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定格在原地,望向他孤寂高冷的身影,忽然開口道,“你在利用我,當初你也是這麽對蘇冉冉嗎?”
“你說什麽?”
“我說,活該蘇冉冉離開你。”我義正言辭,把彼此都逼迫上絕境,“如果我是蘇冉冉,你這麽利用我,我也會毫不猶豫離開你。”
許司珩被我激怒,但依舊壓抑著怒氣拉開門,口氣極為不好叫幾個人滾進來給我做造型。
我也賭氣,一直都不配合造型師讓我穿上蘇冉冉喜歡的黑色天鵝裙,最後設計師難堪隻能請示許司珩,“許總,許太太……好像很不配合。”
“不配合,那就硬套,要是傷到她肚子裏的孩子,唯你們是問。”他冷聲吼道。
幾個跑回來,哀求我幫我穿衣服,“許太太求求您,我們很需要這份工作。”
“都出去!”
“許太太……”幾個小女生被我臉上的陰沉嚇到了,一動都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驚恐看了我幾眼,又看了許司珩幾眼。
我深呼吸一口,沉聲裏壓抑著憤怒,“衣服我自己會穿,你們要是再在我旁邊說來說去,我保證你們現在就會被辭退!滾出去!”
她們沒辦法,隻能悻悻然退出門外。
“你什麽意思?想利用我多久?”我驀然開口。
他凝眸,“快點下去,宴會不會等你,許家也經不起你丟臉。”
“既然你有能耐能回來,根本就不差我。有我沒我,你都可以應付得來。算計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算計自己的表妹失去孩子,算計自己的戀人還來算計我,你自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切,可實際上你一無所有!”
他不再開口,半晌拽住的胳膊硬生生將裙子套在我身上,拉扯中我肚子狠狠抽痛一瞬,冷汗大滴大滴地從額頭上打落下來。
“許司珩。”嗓音裏帶著哭腔,我嘶喊道。
他睨了我一眼,看到我痛苦卻露出玩味兒的笑容,逼近我的視線裏帶絲危險的氣息,“至少我還有你,我就不是一無所有。”
許司珩在我麵前蹲下來,在旁邊的鞋盒裏拿出平底鞋套在我腳上,幾乎就是硬塞也不管我疼不疼,我咬著牙承受完一切,幾乎就在下一秒內,快疼得背過氣,等他拉扯著我站起來,我眼前忽然一黑,直直向下栽倒,“你,你別動我。”
許是見我臉色煞白,他可能也忍不住在乎著孩子,“你怎麽了?能不能走?”
那一瞬,我真是欲哭無淚。
在他眼裏,我就是一個契約上的生育工具!
“能。”
我含著眼淚和肚子上的抽痛堅持踩著鞋和他到樓下,許母滿臉怒容在門口等我。一共幾個人都進了電梯,透過電梯的反射麵我看到我臉色煞白,一絲血色全無,左臉上鮮紅的巴掌印更為鮮紅,甚至比先前更疼宛若針紮。
顏煙忍不住扶著我,“曉冉,你沒事吧。”
“她能有什麽事兒,裝可憐想博得誰同情?當初算計許氏害得司珩丟掉投標,要不是我兒子早就猜到你會壞事,顏煙出現,你這就算是壞了大事,我和你沒完!”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和她爭辯。
出了電梯,很快到了商業宴會上。
一出場,許司珩就成為眾人中間的矚目點,許多名媛恨不得巴結過來,我們旁邊的幾個人也很榮幸地被人矚目,我聽到旁邊的人在竊竊私語。
“那不是蘇冉冉?”
一位名媛又道,“是她,三年前我在平城的商業宴會上見過她,那時候她才二十出頭,不是後來消失了,怎麽又出現了?”
“真不要臉!都被人捉奸在床還有膽量回來,也不怕流言蜚語!如果我要是她,我都沒臉再回來!”
“這種女人說不定床上功夫厲害著呢,你沒看見肚子裏的那塊肉,說不定這就是她嫁進豪門的籌碼!”
剛才那位名媛兩隻眼睛都盯在許司珩身上,對我滿眼怒氣,恨不得用目光在我身上戳穿兩個窟窿,“她還真以為自己能仗著那塊肉嫁進豪門?說不定這孩子是為別人生的,就像許家私生子和林詩涵一樣。聽說劇情的女主人公,三角戀關係的那個女人都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她驚訝了喊了一聲,然後在四周看了兩眼後,“這次商業宴會不是說邀請了江城裏所有上流社會的人嗎?那林詩涵來了麽?”
“她還有臉來?”
“畢竟她們家是林氏,肯定有財力。”
“那你是不知道,我爸爸昨天還回來和我說,林家要倒閉了,林家的股份在直線下滑。”
這一陣唏噓吐槽聽得我心神起伏,顏煙在角落裏發現我,“你還好?”
“還好。”我蒼白無力回一句。
“看你這個樣子就不好,那些女人就喜歡沒事湊在一起八卦背後議論別人好壞,你就隨意聽聽不要放在心上。”顏煙寬慰我。
我下意識道謝,“她們說的也沒錯,我的確是靠著這個孩子才有機會上位。”
“是我表哥算計你。”顏煙端著雞尾酒坐在我旁邊,我們坐在陰影處,如果不是特意去看根本就不會發現,她道,“從我看你第一眼起就知道是我表哥在算計你,所以就算你擁有這一切也是你理所應當的,不用太過在意。他給你的錢,你就使勁兒花,花不完你就想辦法轉移走,反正他錢多都不會在意。”
“嗬嗬。”我捂住嘴巴偷笑,“人家都是巴不得媳婦兒都不會花錢,你倒是希望我多花錢。”
“那是他們,不是我。”顏煙跑過去拿了點甜品問我吃不吃,我對甜品一直沒有多少胃口,她見我搖頭就開始自顧自吃了起來,“以前我都不敢吃這種東西生怕胖,但是現在我什麽都不在乎,身材走形就走形,人生在世本來就該活得瀟灑點。表哥算計你,你完全可以算計回去。”
“你真的不反對我算計他?”
“當然,而且我巴不得你算計他,算計所有許家人。”
聽她幾分輕描淡寫的話,我聽出濃烈的恨意,試探問道,“你不是許家一份子,你怎麽會希望我算計她們?而且,許司珩能有今天將許晨風拉下水都有你一份功勞,她們該感激你才是,你以後未來前途光明啊。”
她冷笑了一聲,笑意背後是我看不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