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等到第二天,律師打電話給我說離婚協議已經在走法律程序,不出今天上午十點鍾,我就能見到熱乎的離婚證。


  我聽到後,對律師連連道謝。


  “許太太,您要是想要現在把財產收走,我們下午就可以走法律程序收走您名下所有的財產。”


  我挑下眉毛,止不住在飛揚,心裏總算鬆了口氣,總算是扳回一句,勉強算是扭轉算是始終被動的局麵。任天良和婆婆不是一直住在我和他一起買的房子裏嘛,那我就讓他們無家可歸。


  “明天或者後天,您要是有時間能陪我一起去收回我名下的財產麽?”


  “我一直有時間,看您時間安排。”


  被尊重的感覺讓我格外輕鬆,我撂下電話立馬給我父母打過去。


  他們接通聽到我這個消息後連連道好,“冉冉啊,我和你爸都開心。”


  “爸媽,你們聽我說,現在你們再住在那裏受苦受累我不舍得。馬上就要到冬天,你們還要燒炭火,到時候對爸的身體也不健康。我打算把你們接到城裏去。”


  爸媽為了難,“不太好吧,你婆家人會不會不願意?爸媽不想讓你受半點委屈,隻要你過得好,爸媽就過得好。”


  “爸媽,不是住在許司珩家中,你們還記得我當初和任天良結婚時,婚房我們家是出了一半的錢,現在我要離婚他們居然想獨吞,我一怒之下打了官司,現在輪到任家他們所有人都滾蛋,那個房子自然是在我名下。我都想好了,就給你們二老安度晚年。”


  我不管他們是不是我親生父母,他們養我成人,處處為我著想就是我親生父母。


  “他們能善罷甘休麽?”


  “爸媽,你們在擔心什麽,是不是我二叔二嬸,還是說張燕燕他們一家又來鬧騰你們了。”我緊張道。


  他們支支吾吾,吞吐著說不出半點話。


  到最後還是我著急了,我假裝威脅道,“要是你們再不告訴我,我現在就回家問個明白。”


  我媽沒辦法,長長歎口氣道,“是你二嬸,說家裏需要錢,你姥姥也過來說要這個錢,讓我們先借出去。”


  “你們真借了?”


  “……借了。”好半晌,他們才無奈道,“我們也沒辦法,你姥姥都已經開口了,何況當初是幫襯過我們家。”


  我一聽,捧著肚子氣樂了,“爸媽,我二叔家就是個敗家子,你們也不是不知道,二十萬借給他們就是打水漂了。我姥姥重男輕女,偏心我二叔,媽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怎麽還犯糊塗啊。”


  我在電話這邊指責,讓電話對麵的媽媽忍不住啜泣著。


  心狠狠一揪,我聽得出來我媽媽口中的難言之隱。媽媽不是個拿事的人,性格善良人也比較軟弱,但一直很聽我和我爸的話。我爸明知道我姥姥家就是個無底洞還願意把二十萬借給他們,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被威脅了。


  話都說開,臉皮都已經撕破了,還有什麽好顧及的。


  內心暗自思忖,當天晚上保姆做好飯菜,許司珩和我共進晚餐時,我忍不住開口,“許司珩,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我想把我父母接過來,但是他們可能被威脅了。”


  許司珩慵懶地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問我,“所以你想?”


  我頓住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囁喏著嘴唇道,“我想讓你幫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看我,放下碗筷,身子懶懶地向後一靠,“我為什麽要幫你,合約裏並沒有這一條。我提供你錢,你完全可以找偵探或者找打手去做這件事情,而不是因為這些小事來麻煩我。”


  被說得啞口無言,我忘記許司珩是個大老板,每天要處理的項目動輒就是上億,哪有時間管我?


  我默默低頭吃飯,“我知道了。”


  晚飯後,我在電腦上投遞出的幾封簡曆都被打回去,沒有一家公司肯要我。


  我仔細檢查過幾遍簡曆,並沒有問題。而且我修的是雙學位,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如果不是當初缺錢,我完全可以保送到國外的學校。


  內心劃過一抹失落,許司珩在我背後看我一眼,看得我發毛。


  保姆過來為我拿一條毯子,“太太,夜裏冷,您多披上點。”


  “謝謝您,時間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我客氣一句後放下電腦,提拉著拖鞋回到臥室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許司珩打電話的聲音,“她的郵件全部攔截下來,如果投到子公司,可以考慮留下。”


  我沒太聽清楚,隻是明顯感覺到被子被掀起,冷意在幾秒內襲來後,暖意又穩穩包裹住我。


  耳邊是低沉的嗓音,“就那麽想工作,我給你的錢不夠花。”


  “你給的錢不是我的錢,用著不安心。”我迷糊回話。


  睡夢中的我不設防,好像又有人在我耳邊問我,“為什麽不安心?”


  “我……”


  後麵我說了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


  早上起來,許司珩臉色極為冰冷,啐了冰渣般對我說道,“夏曉冉,下周的競標會你和我一起去。”


  “哦。”


  “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帶你去?”


  我故意冥思苦想,最後還是不知道,隻能默默轉頭,“抱歉,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帶我去參加競標會,或許是因為我能給你帶來好運氣?還或者是帶我去給你當擋箭牌,其餘的我是真不知道我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他道,“你今天準備做什麽?”


  “當然是去欣賞我勝利的果實了。”我挺著肚子,臉上比原先稍微圓潤一點。


  他是聰明人,我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我沒有準備細心解釋,“許總,你肯定都知道。”


  “這件事情,你做得還是有一處不好。”


  “哪裏不好?”


  “自己去想。”


  我擰起眉頭,欲言又止,這男人很喜歡和我猜謎語,但是這一次他和我猜謎語的代價居然是……我恨,甚至恨到骨子裏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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