  隊長端著手機搖了搖頭。


  我有點兒出乎意料,沒想到我們隊長,也有搖頭說不知道的時候。


  我本以為,吳智輝會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的賣弄一番,沒想到看到我們隊長搖頭,這傢伙竟然嘆了一口氣:「能造成這種一字型傷口的,是一種木匠工具,叫做刨錛。十幾年前,有一起幾位轟動的團伙性傷人搶劫案,罪犯們使用的兇器,就是刨錛。」


  隊長的語調猛的一揚:「你說的,就是那起未成年人惡性傷人事件?」


  吳智輝點點頭:「沒錯,那起案子,我也是負責人之一。因為那起案子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而且罪犯大多是未成年人,對於案件的很多細節,我們都沒有對外公布,所以你們可能不知道,兇手們是使用什麼工具行兇的。」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眯著眼睛回憶,這個時候,總算是有了一些印象。


  兩人談論的這起未成年人團伙性傷人案,隊長曾經跟我提起過。一群社會閑散的未成年人深夜裡尾隨被害人,用兇器擊打被害人後腦,將被害人擊倒后,取走被害人身上的財物。


  開始的時候,作案人還只是將人擊傷,後來可能是害怕被害人看到自己的容貌,乾脆就下重手,甚至在擊倒被害人之後,繼續進行多次擊打,致人死亡。


  隊長跟我說這個案子的時候,我還一陣感慨。一群沒成年的小崽子,出手竟然這麼兇狠,有的時候只為了區區幾十塊錢,就殺害了一位無辜的路人。


  只是我不知道,這案子竟然就發生在開發區,而我們眼前的吳智輝,竟然就是當初的負責人之一。


  「當初那伙犯罪人員,就是深夜在主幹道上作案。他們會在白天踩點兒,預先找到大街上的監視器,進行遮擋或破壞,方便他們夜晚作案。昨天案發路段的監視器,也同樣被人破壞了。」


  隊長馬上就意識到,吳智輝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這又是一起模範型作案?」


  吳智輝再次點頭:「我依舊想不明白的,是兇手到底通過什麼途徑,知道這些案件細節的?之前的祖廟連環殺人案,我們警方毫無察覺,可是這位模仿者,不僅能夠模仿出案件的細節,甚至還知道吊死鬼是以身高來選擇作案對象的。而這起團伙型刨錛傷人案,絕大多數警員都不知道案件的具體細節,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面對吳智輝的這個問題,我們除了沉默,什麼都做不了。


  「難道說,這位模仿者,是當初辦案的警員?所以他才能對案子的細節了如指掌!可能是某位警員多次處理重大兇殺案件,久而久之,內心變得扭曲,從而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林達浪擺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自我感覺良好的說到。


  實事求是的說,林達浪的話完全沒錯。現實當中,確實出現過這樣的案例。某位一直奮鬥在刑偵現場的幹警在長期的工作中,心理發生了病態反應,從而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從法律的維護者,變成了法律的踐踏者。


  所以我們這些跑現場的刑警,都會定期的接受心理評估,一旦評估的結果趨於危險,工作的崗位可能就會進行調整。


  但是今天的這個案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林達浪所說的這種情況!


  我心說這貨可真是不嫌丟人,當著這麼多分局同事的面,就不能長長臉,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生怕別人來反駁他,讓我和隊長都跟著丟面子,我趕緊搶先反駁道:「不可能。如果單單這一起案子,你這麼說還有點兒道理。但是你別忘了,之前那兩起連環殺人案,咱們警方也是毫不知情的。我認為西山水庫的棄屍案、陳家坪祖廟的連環殺人按,再加上這起團伙型惡意傷人案,這三起案子之前,一定是有著某種聯繫的。而這位模仿者,應該就是在這種聯繫的中心地帶。」


  我這話一出口,我自己都打心眼裡的佩服我自己。幸虧有我這一通話,硬生生的將我們市局的面子都拉了回來。要不然的話,因為林達浪那小子,我們三個非得在這幫傢伙的面前,顏面掃地不可。


  「之前的那兩起連環殺人案,咱們頃刻間,也查不出結果。但是這起刨錛案不同,這起案件的犯罪人員,全都落網了,咱們從這些罪犯入手,沒準能順藤摸瓜,找出這位模仿者。」


  林達浪認為模範者跟辦案的警員有關係,這個想法一定是錯誤的。真實情況,應該是這位模仿者和罪犯們有聯繫。我現在甚至認為,這位模仿者,應該是一位刑滿釋放的服刑人員,這傢伙在監獄中,接觸了幾位同位服刑人的罪犯,在交談中,得知了這些傢伙的作案手法與細節。


  其實我這個想法也有著一個硬傷。那就是之前的兩起連環殺人案,我們警方壓根就不知道,兇手又怎麼會落網?

  我只能牽強的認為,兇手可能是因為其他犯罪罪行,進入監獄服刑,對於這兩起罪行,他們並沒有老實交代。


  我這個想法雖然有些牽強,但至少還算是說得通。


  隊長差不多也是和我一樣的思路,把突破口,放到了刨錛案的罪犯身上。「刨錛案的那些罪犯呢?在哪個監獄服刑。」


  我也滿心期待的看向吳智輝。只要去監獄好好詢問一下這些罪犯,可能就會有突破性的進展。


  吳智輝撇了撇嘴:「當初的刨錛案太過惡劣,那伙犯罪分子落網之後,基本都判了死刑,這都執行好多年了,上哪兒找他們談話!」


  我著急的問道:「你說基本都執行死刑,那不是還有沒死刑的嘛,去找沒死刑的問問呀!」


  吳智輝一拍大腿:「沒死刑的那個,是個傻子!跟他交流都挺困難的,更別指望問出什麼了。再說了,這傢伙也就是在其他人作案的時候,他給人盯梢。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沒判死刑,而是三十年有期徒刑。」


  聽他這麼說,我忍不住有點兒泄氣,本來以為案情能夠迎來轉機,我們終於能抓到這位模仿者的蹤跡了,沒想到這唯一還活著的罪犯,竟然是一個傻子。


  隊長倒沒有輕言放棄,他摸著下巴,想了想:「傻子也不要緊。這傢伙能夠給犯罪團伙盯梢,說明他是可以和其他人交流的,無非是費點兒勁而已。」


  「吳隊,我也覺得這是一個突破口。」


  我也順著我們隊長的話說。不管怎麼說,這個沒判死刑的傢伙,是唯一一個刨錛案的作案人了,我們現在能想到,也只有從他的身上,試圖獲取更多的信息了。


  我們馬上登錄了公安系統的內網,在內網中,查詢到了吳智輝所說的那位服刑人員,趙寶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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